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很不錯，在32位系統中，利用超過4GB內存的關鍵是內存分頁技術，這看似一個過時的問題，但你們永遠不要低估實際問題中老爺機的數量。」
「等下，什麼計算機？」
這怎麼可以！
坦白說，自從系統上線他就真的很少聽老師講課了。一是因為自己看書就能看懂——就算看不懂也能開掛嗑藥，而能夠輕易看懂，就意味著老師還在講的時候，他的思緒很輕易的就飄走了。
「……」沈如海明顯的不信。
陳曉方教授微微一怔，臉上笑意升起。
坐到葉銘身邊，沈如海先偷偷看了一眼台上已經重新低頭擺弄電腦的陳教授，隨後聲音低得就跟蚊子一樣。
「好的，3Q。」
半小時后。
葉銘面不改色，鎮定無比，也隨著眾人眼光不住找尋。
葉銘微眯著眼，表情異常嚴肅。
——他居然掏出一張紙來寫上了字。
「陳老師的課主要還是面向基礎，你真要想深入了解可以下課後問他。」
「在前和*圖*書半期，我們著重學了8086下的彙編語言，我記得上一堂課就布置了關於X64下的彙編語言的拓展訓練，有完成的舉一下手我看看。」
「……」
「陳老師，我想請教個問題。」
陳教授最後瞥了葉銘一眼，開始低頭翻動PPT。
「按照你對馮·諾依曼結構的描述，相比較而言，彙編語言比你給我描述的諸如C++，Python等你常用的語言更加效率和準確，這樣理解沒錯吧？」
「如果有一個能夠直面機器語言的系統，我們有沒有拋棄彙編語言的可能性。」
「……糾正一下，馮·諾依曼，我們一般不對外國人的名字作這樣簡稱。」
隨著陳教授的話，所有人便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目光朝後望去。
「我看不是難，是懶。」陳曉方教授視線落在後排。
陳曉方教授望向課堂，只見扭扭捏捏中，完成的人不超過10個。
因為他覺察到，伊塔在最近知識見漲之後，處處透wｗw•ｈeｔｕbook•cｏｍ.ｃｏm露出一種「能力」上的「優越」感。
這問題，自然是他替伊塔問的。
但有了伊塔后不一樣。
「是的，因為我在提醒你，人類雖然沒有你的計算能力，但擁有比你計算能力更強大的自我意識和認知。」
「我就不施展中學時代班主任的那些慣用伎倆了，畢竟當年我也深受其害。」陳教授見葉銘變得窘迫起來，微微一笑道：「但同學們，出了校園你們就要面臨這殘酷的世界了。多點傍身之技他不好么？」
當然，也有可能是吐槽。
這眼神，看得葉銘一陣發毛，然後就咯噔一聲。
「是，可能有人要說太難了……但只要認認真真地看了書，上網找一下相關資料，或者來問我一下，它就真有那麼難么？」
「明白了，所以，為什麼不直接用彙編語言呢？」
陳曉方教授提了三個有關內存的問題，其中有兩個都是直接點了他的名字。
葉銘在腦海中嘆了口氣。
「那麼，為什麼不直接用彙編語言呢？」
「怎麼想起來上彙編課？」
「懂了，原來是偷懶。」
「……你的話，沒錯。」
這都已經半期了，教室里來了個新面孔，誰還不知道是誰么？更何況，身邊還有沈如海這傢伙在一臉促狹地看著他，就差伸手指著了。
準確地說，是落在葉銘身上。
「……自己複習初中物理，動滑輪！」
……
他就知道，按照老陳這人的一貫理念，他今天這堂課是絕對跑不掉了。
果不其然。
有了伊塔后，他可以一邊聽課，一邊給伊塔轉述，討論。
「我並沒有聽出你的誇獎。」
「伊塔，你能夠用思考的形式來完成內在的、自我的意識和驅動，從而獲得對某些問題的特定解，我很開心——並說明一下，開心，是人類諸多情感中最基礎的一類。」
「馮氏。」
「什麼問題。」
伊塔也沉默了幾秒：「我並不能準確理解你說的這句話的意思。」
「我們來得是時候，m.hetubook.com.com今天剛好講到X64的彙編語言。」葉銘看著黑板上的屏幕，對伊塔道。
隨著陳老師打開PPT講課，兩人也停止了說話，只不過沈如海顯然沒有停止交流的意思。
看著紙條，葉銘哭笑不得。
葉銘愕然，還治不了你了？
他自然是在跟伊塔「裝逼」。
果然，下一秒，陳教授便道：「咱們教室里，現在就坐了一位大一的外專業同學。」
說完陳教授也看了一下時間。
當第二次回答陳老師有關內存指針的問題后，葉銘看了一下時間。
於是整個教室便立刻陷入了沉默。
果然，當他這番話之後，伊塔就沉默了。
「我覺得有，而且可能性還挺大。」陳教授雖然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但大家明顯聽出來了，他是在挖苦人。
沉默幾秒后，他決定給她打個預防針。
就在與伊塔的對話中，台上陳教授的課也在繼續。
「嗯，看來還不錯，我還以為一個都沒有呢。」他笑著示意眾人放下手，頓了頓：「同學們，我確實有點好m•hetｕｂoｏk.ｃｏm•com奇，你們說，那些不完成老師布置的拓展聯繫的人，和那些工作后又吐槽說大學里什麼都不教、或者教的全是落後知識的人，這兩種人有沒有互相重疊的可能性呢？」
但很顯然……他的表演是徒勞的。
「你指針用得那麼好，我以為你都會了。」
「我有個疑惑，按照你對馮氏計算機結構的描述……」
客氣一番后，葉銘望向講台，準備認真聽課。
……
無法理解人類的選擇，這大概就是科幻作品中高級AI對人類那表現「拙劣」的邏輯和運算能力的碾壓所產生的認知偏差，繼而導致AI「瞧不起」人類，並最終導致人機大戰的根源吧？
倆大老爺們遞啥紙條啊！
一秒后。
葉銘很有些無奈：「想學一下。」
「你當然不理解了，因為人的腦子不像你，沒有你的計算能力。」
「好了，正式上課，接下來我會隨堂提問，大家做好準備。」
然後，就在他要宣布課間休息的時候，一直站著的葉銘突然道。
「我是大力出奇迹，全靠死記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