良久之後。
等悍馬車走後,兩人這才朝著巷口而去。
若是換做別人這樣說,陸婉大概率不會相信,可眼前這個總給自己莫名特殊直覺的年輕人,卻讓她相信了。
兩人打算乘坐公交車前去,聽說吳山有家素麵不錯,陳畫扇好久之前就想去嘗嘗,只是苦於沒機會。
可,
姜辰和許雄都死了?
「呵,當兵不就是為群眾服務的嗎?那是他應該做的!」
那年輕軍人也不知道為何,在李青雀的話音落下,他本能的老老實實的坐在位置上,不聲不吭,正襟危坐。
年輕人點了點頭。
「管你什麼事,你站出來!」
「你特碼的有病吧?」
險惡的廝殺里,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每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將士袍澤會葬身在哪裡,甚至連殘肢斷臂都拼接不全……
「軍人怎麼了,軍人就得給我讓座!」
陳畫扇好奇問道,「那壞人呢?」
下一刻。
對方頤指氣使的說道。
「你們別吵了,我讓座,我讓……」
「我曾經也是北軍部的……」
「你特碼到底是誰……https://www.hetubook•com.com」
陳畫扇平靜笑道:「你想告訴,我就聽,你不想說,我也就不想知道。」
對方瞅准機會,一拳衝著李青雀後腦勺打了過去。
李青雀微微頷首。
李青雀重重一腳,直接將他跺死。
「我再最後問你一次,讓不讓座?」
李青雀正欲下車之際,那年輕軍人出聲,低吼起來,「你別下去,我去!」
看著爬在地上掙扎的渣滓,冷漠道:「去欺負曾不顧性命去保護你們的人很好有成就感嗎?」
李青雀下車,看了一眼那肥頭大耳恬不知恥的年輕人。
「你沒看到是軍人嗎?」
經歷了短暫的錯愕之後。
許雄的身手,連陸滿弓都誇過,是個好苗子。
眼前這個讓她第一眼就無法起疑心的男人,卻一臉認真的和她說。
本性格軟弱的陳畫扇此刻卻選擇站了出來,因為她的愛人也是在戰爭中傷殘的……
「就不給他讓,能怎麼了?」
卻被李青雀抬手擋了下來。
李青雀笑道,「被我的道理說服了。」
那人慘叫連https://www.hetubook.com.com連,惡狠狠的瞪著李青雀,「你特碼敢動手?!」
陳畫扇哦了一聲,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覺得敷衍。
大肚子的年輕人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
李青雀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年輕人身上那套卸了肩章的衣服,明晃晃,雖說只是一名普通士兵,卻一眼認出他也曾是北軍部的兵,哪怕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士兵……
且不談兩人背後有何人,姜辰是個只會靠家裡的二流廢物,哪怕是陸婉都打心眼裡看不起,可許雄呢?
等走到足夠遠的時候。
對方不屑的瞥了一眼陳畫扇道。
李青雀微微一笑,「她啊,在我眼裡,只是個有個性的小孩子罷了。」
臨別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一眼,輕聲道:「多保重。」
「叫你多管閑事!」
兩人在路岔口的站點坐上了直通吳山的公交車。
李青雀徐徐轉身,殺機畢露!
距離市區有一段距離,約莫十公里。
「你幹什麼?」
李青雀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老老實實坐著。」
可隨之,吵鬧聲和圖書越來越大。
李青雀才重新回到車上。
陳畫扇嫌棄的看了那挺著大肚子的人一眼,「哪回要是有戰爭不是穿軍裝的第一個扛上前線的,哪回天災地難不是穿軍裝的衝上去救你命的?要不是有這些穿軍裝的鎮守著,你能養成這幅肥頭大耳的樣子?」
旋即,邁開黑色絲|襪緊緻包裹的修長大腿上車。
還沒等他站起來,被陳畫扇一把重新按在座位上。
陸婉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波瀾壯闊。
那位一隻袖管空空蕩蕩的年輕人此刻看向李青雀,問道:「你也曾是軍人?」
陳畫扇聞言,冷笑起來,「為群眾服務就得給你讓座嗎?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失去一臂的他,再也握不住北鴻刀,只好退出回家……
司機停下車,胖男人跳下車,站在門外挑釁李青雀。
淡淡道:「這裏不寬敞,去遠點的地方。」
陳畫扇站出來,指責道。
「哪條法律規定必須給你讓座的,憑什麼?」
吳山。
長嘆一口氣,心中似有不平之音,他輕聲呢喃道:「北軍部八十萬士卒,每年都得戰死戰傷數萬將士,和-圖-書
哪怕明知是死也從不怯戰,所作所為,難道就為了這?」
他的肩膀,就是在一場慘烈的戰鬥中被莽國敵人砍下來的,是被袍澤從死人堆里給拉出來的……
顯然,她有些難以置信。
起初,李青雀和陳畫扇都沒在意。
陳畫扇聽到動靜,推著李青雀擠過人群,走上前去。
被數落的軍人是個才成年不久的年輕人,一隻袖管子空空蕩蕩,此時被人群注視,興許是因為傷殘所帶來的自卑,又或是被人指責,紅著臉,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就要站起來讓座。
李青雀一腳跺在他胸口,大口鮮血瞬間從對方口鼻溢出。
「老子的人拼了命在北方抵禦北莽蠻子欲要南征的鐵騎,你卻敢欺負他,真讓人心寒,你以為沒人替他出頭了嗎?」
對方面子掛不住,吼道:「司機,停車,老子下車收拾你這個殘廢!」
可。
明知故問道,「你是北軍部的?」
那人羞惱成怒起來,就要動手打陳畫扇。
對方呵呵冷笑起來,「你一個殘廢真當老子打不過你?」
也就這麼死了?
他直接起身,一腳將那人踹飛,而後又是和*圖*書
補上一腳在他的脊椎上,轟然砸的凹陷進去。
北軍部的戰事是幾大軍部中最多也是最慘烈的,故而每年都會有數萬的負傷將士迫於無奈只能退出回到家鄉。
年輕軍人小聲道,斷了一隻手讓他有些許自卑,興許也是因為軍人那份天生的使命感迫使他不想惹出太多麻煩。
有嘈雜聲音傳出。
李青雀面露殺機,只是死死的捏著那人手腕。
那人面露驚悚,聲音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應該?
陸婉只是簡單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李青雀只是淡淡道,「你想試試?」
他的拳頭在距離李青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直接砰的一聲,詭異的炸成了一團血霧。
良久之後,李青雀這開口,「你就不好奇那個女的是誰嗎?」
「你欺負了老子手下的人,那你說說老子是誰!」
李青雀不禁悵然。
路上走走停停,車廂里的人愈發多了起來。
一個歲數不大挺著啤酒肚的人對著座位上的穿著軍裝的年輕人指責道,「當兵所謂的子弟兵就是你這種樣子?說好的為民眾服務呢!」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殘廢能玩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