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周宇開始回憶，然後說明道：「到目前為止，我基本上在所有跟學校有關、裏面有學弟的群裏面發了廣告，唯二沒有的，就是這屆校裏面的新生總群，和這屆院裏面的新生總群，畢竟那是學生會的地盤，周以翔更是院總群的管理員，我們這麼搞，肯定會被禁言或者踢掉。所以，宣傳方面已經達到極致了。」

太撩人了。

陳南搖了搖頭，並說道：「院裏面好多人本質上都是能杠的，在張辰挑明了學生會要做的事情后，一下子冒出來了三十多個匿名用戶，各種嘲諷，各種陰陽怪氣，都說不去，但匿名一關就都不敢說話了，基本上都去拍照了。」

伴隨著那股茶色的馬尾，輕輕的散開，停留在陳南眼瞳里的一粒光，也溶解開來。

陳南點了點頭，打出個OK：「你不怕胖就行。」

看著兩位學長一臉認真的討論著傻傻的計劃，雖然知道他們是因為受了挫折然後開玩笑自嘲，但夏心月還是看不下去了，打斷道：「那學長漲價到30，是不是利潤就翻一倍了呢？」

「這，這樣啊。」

「是，是么？我提前預判她要說的話不行嗎？你這人是不是杠精啊。」

就很真實。

所以，鄭重其事道：「那你就加入我們吧，不過不是無償的，分成的事情先說清楚吧，目前我是七，周宇三，你的話要不就……」

普通女生？

周宇甚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哪句是詆毀，哪句是誇獎。

夏心月認真的反駁道。

「艹，這群狗籃子怎麼一點形象都不注意！」陳南為自己覺得遊戲氪金幾百不算錢，理個發花50肉疼的想法感到可恥。

不過也沒事，如果是拉攏女生客戶的話，肯定是需要一個女生的，夏心月分兩成很合理，完全沒有問題。

我們覺得你很可怕。

陳南錯愕的點了點頭，而後上下打量了一遍這位曲線優美、五官出眾，集清新、優雅、可愛、還有點小性感於一身的夏心月，莫https://www.hetubook.com.com名生氣。

像極了那些平時在班上說不去不去，老子不去，後來一看出勤記錄滿勤的大佬。

能自由的呼吸，但卻無法逃離。

「人家還啥也沒說。」

「我也是女生啦！最最普通的女生那種類型！我會這樣想的話，大部分女生都會這樣想。」

不過，有一說一，陳南完全被她說服了，並且覺得這個創業小團隊加個夏心月，說不定會更好。

「這個……」

沒錯，多數男生才不在意證件照拍出來的自己帥氣不帥氣，他們只覺得在遊戲裏面的微操更帥，這就是陳南跟周宇的證件照拍攝，質量更高、價格更便宜、服務更好，但大家也不來這裏的原因。

「……」夏心月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不過，我有個問題。」

「是啊，拍得再難看我也能用四年，這玩意兒就是那種必須有、但有也只是走過場的東西。畢竟又不是給富婆投簡歷，要那麼帥幹嘛？」

「那好，全校總共4000個新生，只要有二十分之一想省錢，那就是200個，雖然距離預期的目標差了不少，但我們顯然應該調低門檻，反正200個也不少了。」周宇繼續道。

學長真是……

陳南本以為對方會推辭，但沒有想到答應的這麼容易。

「好……好的。」

大學裏面有錢的學生並不多，很大一部分都是能省則省的，比如像自己，就儘可能在不必要的花銷上面壓到最低。

她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陳南又不解的問道：「你不害怕通報么，現在是集合的時候吧，你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嗎？」

夏心月站起身，用手勾著額頭的劉海，有些難為情的說：「證件照如果拍的不好看的話，我會重拍，就算是身份證的照片，不滿意的話，我可能也會……會讓警察叔叔再拍一遍。」

「那如果我們調到3塊？那個曾經坑過我們的工作室，是不是今年就顆粒無收了hetubook.com.com？！」周宇決定破釜沉舟。

夏心月開玩笑的說道：「大家新進學校，能夠接觸的只有學生會的學長學姐，他們描述的通報有多可怕，我們不知道，也只能選擇相信。不過，如果有更重要的事情，還是會做出取捨的。」

