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祖宗，你說得對，無論選擇怎樣的道路，到最後總會後悔。」
「第二個功能就是他在這個世界做的事情。」
「一個是收集與儲存，收集一種普通生命無法感受到的信息，它依賴於生命與文明的存在。」
就算到了臨死之前，這隻黑貓看上去也還是像當初第一次見面時那麼討人厭。
——除了兩個人和一隻貓。
「所以你那裡還有什麼好東西沒？咱們相處了這麼些日子，如果有辦法的話就別藏著掖著了。」
一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那裡，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閑服，像是植物人一樣靜靜地飄蕩在這片宇宙真空地帶。
「雖然奇迹和魔法都是有代價的，但有些小概率的奇迹卻是來自宇宙本身的免費饋贈。」
「也許他最開始告訴我的反而是真的。」
「他的功能主要有三個。」
0.5秒后，席捲這片星空的光芒距離月球還有五萬公里。
「你抬頭看看那個發光的大餅，那個太陽不是什麼正經恆星，而是初代一部分的身體。」
「一個天文單位的範圍就是這些信息能存在的限制區域，我一般都把這個區域稱為信息場。」
在心中與貓祖宗道了一個別，來自星空的光芒淹沒了這顆直徑三千多公里的灰白色星球。
看得越遠，看到的就是越久遠的過去。
那張臉天鴿很熟悉，與他的一模一樣。
可惜除了與卡琪的那場婚禮外，黑貓從來沒有出現過。
算了，還是不要去懷疑貓祖宗了。
隨著時間推移，肆虐了這片區域的高能伽馬射線向著四面八方的宇宙星空散開，只在這裏留下了些許正反物質粒子殘留。
「笨蛋神將自己的力量交給某個智慧生命，藉助其他人的思維與視野來了解這個世界。」
黑貓歪著貓腦袋瞥了天鴿一眼，貓爪子里變出來一根漆黑的撬棍，塞到了天鴿的手裡。
「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大喊一句【古娜拉黑暗之神，烏呼拉呼，黑魔變身】」
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朝聞道夕死可矣」。
「他似乎是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成長，想要長出一個腦子和-圖-書來。」
團長的記憶和判斷都有問題。
「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喜歡這種調調，以前都沒看出來啊。」
「你能對帝羽動手，將他的能力升級改造后賦予我，你的力量應該不止表現出來的這麼點。」
貓爪子里又多出了一根撬棍，天鴿面無表情地伸手接過，語氣平淡無波地道：
雖然對自己的處境無益，但至少讓他能做個明白鬼。
天鴿臉上的驚喜消失無蹤，面無表情地看著黑貓道：
除了高能伽馬射線以外，那片光芒里還包含了數量驚人的反物質，龐大的質量足以把這顆水藍色的星球湮滅得乾乾淨淨。
波函數振幅隨著距離增加又會呈指數衰減，振幅的平方則是出現在那個位置的概率。
四十萬千米外，月亮之上。
這顆星球及其周圍一個天文單位的環境都被笨蛋神改造得面目全非。
天鴿甩了甩手裡的撬棍，這根物理學聖劍不是什麼膠子光劍，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鐵質撬棍，而且還有些生鏽。
來自星空的打擊距離藍星還有不足一百五十萬公里，距離月球僅有一百萬公里。
「其實是有可能所有人都活下來的。」
「我活下來了？！」
「要說他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我也不太清楚。」
「喏，給你。」
這顆水藍色星球的物質波波長僅有10^-60米，比普朗克長度還小得多，可以認為它完全沒有波動性。
「神就躺在太陽的表面上，被初代一直束縛在了那裡。」
在加速世界中的生活很平靜美好，天鴿為整個世界的亞人族在那裡創造了一個世外桃源。
世界這麼大，真有這種地方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也許這隻黑貓是個社恐，所以才從來不在別人面前現身。」
