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幸會

「他不過是蘇家的家僕罷了!」穆叛看著蘇白衣的眼神,慌亂道。
魁梧男子朗聲道:「話不多說,三個字。不讓過!」
「天宮之手,白極樂。」蘇白衣從未見過此人,可卻一眼便猜出了面前這人的身份。
「江湖上任何一個門派強,都是因為這個門派的人強。風二當家你把所有的強者都趕走了,天曉雲境便不是那個天曉雲境了。若我們都在,天書堂、天水山莊的人,可進不了這山門一步。」魁梧男子將長刀一橫,一眾天書堂弟子,無一人敢向前。
「四大刀王!」許久未曾說話的風玉離緩緩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而站在最外面的則是個看上去還有幾分稚氣的小童,小童穿著一件很特別的輕甲,輕甲之上插滿了小型的飛刀,遠遠望去,倒看不仔細這小童的樣子,只能看到一堆會行走的飛刀。
柳鐸寒轉身:「風宗主,真當如此?」
穆叛躺在地上,口中鮮血湧出,他問道:「你的師父是誰?」
https://www.hetubook.com.com柳鐸寒臉色微微一變,沒有說話。
站在這個男子身邊的卻是一個身形婀娜的黑衣蒙面女子,兩條修長無比的美|腿之上各綁著一柄細長的刀,雙刀刀柄之上以一條銀色的鏈子相連,被女子隨意地綁在腰間。
穆叛眼睛一瞪,隨後仔細地打量起蘇白衣,可看了許久后他仍是搖了搖頭:「我真的不記得我見過你。」
蘇白衣淡淡地說道:「我方才就已經介紹過了,我叫蘇白衣。」
穆叛更是驚詫:「你……你姓蘇!」
唯有風玉寒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他面容一沉:「是他!」
穆叛方才若不與蘇白衣直接對拼真氣,靠著自己遠勝對方的經驗,或許還有一戰之力,可剛剛卻選擇了自以為必勝的真氣對拼,結果慘遭重傷,他自知自己已無反擊的可能,急忙解釋道:「蘇點墨不是我殺的!」
「水中觀月,霧裡看花,我師父他叫謝看花。」蘇白和_圖_書衣低頭看著穆叛。
天曉雲境大宗主風玉寒之下,有四大刀王,各掌四門奇刀,武功深不可測,這些年一直輔佐風玉寒守衛著天曉雲境的安危。他們的故事在大澤府流傳甚廣,比如那個躺在地上睡著了的年輕人,就有一人斬殺三十多名意圖潛入雲境的黑道高手的傳說。而如今橫刀攔路的魁梧男子,可是雲夢澤十三路水幫的大首領繼承人,手上那柄刀名字很簡單,也很霸氣,就名「橫刀」。之前風玉寒失蹤之後,四大刀王因和風玉離不睦陸續下山,所以其餘二派此番敢如此大舉上山,卻沒想到風玉寒回來的同時,他們也回來了。
「我相信你,你應該做不到。」蘇白衣將蟬翼刀從地上重新拔了出來,「可是陳叔一定是你殺的,我看到了。」
天書堂弟子無人敢向前,無人敢說話。
有四個人,可為何站著的只有三個?那是因為,有一人躺在地上。那是一個看著二十有餘的年輕人,抱著一柄平平無奇的hetubook.com•com朴刀,雙眼緊閉,鼾聲如雷。
那人戴著斗笠,攔在蘇白衣面前,隨後伸出一指,在蘇白衣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便把蘇白衣彈飛了出去。蘇白衣在空中打了個翻轉后落在了十幾步開外,他仰起頭:「你是誰!」
「你是蘇點墨的兒子!」穆叛沉聲道,「你竟然還沒死。」
身影之快,場中眾人竟無人能夠看清!
「我學宮二師兄,一人持劍獨上天宮,打得上林天宮大宮主寧青城都重傷閉關。我學宮那個時候擔不住了嗎?」蘇白衣沒有回頭。
男子將斗笠摘下了,露出了那張俊美卻十分蒼白沒有半點神色的臉龐:「我們中終於見面了,蘇白衣。」
「別著急,你的仇,我也會算。」風玉寒將雙手攏在袖中,撇了撇嘴。
風玉寒神色訝異,似乎聽到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話:「你們那日一起殺我時,怎麼沒反問自己一句,真當如此?」
風玉寒走上前幾步:「蘇白衣,做你想做的事。其他的,至少在這https://m.hetubook•com.com雲境之中,我現在可以幫你擔著了。」
場中所有天書堂的弟子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了,想要向前營救,卻見風玉寒輕輕揚了揚手,五方台外忽然飛來四道身影,他們從四面而來,彙集到了一起,站在了那一眾天書堂弟子之前,橫刀攔住。
天書堂弟子已被四大刀王攔住,柳鐸寒畏於風玉寒的威懾也不敢妄動,蘇白衣將長刀舉起,俯身看著地下無法動彈的穆叛,忽然笑了一下:「我師父曾和我說過,生命是天地間最寶貴的事物,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拿走另一個人的生命。但是我此刻真得很想一刀砍下你的頭。師父所言的大道正義,和我心中的小道正義,我還沒有想好該遵循哪一個。不過至少,你不應該再有行惡的機會了!」蘇白衣長刀一揮,將穆叛的雙手手筋挑斷,隨後將長刀收回鞘中,一掌揮下,試圖將他的所有氣門都給打碎,這樣穆叛就將一生都無法行武了。
「這位蘇公子,殺死一個天書堂的二堂主,可是一件很大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事。」柳鐸寒提醒道,「即便是學宮,也可能擔不住。」
可就在此刻,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蘇白衣的面前。
「幸會。」白極樂微微垂首。
柳鐸寒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一雙鐵拳正在凝氣,隨時準備出手。
蘇白衣一愣,隨後緩緩道:「你終於給了我一個我一直想要追尋的答案,很好。」
「你見過我的,在一間有些老舊的小院中。那間小院子在小城的南面,門口有一家豆腐坊,對面是個鐵匠鋪,你來的那天剛下過雨,青石板上有些濕滑,我晨起時還摔了一跤。陳叔提了一壺酒回家,倩姨正在燉魚湯,然後你們就來了。倩姨帶著我逃跑的時候,陳叔用了一招蘭艾同焚,他重傷了你,卻仍舊沒有殺死你。我說得沒錯吧。」蘇白衣伸手握住了插在地上的刀柄。
四人中,有一高大威武的男子,背著一把極大極寬的大刀,上身裸|露著,展示著虯結的肌肉,但與男子的陽剛之氣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柄大刀的刀首之處鐫刻著一朵紅色的妖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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