夏心月又問：「那花50塊理髮呢？」

夏心月想了想后，說道：「我覺得學長缺的不是技術，這張證件照是我見過最完美的，老實說，比我本人還要更好一些，所以學長們應該對自己的實力自信。」

「我……」

「那我們要不白送錢，這樣……」

當夏心月跟周宇的對話結束后，大家似乎意識到了其中有什麼內在邏輯，或者說夏心月這個例子，試圖在揭示些什麼。

看著陳南，她弱弱的說：「我室友全是本地的，有兩個已經回家了，剩下一個很好說通……額，我的意思是，偷偷放進來一個正直的男生，比一大堆女生進男寢，要容易些吧？」

夏心月又問：「那學長是不是宣傳錯地方了？」

「關於這個，我還有個想法……」

雖然不明白這位學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周宇還是脫口而出：

周宇覺得自己『二』很合理。

陳南跟周宇一起打出了問號。

一！點！都！不！浪！漫！

「這個可以！20塊跟10塊，我肯定選10塊的。」陳南附和道。

將聽裝可樂放在了陳南的桌上，看著二人，夏心月認真的詢問道：「學長，如果在遊戲裏面充500會怎麼樣？」

此言一出，周宇跟陳南一齊看向了夏心月，表情複雜。

「再拍一遍？」

我的大學生活，已經充滿期待了呢。

陳南回過神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而後重新對夏心月說道：「你……你也想跟我們一起，拍證件照賺錢嗎？」

「是你會，還是女生會？」陳南問。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夏心月伸出一隻手指，古靈精怪的說道：「不過，我的兩成要存在學長那裡，設立『夏心月冰淇https://m.hetubook.com.com淋基金』。如果最後分成的是五百塊錢，那就是一百隻冰淇淋。所以如果成功了，學長大學要給我買一百支冰淇淋哦！」

夏心月按照著自己被騙錢的經歷，將如何欺騙女生的方法，認真的對二人傳授道：「一隻口紅賣50，就算平價好用，大家也會覺得塗在嘴上總少了些什麼，但是你騙她說是500買的，她就會對著鏡子，欣賞的點點頭『不愧是大牌子』。同理，10塊錢一版的證件照是最普通價位的，大家肯定會覺得沒什麼，但是如果聽說了『拍個證件照要30』，她們就會覺得，那應該很棒吧！而你們的證件照質量確實值這個價格，她們更會感覺到大賺。最好的話，還要耍點飢餓營銷的小手段，比如說為了避免人群聚集，一下午只拍三十個，大家想來的話提前預約……大概就是這樣吧。你們覺得怎麼樣？」

扶著額頭，周宇氣憤的說道：「難道要從給他們灌輸『為顏值投資不虧』的消費觀開始嗎？」

夏心月乾脆替這兩位直男總結道：「比起男生來說，女生更會在『一張好的證件照』和『可能的通報批評』中，做出『去拍照』的選擇，這取決於照片的質量。」

對於這樣的暗示，學長又收到了多少呢？

不想聊天了，真不想了。

「我沒問題。」

這兩位失意的男生，在發現自己無力讓男生心甘情願掏錢后，都面對著牆壁，開始懷疑人生。

「那我們再把價格降低一下，十塊錢怎麼樣？」周宇突然說，「畢竟這玩意兒是剛需，如果比『魅影視界』便宜一半，肯定有人來。」

「……」

「草——」

「……」陳南和周宇。

「也對，當時學生會拉著我們開座談會，說不去就通報的時候，我也不敢翹，然後在『被通報』和『去網吧』中做出了好久的取捨，最後才選擇上網。」

「好吧，那按照學妹的說法……」

「所以……」

看著對方時，彷彿要沉入深不見底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湖水裡。

「50？」

空氣，被凍結住。

「誒，也沒有那麼牛批……等等這話有點奇怪。」

夏心月被說蒙了。

「話說……」

陳南怕夏心月誤解了剛才的話，所以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加入我們，那自然要一起分錢，這是原則問題。我想說的是……這可能不是個好項目，目前我們出師未捷身周宇就先死了，前途慘淡啊。」