「你說得對，這一切都有微小的概率發生，但那需要等待的時間比起宇宙中壽命最長久的黑洞還要長得多。」
一片荒蕪的白沙大地之上，天鴿遙遙地望著遠方的那顆水藍色星球。
他們這邊能利用的也就只有一顆行星，哪有資本和外面那個大傢伙打。
如果可以的話，想要能一和_圖_書
直這樣活下去。
想讓這顆星球整體穿越到遙遠星空的某處，星系級黑洞的壽命都嫌短。
一般的滅世災難，隕石墜落、全面核戰爭，甚至是月球撞擊，這些青白色的巨大堡壘都能輕易扛下來。
黑貓甩了甩尾巴回道：
「神選者、力天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則勉強算是第三個功能。」
天鴿滿臉欣喜之色，但緊接著他就皺著眉頭看向了黑貓所在的位置。
「不，念咒語時的羞恥感會掩蓋掉你對死亡的恐懼與對生命的眷戀，這會讓你死得更輕鬆一些。」
一點點青綠色的斑點在這顆星球表面蠕動，它們像是一隻只蠕蟲，在這個藍色的圓餅表面緩緩地攀爬靠近。
高能光子組成的能量大海在這片星空中反覆沖刷碰撞，這些光子的能量超過了質子的靜止質量。
那是教會的地下教堂，每一個的大小都達到了上百公里，堪比一座城市。
「我從團長、老王和甜筒他們的記憶里都沒有得到這個信息，但卻發現他們常常將初代與太陽的概念聯繫在一起。」
兩顆星球都在這片能量洪流中被化為了烏有，連同上面的所有生命也是如此。
「而且最近他還製造出了力天使這種空有力量的蠢貨，這貨本就不高的智商有著再次退化的跡象。」
雜七雜八的想了不少借口，但依舊無法釋懷。
比如什麼大羅天、界上界之類的厲害玩意。
「也許這裏所有的生物都會突然瞬移到遙遠星空的某處，也許初代釋放出來的能量會突然變回原來那顆恆星，也許初代會突然崩潰解體。」
「只不過不知為何，出現了貓祖宗和我這個意外，導致了這個世界暴走，逼得他不得不毀掉這個用了幾千年的實驗室。」
「真的？」
「就這區區一顆行星質量的物質，怎麼可能扛得住那個體量幾十萬顆恆星的大傢伙？」
他不太意外地道：
他讓整個星球的上百億人都躲到了這些堅固的堡壘內部，驅使著它們擠到一起。
距離世界末日還有不到十秒，那片光芒距離這裏僅剩下不足三百萬公里。
「但m•ｈe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ｍ
也不錯了，比起一個月前我期盼的未來要好得多。」
將一顆黃矮星榨乾轟出的能量攻擊，實在不是區區兩顆小星球能扛得住的。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這顆灰白色的星球就像是被橡皮擦抹去，在高能伽馬射線與反物質的汪洋大海中以近光速化為烏有。
天鴿望著那圓潤大餅似的太陽，想明白了一些事。
整片星空看起來都沒什麼異常，兩顆星球上能看到的景象都只是早已發生的事件留下的痕迹。
光子碰撞之間創造出物質，正反質子對在這片星空之中不斷生滅，末日般的景象如同宇宙初開時的烘爐煉獄。
從宅男那裡奪過來的史萊姆能力在這場席捲星空的能量洪流中拯救了天鴿與卡琪。
「原來如此。」
也許它是有能力改變天鴿的死亡結局的，只不過他還不值得黑貓出手。
「那我謝謝你啊。」
「說起來，那個笨蛋神到底被教會藏在了哪裡？我在星空中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但就憑區區一顆行星上的生命與文明，距離長出腦子顯然還有很遠的距離。」
黑貓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驚訝。
這個疑惑困擾了天鴿許久。
來自星空的光芒距離月球還有二十萬公里，距離世界末日只剩下不到兩秒。
「你讓我把希望寄托在這種小概率奇迹上，還不如再給我一根撬棍，讓我在死的時候能喊得更大聲一些。」
「我那時候的願望其實全都完成了。」
更何況這樣的攻擊又不止一次，後續或許還有更多更強大的手段在等著他。
獨自一人望著水藍色的星球，天鴿回憶起自己的這一生，最後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
距離死亡還有些許時間，天鴿又問了個尚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應該是初代動的手腳，這個龐大的傢伙跟團長記憶里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連他這個本體都不知道太多外面的情況。」
