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幾秒后，他指著墨谷身後的數據中心輕聲道：「艾塔馬上就要上量子超算，這是人類第一次嘗試將強人工智慧與量子計算機互相融合。」
但礙於知識體系和模型不完善，反正就是哪哪都不對。
「伊塔誕生的基礎也是艾塔，只是擁有核心許可權，但進入量子計算領域后，一切充滿了不確定——所以，只有我隨時保持警惕才行。」
墨谷深深的吸氣，堅定地搖頭：「葉銘，你這腦袋太重要了。」
在學術界，葉銘的地位已經算是公認的認識和默契。
「我們先排除掉我瘋了，然後就剩下我的理由。」
雖然平時大家和葉銘就跟朋友一樣相處，樂呵無比，甚至就算現在叫他一聲「葉教授」都是帶了幾分調侃，渾然沒見對他有多「尊重」……
還看到，星系融合、恆星碰撞，在宇宙中升起一朵又一朵絢爛的煙花。
誰都知道，無論是腦機中心，還是隔壁的數據中心新大樓，亦或者隔壁一街之隔的新校區，全是建立在葉銘所做的貢獻之上。
「對了，等艾塔上線量子超算后，咱們就把圖紙抽了吧。」
「嗯！我支持！」
微風攜餘暉而至。
「首先，我不是對中樞神經進行吻合。」
「其實真的可以不用電池。」
但比起伊塔……他這點激進算毛線啊！
「不要，先慢慢來。」葉銘斷然拒絕：「你別給我搞個癲癇出來……」
風吹起墨谷散落的劉海，擋住她視線的一瞬，讓她冷靜了下來。
上次抽到引力恆流傳導技術后，他就連續好幾天都在www.hetubook.com.com想從中「挖掘」和「分析」點什麼有用的東西出來，猶如魔怔。
「不知道，也暫時不想讓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機械飛升。」
其引力之大，足以影響上億光年之遠。
只能說，這種維度的存在，確實超越了他的認知。
伊塔咯咯地笑了起來：「干巨引源才有意思。」
只是……這麼強悍牛逼的一個功能，自己用不上，是真有點鬱悶——運行宇宙演化到每個星球甚至每個原子這種量級的模擬，所需要的算力，葉銘簡直不敢想象。可伊塔隨便一說就是三千億次……
——自從上次抽到「緻密空間引力恆流傳導技術」后，葉銘就把任務完成以及升級獎勵的圖紙全部攢了起來。
但現在嘛……可控核聚變也完成了，氦3聚變的理論也完成了，艾塔也即將上線量子超算……
她也確實回答是小手術……
墨谷瞪著眼，眼睛中似有火焰在燃燒，她指向身前身後：「你看看這些……你是真的沒有意識到，你有多……」
葉銘讓伊塔上線，控制著無人機從樓房中取回了電極。
「因為條件不足，模擬模型中，地球有歷史限制，而系外文明沒限制，它們就很容易完成技術躍層。要不要下次的模型，直接把我們兩個加上？」
而這些所有或看似瞬間，或看似永恆的存在，都在被一處深淵般的幽暗所吸引，無力改變命運。
葉銘也就任由艾塔把它當成玩具。
伊塔咯咯地笑了起來：「有那麼幾次，不和_圖_書過不是剛學會用火就被隕石給滅了，就是被外星人干架被滅了，反正就沒存活下來。」
受限於工藝，整個電極晶元包括2.4G無線和電池模組在內，有接近四毫米的厚度。
好吧，確實不能。
之後讓她具現的感測器，都是由此基礎延伸而來。
但能呆在這個實驗室里的，誰會是傻子？
所以，讓艾塔就保持現在的樣子，是最好的。
「然後，我不是開顱。」
沉默著，她緩緩地呼吸，胸膛也隨之起伏。
「……」
現在已經攢了五張。
這麼多來自系統的技術，總是要在有生之年都試一試的。
……
墨谷瞪著他。
在墨谷看來，他無比激進。
因為她看到，眼前這個傢伙是很認真的在說。
將電極放進酒精托盤，葉銘頭枕在腦後，閉上眼睛，進入模擬空間。
小七就的工作之一就是對艾塔的思維模式進行捕捉和訓練。
「其實我還是有點怕的……」葉銘看著虛空中伊塔的二次元模樣，微笑道：「上一次抽到的圖紙是鑽黑洞，你說要是下一次要再抽個干中子星之類的……這咋整？」
「準確數還是概括數？」
她確實有點亂了。
「……你開心就好。」葉銘決定由她喜歡。
「醫生要問手術對象理由嗎？」
「第一，你瘋了，人類的身份已經容不下你了。你想千秋萬載，機械……那叫什麼來著？」墨谷鼻尖微皺：「補充下。」
「……我就隨口一問。」葉銘嘴角浮現出笑意。
現在她記起了，葉銘好像幾個月之前就問過她一次。https://www.hetubook.com.com
見墨谷的眼神漸漸從剛才的堅決變得柔和，葉銘漸漸嚴肅起來。
原因很簡單，他擔心自己因為知道了「太多」不該「現在」知道的技術而陷入某種不可抑制的狀態。