「不覺得多。」

「啊？我不想賺錢的，純粹是覺得好玩，想加入一個啦。」夏心月搖了搖頭道。

「？」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雙能夠傳達出如此豐富感情的眼睛，雖然他也知道這個眼神或多或少包含了女生的『小小計謀』，但卻依舊被吸引過去。

「……」

「是怕他記起十三年前花壇里斷指的那個案件嗎？」陳南。

「？」

「而且，我建議的話，價格大可不必降低，甚至還要漲一點，就按照我說的30來吧。」

「但最重要的，其實就是那兩個群。」

「只是按照我來說吧。」

「那我們乾脆免費，是不是就能直接搞垮他們！」陳南決定魚死網破。

關於實力和賺錢的辯證關係，負責宣傳的周宇最有發言權，所以他對夏心月說道：「其實我們自認為是比『魅影視界』拍得更好的，也做了很多宣傳，甚至還讓學弟在他們班群發照片，可結果也就這麼三十多人要來啊，其中大部分還是我們的熟人。」

「所以說，如果有覺得比被通報更重要的事，大家就會翹掉啦。」夏心月說。

夏心月其實在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有過這種設想，而且還找到了一個不太完美、但姑且能行的方法。

「前途慘淡的話……才更需要好好宣傳吧！」

這跟土豪有什麼關係？

「可惡啊。」

被這潭湖水主動放走的陳南，錯愕的愣了愣，然後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就按你的方法來吧，果然女生的心思就是更細膩一些。」

「兩個學長各讓一成給我，我分兩成和*圖*書吧。」夏心月直接爽快的說道。

我出現在學長寢室，不就是做出了取捨嗎？

「會被土豪吊打。」

夏心月看著陳南，心情複雜。

「那我建議先從盤古開天闢地開始。」

「為什麼是我死？」周宇。

周宇直接咆哮出聲：「那你還不如去搶！」

因為沒有直視夏心月的眼睛，也沒有被對方的眼睛有意捕捉，逃過了這種幻術攻擊的周宇，覺得陳南有些丟人的提醒道。

「那如果我們調到5塊，說不定不僅能夠到拉到更多顧客，甚至還能打擊一波周以翔，讓他丟了民心又丟錢。」陳南找到了思路。

「其實……每個新生都很害怕通報批評啦。」

一百隻冰淇淋，那就是一百次見面。

「我覺得你在『被通報』和『打手蟲』中都會選擇後者，學生會的大人們絲毫威懾不到我宇哥。」

好吧，不應該用這個自己不熟悉領域的例子來說明。如此的在心底檢討后，夏心月強行的說道：「總之，學長應該不覺得在遊戲裏面沖500塊很多吧？」

就在大家合計的差不多的時候，周宇發現了一個盲點，認真道：「男寢雖然能夠進女生，但幾十個的話，太招搖了吧？萬一被周以翔那筆舉報了，豈不是一抓一個準。」

聽到這個周宇人都驚了：「我，我可不敢因為這種事情而再去麻煩警察叔叔一遍，我害怕。」

而跟他們說了這麼多的夏心月，終究還是忍不住了：「所以說大家還沒發現，我們壓根就沒必要賺男生錢嗎？！」

沒察覺到二人的空氣，一想在生意上的周宇頓了頓，然後悲觀的總結道：「我們涼了啊。因為男生根本就不會因為拍證件照而鴿了學生會，如果是開黑、擼串、去KTV這種理由倒說的過去。所以就算我們照片的質量再好，也沒什麼用。」

周宇點了點頭附和道。

「兒時玩伴這個梗還沒過去？」

你這種普通女生給我來一打好不好。

「……」

「學……學長，在想什麼呢？」被陳南盯著有些久的夏心月，不自在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