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猛地一哆嗦，張張嘴，要替自己辯解。

「我這裡有兩份文件，一個是你進入精神病院時的診斷書，另一個是關於你提供給我們的證據的。」

我看到年輕警官的身子往前挪了挪，看了一眼老警察。

我想了想，老九死的時候天快亮了，而且我還看到了他的魂魄，當然那應該只是我的某個神奇的夢境，總之，他死的時候我在警局。

「對，我知道，因為安警官跟我說過。」我回答。

他說完呼出一口氣，坐回椅子上，「還有話說嗎？」

我點點頭，「對，假如我殺了人，還把帶有自己指紋的證物交出去，我不是瘋了嗎？」

「因為那天晚上他做完那件事後回家了，另一位貨車司機則去還車，你覺得老九更容易一些，所以你把老九騙到了太平間，給他注射了一種非常罕見的藥物，毒死他之後又製作出來他自殺的樣子，然後你又回到了警局裡。我說的對嗎？」

再也沒有人可以信賴了和_圖_書。

我都快哭了，我說剛才不是回答過了嗎，我在警察局！

我反應了一下，老警察說的也沒錯，因為老九死的時候，應該都快天亮了，而晚上的時候，我們確實在工地。

「對，我們是在工地，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反問他。

他更加得意了，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問題。

老警察一拍桌子對我說道：「你是不是想說，你要是兇手怎麼還會把證物提供給我們？」

老警察瞥下嘴，看了看旁邊的那位年輕一點的警察。

「怎麼……可能……」

「不對！！！」我蹭的站起來，想跑到他們的面前，拍著桌子告訴他們，這些都是胡扯，但我的腳踝被腳鐐拴在了椅子腿上，我走不過去。

老警官微微一笑，就好像我一腳踩進了他的陷阱里。

突然，我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兒了。

老警察站了起來，他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的眼睛說：「記錄顯示，你們是凌晨四點和-圖-書半到到警局報案的，我含糊不清地問了你那天晚上你在哪，你就說是在警局裡。因為你知道老九是在你們到警局后死的，所以你才會這麼說，是為了急於擺脫罪行。」

我感覺到失望，當然還有絕望。

「我……我說的是事實！」

「呸！」我啐了一口。

年輕的警察謹慎地對老警察說：「既然這樣，那就讓小安來審問他吧，或許他會更願意跟小安談。」

「好吧。」老警察站了起來，「那這上面的指紋該怎麼解釋？」

他繼續說下去：「當我提醒你以後，你依然一口咬定，說老九死的時候，你在警局，這就說明你明確地知道老九的死亡時間！」

「我開始問的是你那天晚上在哪兒，你默認為我談論的是凌晨，一般人也會把凌晨說成晚上，覺得只要還沒出太陽就算是前一天，所以問題是你為什麼默認我談論的是凌晨？」

我張張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老警察給我挖的h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oｍ坑很深。

老警察有所猶豫，沒有聽從年輕警官的建議。

其實老警察剛才那一番關於我殺人的定論基本是靠推測得出來的，因為沒人證明我在那個時段出現在太平間過，就算是帶有我指紋的針頭帽也不能把我就定罪，至少還是需要調查的。

他瞪圓了眼珠子，看著他嚴厲的、可怕的表情，我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

「我們並沒有強行給你扣什麼罪名，一切都是說得通的。」

「是啊，我們收到證物的時候也很意外。為什麼法醫都沒發現的針眼，你卻知道？為什麼針頭帽丟在太平間冰櫃下面你也知道，你不是兇手，難道我是嗎？！」他沖我吼道。

我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身子一軟，靠在椅背上，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呢？

他說著把一個透明的證物袋子拿在手裡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又拿起來一張紙，把紙翻過來，文字衝著我。

我張著嘴，無法接受這一切。

「我在警局！我和*圖*書非常確定，他死的時候我在警局！」

我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那張紙上寫的是什麼，不過什麼也看不到。

「這份文件，就是關於你提供給我們的證物的鑒定結果，結果顯示，留在針頭帽上的指紋和你的指紋相吻合，針頭帽和針頭相吻合，針頭裡殘留的液體確實是造成老九死亡的原因。」

「我不管你手裡的是不是你說的文件，那跟我是否殺人沒有任何關係，我要見我朋友，我要請律師，你們不能隨便抓我！在事情調查清楚前，你們不能把我當成犯人對待，我還有自己的基本權利！」

但是他手裡還有另一份文件，可以把他的所有推測坐實了。

老警官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神越發得意。

因為很顯然他們已經問過安警官了，但是安警官卻沒有提前給我打招呼，他就等著我被抓走，因為連他都想讓我成為殺死老九的兇手！

老警察看著我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在老九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兒？和-圖-書」

「哈哈，哈哈哈！」我苦笑起來，「你們啊，就是想給我定罪，然後這案子就結了，對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哼，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些都是你自己編出來的故事，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你剛才堅持說自己是在警局，現在又說在工地，老九死的時候，你到底在哪？」

「那天晚上，你們在那個建築工地里。」他說。

「是嗎？」老警察反問，「關於老九的死亡時間我們可從來沒有公布過，就算你聽說了他的事情，也不可能這麼確定吧？我問過安警官了，他也沒有跟你說過具體時間，一切都是你自己知道的，但如果是你殺的人，你當然會知道！」

老警察倒是不緊不慢地說起來：「首先你有作案動機，當時你以為那兩名貨車司機殺死了你的女朋友，你對他們充滿了仇恨，你留在警局，看著我們的警員聯繫那兩名貨車司機，知道了他們的下落後，你就離開了警局，但你只找到了其中一位，就是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