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如夢

「娘親累了,走不動了。」
「娘親啊,夕兒快堅持不住了。」小女孩抹著眼淚,帶著哭腔說道,「我好累,身上好冷,我快走不動了……」忽然間,小女孩感覺肩上的重量似乎減輕了許多,她驚詫地轉過身,發現一個穿著白衣的小男孩替她托住了母親的身體。
有他在,一定能救回自己娘親,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親。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劍,喃喃道:「方才我做了個夢。」
「夕兒,以後你見到你爹的時候,記得和他說一句。娘親很想念他。」
「在呢!師姐!」那天外的聲音忽然之間加重了許多,響若雷鳴。
「傻孩子,你爹爹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總有一天,他會來找到你,然後帶你回家的。你見到你爹,千萬不要生他的氣,他那個人啊,看似洒脫,其實心思很重的。」
「武道至上,自然還有天道。」黃春生幽幽地說道。
「夕兒,娘親只能送你到這裏了。」
「這就是和*圖*書學宮了。」小女孩驚喜地說道。
「夢到了你。」南宮夕兒恍惚道。
「夢到了黃泉?」蘇白衣問道。
「我是閻王?」蘇白衣大惑不解。
「在呢,師姐。」有個聲音從天外傳來。
「二師兄。」小女孩摸著自己的頭,感覺腦袋似乎就要裂開了。
「是啊,這就是學宮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在小女孩身邊響起,小女孩轉過頭,發現一個青衣男子站在小男孩的身邊,輕輕撓著小男孩的頭,然後笑著看向她。
是的,當年她就是這麼上山的,只是在半山腰的時候,她就倒下了,等到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學宮的床上。
據說山上有一座學宮,其中住著一位儒聖老爺,是天下間心腸最好的讀書人。
「我原本已入扶搖境,此刻應到天涯境了。」南宮夕兒似乎猶在夢中,聲音中總有幾分恍惚之意,「只是一壺酒,便是一個境界了嗎?」
「我也是要上山和-圖-書的人。」小男孩衝著她笑道,「我們一起上山吧。」
「你是誰?」小女孩問道。
就連娘親口中才華比天的父親都說過,天下才氣,他只分到了一縷,便是從學宮中遺漏出來的那麼一縷。
酒肆之中的門窗桌椅在瞬間之中被劍氣擊得粉碎。
「破四境?不歸境不就已經是武道止境了嗎?」蘇白衣惑道。
「不謝。桌椅門窗,紋銀六十兩。」黃春生伸手道。
大雪漫天,上山的路早已被封住了,容貌秀美的婦人倒在了上山前的那一刻,小女孩望著上山的路,咬了咬牙,背起了自己的娘親,開始往著山上艱難地行去。
「相信我,我搞得定的。」小男孩鼓勵道。
「姑娘!」黃春生一甩長袖,迎上了南宮夕兒的劍氣,可那劍氣卻是浩瀚無常,直接就把黃春生的長袖攪得粉碎,他輕嘆一聲,「姑娘現在的劍可不比方才了,這輕輕一揮,可了不得呢。」
「蘇白衣?https://m.hetubook•com•com」小女孩揚起頭。
南宮夕兒瞬間從夢中驚醒,她睜開了眼睛,手輕輕一抬,只見那原本被蘇白衣拿在手中的良人劍忽然脫手而出,在屋中上下飛竄了一圈之後回到了南宮夕兒的手中,南宮夕兒站起身,長劍輕輕一揮。
「別這麼說,現在的你已經很優秀了。」二師兄低頭看著身邊的小男孩,「而且,你有其他值得相互依靠的人了。」
可是雪卻那麼大,山路卻那麼陡,小女孩背著娘親的屍體艱難行進了一個時辰,卻只走過了一個小山坡,一眼望去,只有雪,只有山,並沒有看到任何的房屋。
「他……他是誰啊?」小女孩惑道。
「可是山路太遠了,而且山上真的有學宮嗎?」小女孩低頭道。
「娘親,你說這山中有學宮,宮中有聖人,是不是爹爹他騙你的啊。」
「公子說笑了,我們莫城主早就已經是破四境的高手了。」黃春生笑道,「不過城外那些大大小小的宗主,https://m.hetubook•com.com南宮姑娘卻也有了一戰之力了。」
「蘇白衣。」小女孩喃喃道。
「你說既然有那麼好那麼好的聖人,那為什麼他不能夠在山下就幫我們呢?一定要我們行這麼遠的路,爬這麼高的山?」
南宮夕兒將良人劍收回,長舒了一口氣,對著黃春生點頭道:「謝過黃先生了。」
「娘親!」
等到晨時第一束光照進山林的時候,他們終於站在了一處巨大的府邸之前。
「所以,這是夢境?」小女孩反應了過來。
「為什麼?娘親不隨我一同上山嗎?」
小女孩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使勁點了點頭,繼續衝著山上走去。從白天一直走到了黑夜,夜幕降臨之後,雪變小了很多,小男孩和小女孩說著一些關於學宮的傳說,上山的路也似乎變得沒有那麼艱難了。
「娘親娘親,你不要睡,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就像他騙你,他會回來的。就像他騙你,他不會輕易死掉的。」
「黃泉之酒,因人而異,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看我一個釀黃泉酒的,至今也不過仍停留在天涯境嗎?不過姑娘你……」黃春生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酒肆,「距離武道止境不歸境,怕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小女孩抹了抹眼淚:「二師兄。我好想你。若你還在就好了。」
小男孩仰起頭,很驕傲地說道:「我叫蘇白衣。」
「你是……」小女孩看著青衣男子,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煞風景。」南宮夕兒輕嘆一聲,長劍再度輕輕一揮。
二師兄笑著點了點頭:「是夢境啊。小夕兒,你很久沒有夢到過我了吧。」
「我不想見他!我只要娘親。而且爹爹他早就死了,所有人都說爹爹死了,就算他沒死,他到現在也沒來找過我們,我也不想見他。」
「對啊,你是誰啊?」二師兄也低頭問道。
「我是你的二師兄啊。」青衣男子依舊笑容明媚,「夕兒,你比以前可勇敢多了啊。當年你只走到了半山腰就撐不住了呢。」
蘇白衣感慨:「那不是快能達到莫城主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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