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兩名司機

「這個人是……」安警官說得很謹慎。
不過他不承認不代表就真的沒發生過什麼,所以他在跟我們見過面之後,還會繼續去被審訊,我猜這一次,會用些別的手段讓他說實話,測謊儀一類的肯定有吧,畢竟錄像里顯示的清清楚楚,貨車的的確確撞上了小雪。
貨車司機什麼都不知道,他不記得自己撞到過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所以沒有減速,接到電話后,他也檢查了自己的車,沒看到血跡,車頭上,底盤下面,都沒有任何不正常的。
先從安警官開始,他是最沒這方面天賦的,只分析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我這兩天精神過於緊張了。
「在我出現幻覺的時候,那個『蘇姐』也提醒過我,把一個人變成瘋子其實很簡單,只需要輕輕在背後推他一把,對方就是要利用小雪,把我的腦子攪亂,把我逼瘋,讓我開上一條沒有出口的高速公路。」
「這個對你產生這些影響的人,我覺得就是hetubook.com.com一步步把你逼瘋的人。」王穎說得十分確定,「這個人很可能還對你造成了其他影響,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如果再這樣下去,你很可能會真的瘋掉。」
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搖頭說沒什麼,剛才分神了,然後走進了屋裡。
我點點頭,認同他的說法,但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
由於我們沒能看到貨車司機被問話的經過,所以那名警官就大概跟我們說了一下。
除此之外,也有人跟我說過,蘇姐信不過,她不願意幫我一類的話,所以我連她也信不過了。
說完這番話,連我自己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時有人敲門了,我們這三個半吊子「心理分析師」立刻停止了談話。
「畢竟咱們都見過那個有多重人格的傢伙了,那人有絡腮鬍子,跟三花臉完全不一樣,還有走廊里的那個小男孩,也和三花臉不同。所以不會是三花臉。」m•hetubook.com•com安警官說。
他的長相十分大眾,掉在人堆里完全沒有特點的那種,表情十分木訥,就好像一夜沒睡似的,雙目無神,那張臉好像三天沒洗了,頭髮就也油油的,他靠著牆摳著指甲,指甲縫裡全是黑泥。
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我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機油和頭油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為,這傢伙就是那個貨車司機。
「恩?」
從他身邊走過去之後,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正在偷偷看著我,那眼神就好像在提醒我什麼,好像要對我說:「我才是昨晚開貨車的人,你們抓住的那個不過是個替死鬼……」
安警官卻說,他認為三花臉是個瘋子,卻不覺得他有多重人格。
「可是三花臉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小雪知道一些他想知道的內容,那他也沒必要非把你逼瘋啊,這好像是兩件事。」王穎十分困惑,這個問題我也解釋不了,但必和圖書定有某種我不知道的聯繫。
我讓他詳細說一說。
他穿著深灰色夾克,袖口臟髒的,褲子上沾著機油。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另外一名男警官,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走在最後面,完全被這個貨車司機給擋住了,直到他們全都進了屋,站在我們面前,我才認出來,跟在最後面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在走廊里見到的那個。
現在我明白了,那個人要麼是貨車司機的朋友或家屬,要麼是貨車司機的搭檔,我知道有的長途運貨車會配有兩名司機,輪流開車,這樣就能做到人休車不休,提高效率。
王穎認真地點頭,她的頭髮跟著甩了兩下。
「這跟貨車司機有什麼關係?」安警官不解,不過我倒是有了些想法。
在走向那間臨時的等候室時,我在走廊里看見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穿著一雙舊舊的高幫棉皮鞋,上衣穿深藍色夾克,上面有很多油漬。
很顯然,貨車司機的那個搭檔沒有被問話,我不知道為什麼。
hetubook.com•com看來,他是真的在用某種心理暗示的方式要把你逼瘋。」王穎緊緊皺著眉頭。
我就說,「也許我也不是平白無故地人格分裂,或者出現幻覺的,是因為我的潛意識裡知道,那個貨車司機肯定知道點什麼,他就是重要線索,重要人物。」
首先,是那個警察告訴我,調查沒有結果,破樓里沒有多重人格的嫌疑人留下的線索,所以我想到了小雪或許有些問題。再加上之前一直有人提醒我,小雪騙了我,騙了我,我自然而然地認為她又對我撒了謊。
「強子?」安警官輕輕碰了下我的胳膊。
「想什麼呢?先進屋啊!」他說。
我們三個交換一下眼神,立刻跟著女警官走出去,她讓我們先在另一間辦公室里等一下,一會兒可以讓我們和貨車司機單獨談一談,我知道這也是給我們的特權,是李哥或者老鄭的關照。
然後是我自己,我終於弄明白了這種幻覺和懷疑一切的心理出現的原因。
我讓那名警察在和-圖-書外面等一等,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貨車司機來了,正在做筆錄。」一個年輕的女警官對我們三個說。
現在我們三個業餘的心理分析師,正要努力從我出現的幻覺出分析出一些跟真相較為接近的東西。
這些都是三花臉曾經跟我暗示過的內容。
但那位女警官已經說過了,貨車司機正在被詢問,所以這個人應該誰都不是。
我們三個在屋裡大概等了二十分鐘,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一個黑黑壯壯的男人走了進來,這肯定就是那個貨車司機。
還沒等我說話,穿藍色夾克的那個傢伙卻先開口了。
安警官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王穎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我靠在桌子邊上,這兩名司機站在屋子中間。
我接著他的話說下去了,「是三花臉,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有關係,他在試圖把我的腦袋弄混亂。我記得他好像說過,要把我變成一個全新的人,要挖掘我的什麼潛力,但當時我沒在意,所以也就沒往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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