月球湮滅產生的能量被這股能量洪流裹挾著向著四十萬公裡外的藍星衝去，不到1.5秒之後就將這顆水藍色的星球也從星空之中抹去。
也許信息hetubook.com.com場的能量只是來自於這個宇宙之外某個聯通諸界的超級宇宙呢？
在月球上依舊什麼都看不到，宇宙中的光速打擊根本無法提前發現。
黑貓輕輕搖了搖腦袋道：
「笨蛋神會收集它們，儲存在自己的身體里，需要用的時候就能將它們轉化為可用的物質與能量。」
理智的判斷是，天鴿沒有可能扛得住這種可怕的攻擊。
天鴿沉默地看著手中的漆黑撬棍。
黑貓抬起頭望著那顆太陽道：
如果他真的如同記憶里認知的那樣，是貨真價實的初代，不應該會有著如此大的記憶紕漏。
「現在我都快要死了，你總能告訴我了吧。」
「說實話，就這樣死去我實在是不甘心。」
如今神的禁令已經消失，天鴿掌控了整顆星球。
「奇迹和魔法都是有代價的，就算是那個笨蛋神的力量也不是無根之源。」
也許最開始時月亮的光芒與月球的引潮力都只是假冒偽劣貨，但現在這顆類似於月球的衛星是實實在在的物質。
時間再次過去了五秒。
「那麼神呢？笨蛋神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團長本身就只是二代，一個被初代製造出來，承載了神的力量的複製體。」
「推翻教會的統治，將貴族隱藏起來的科技與純血人族的血脈傳播給每一個亞人族。」
對這種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地在一起、相親相愛的和諧日常生活，它似乎沒有半點興趣。
「再見，貓祖宗。」
黑貓點點頭道：
全身心投入水藍色星球的天鴿被這句話驚醒，他轉過頭看著黑貓問道：
「一切都很好，可惜就快要結束了。」
「貓祖宗，你說你知道神是什麼。」
「根據自己儲存著的信息，將世界改造成符合自己認知的模樣。」
「你掌握的力量和初代掌控的科技並沒有絕對的差距，遠遠不足以跨越兩者之間的數量差距。」
「笨蛋神最初的記憶信息來自於地球，所以他滿腦子都想要把這個世界變成符合那顆星球的樣子。」
天鴿仰頭看了看那個發光的大餅，這是過去留下的影像，現在那裡只是一片混沌的能量洪wｗｗ•he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m流。
天鴿幾乎將全部的意識都投入到了水藍色星球上的加速世界中，體會著這個即將迎來毀滅的世界最後的時刻。
臨死之前倒是想明白了不少東西。
不甘心。
「你用其他喜歡的稱呼也行，比如信仰領域之類的，反正描述的是同一個玩意。」
這些堡壘內部儲存著大量的高科技研究設備，因為與外界的社會完全隔離，所以笨蛋神的禁令一直不會影響到這些東西。
那是造就了這個世界的神，也是這個世界的萬惡之源。
「你想知道這個啊？倒是可以告訴你，雖然對你現在的狀況沒什麼幫助就是了。」
但是面對那片來自星空的光芒，這些堡壘起不到多少作用。
「這樣我就能活下來了？」
期待自然發生這種小概率事件，還不如期待他能靠著宅男的能力在這次攻擊中活下來更靠譜一些。
除了天鴿以外，一般人到死都不會有任何知覺，懵懂之中就會和整顆星球的生命一起被化為烏有。
天鴿有些惡趣味的想道。
「雖然最後的結果與我一開始設想的有很大不同，但也不算是最壞的那個。」
天鴿聽到這個奇怪的變身咒語后問道：
「外面的那個大傢伙就是初代，根本就不是什麼複製體，而是離開了這個實驗室的真正團長。」
黑貓突然開口道：
他看向飄在自己身旁的四尾黑貓道：
黑貓搖了搖頭否定道：
「他想讓神永遠做一個智商低下，易於掌控的蠢蛋。」
「看上去似乎是一種違背了能量守恆的能力，但本質上到底有沒有違背，我不清楚。」
不想死。
兩個包裹著淡藍色透明薄膜的身體漂浮在宇宙中，還有一隻四條尾巴的黑貓淡定地漂浮在兩人身旁。
「與卡琪的婚後生活也很愉快，在加速世界中度過的一百多年，我現在是真的愛上了她，不僅僅是為了維持人設。」
「宇宙星光、太陽、月亮和地球，星球上的生命與文明，社會結構與科技發展程度等等，這就是神的禁令的由來。」
上個天都如此艱難，能夠成為體量幾十萬顆恆星的宏偉生命，本就意味著掌握的科技絕不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