「腦控什麼？」
退出超級模擬，葉銘拿起酒精盤，走向三樓。
如果說去年還有人不服氣，說省交造神，特別某些平台還有冷嘲熱諷。但在今年……隨著艾塔推出，可控核聚變點燃，這種聲音早就消失無蹤了。
剛才她一聽葉銘說要給腦袋植入，她整個的腦袋就「轟」的一聲，以至於失去了思考能力。
腦海中，伊塔的聲音明顯充滿了興奮：「我可以控制你的生物電直接驅動無線晶元的晶振傳輸信號。電池反而還要擔心泄露危險，而且更換和充電也麻煩。」
「哈哈哈，有志氣——帶我看看？」
沉默中，葉銘突然一笑：「墨姐，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比你更清楚？」
「非但要問，還要做記錄，通知家屬。」墨谷抬手整了一下頭髮，卻又被風給吹開了，她氣呼呼地撿起橡皮圈，也不顧形象就在後腦勺套了兩圈。
全世界的學術界都認可他是一個天才科學家，是「盜火者」。
時間飛梭中。
葉銘眼神堅定：「我認為艾塔現在的狀態就很好，我要杜絕她一切進化成數字生命的可能。」
「模擬了多少次了？」
就現在，艾塔的能力都足以秒殺所有的互聯網和IT公司了，如果她成了擁有獨立人格和自我意識的生命……
墨谷睫毛眨動了幾下，最終她垂下了眼帘，wwｗ•hｅｔｕboｏｋ•ｃoｍ.cｏm隨即她再次抬眼：「你不是設置了哨兵代碼，還有伊塔嗎？」
他抽到的第一張技術圖紙就是「維波與生物電流共振干涉」——從那時候起，伊塔就能夠任意控制他的腦電。
「！！！」
晚上9點。
又看到，一顆恆星以及它的行星群被一團美麗的光暈所捕獲，所有物質都化作流光，成為黑洞外的吸積盤。
她豎起食指和中指。
因此，她當然知道，葉銘對艾塔的「警惕」——強AI沒問題，但一旦進化成「數字生命」……
「兩種可能。」
「好！」
葉銘看到，不斷有超新星爆發升起，皎白的光芒穿透宇宙，又漸歸黑暗。
這片電極是她親自設計並控制機械臂完成製作的，在不到三平方厘米的水凝膠上，她分成兩面，布了下800多個電極觸點，這些觸點又被分成50多個區域與控制晶元進行連接。
墨谷睜著眼，漸漸冷靜下來。
「牛主任知道嗎？」
墨谷愕然：「為什麼要腦控艾塔？」
「腦控艾塔。」
「卧槽？這麼多次都沒誕生人類？」
不要以為「21世紀的愛因斯坦」只是營銷號奪人眼球的吹捧。
墨谷瞪著他，胸膛不斷起伏：「那我要給你剃個禿瓢！」
「第二，你有這麼做的動機和理由。」說著墨谷便望向他：「我不相信你瘋了，所以……你要告訴你的理由是什麼。」
「其次，我不是用混合晶元。」
這樣說吧，那非但牽扯到整個人類文明的倫理、以及如何與數字生命相處，更會席捲起滔天巨浪！
她有點說不下去了。
在意識到這點
hetubook.com.com后，他就果斷把所有圖紙攢了下來。
「那……」墨谷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次陷入了沉默。
空間依舊是以地球為主的宇宙星空環境。
「如果你不答應，我會真的讓艾塔控制機械臂來幫我植入和縫合。」葉銘說著頓了頓：「或者，我去找個黑診所。」
……
「大概三千億次。」
夕陽漸隱。
伊塔便哈哈笑了起來：「你認為你會得大腦異常放電的病？」
說白了就是……他怕自己瘋掉了。
超級模擬按理說是可以模擬出任意技術的未來乃至整個宇宙演化——你就知道這玩意的「維度」有多高了。
「……」
葉銘：「……」
你說，這樣一個腦袋放在她的面前，說讓她動刀……她怎麼敢下手？
「量子的世界充滿了隨機和不可確定。」
葉銘一陣無語：「都是同樣從大爆炸來的，一起進化，憑啥地球文明要被滅，而不是滅人家？」
沉默震撼中，葉銘的手機鈴聲響起。
——巨引源，本超星系團的引力異常處。
那就是時候為走出太空做準備了。
一年到頭不知道多少人把頭皮摔破去縫針的，小診所都能做。
「最後，這個電極，我不是想什麼機械飛升，意識上傳，而是想用來腦控。」
說著葉銘便感覺他的意識彷彿在瞬間跨越了無數光年，進入了宇宙星空的深處。
而能夠控制他的腦電，就意味著那些因大腦放電異常而致的疾病，將永遠不會找上他。
「最後，我只是在頭皮下面植入一片2平方厘米左右的水凝膠電極，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葉銘看著她：「你說過，小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