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防騙手冊

王雱騎的馬沒蘇軾那匹高大,比蘇軾騎得要慢一些,聽韓忠彥三人說他輸了,很是不服氣,又拉蘇軾去比箭,這回韓忠彥他們也一併下場。
王雱自然兢兢業業地陪著梅堯臣搞審核,邊看邊在書上打圈圈。
這承包食堂就像是把田地租給佃戶去種一樣,食堂還是國子監的,只是有別人負責經營而已。這些人想賺學生錢,自然得把飯菜做得好吃。
蘇軾一聽,那自然是想的啊!
王雱在印書所跟著梅堯臣忙活了一天,傍晚跟著梅堯臣去食堂蹭「教職工窗口」,混了兩盤小炒吃。
所謂的寄應生, 就是科舉移民!
何況胡瑗知道方洪不是為了賺這個錢。胡瑗睨著方洪:「這事是元澤那小子托你辦的吧?」
據說不少地方的縣令還組織衙役統一學習,已經抓獲好幾個人販子、破獲好幾起詐騙案,砸了不少三教九流人士的飯碗。
讀書人最寶貝的是什麼?是思想!
正巧胡管事回京辦事,方洪回家后見了胡管事,把王雱交託的事給他一說。
「外賣」走不通了,這小子索性想把整個食堂的口味給變一變!
范仲淹:「……」
要供應三百人的飯食,這可不是小事情。方洪手下產業雖多,不過佃戶、工匠之類的都是各吃各飯,不必他操心。既是王雱他們要吃的,方洪不能輕忽,點頭應了下來,自去尋適合辦這事的人。
這回輪到蘇軾不服,還要再比,王雱卻一臉不樂意:「我餓了。」於是一行人謝過章惇兩人,浩浩蕩蕩地跑去食堂掃蕩。
食堂還統一換了整齊劃一的桌椅,擦得乾乾淨淨、擺得齊齊整整。
胡瑗收下了策劃書,表示會和范仲淹以及學丞商量此事。
沒過多久,食堂中便飄出了誘人的香氣。監生們跑到食堂一看,金黃金黃的炒飯、香氣四溢的炒麵,還有各式素菜、葷菜,齊齊整整地擺出來。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廚子還是分菜的人都穿著統一服飾,看著乾淨衛生又專業。
范仲淹當時趕人回鄉考試,可把寄應生都愁壞了。好在這幾年由於科舉頻繁,幾乎是兩年一輪,廢除寄應生的決策又無聲無息地被推翻,科舉移民的現象完全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王雱寫的時候已經感慨完了,眼下對那些受害者倒是沒多大印象了。
一時半會兒看不到韓大佬,王雱感覺還怪可惜的,積極提議表示想寫信慰問韓大佬,讓范仲淹給韓琦寫信時一併送去。
方洪道:「總不好跑那麼多趟煩擾你。」
不過年輕人就這麼稀奇, 他們天天積極向上當個好學生,其他人還不待見他們;他們敢於反抗先生權威,以身犯險搞事情挨了罰, 反倒拉近了和同窗們的距離。
王雱道:「倒不是,我是圈錯別字。」他看了看封皮,搖頭直嘆氣,「這無良書商,仿書也不仿認真點,著者寫什麼安石居士,錯別字還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堆,您看看這案子,還用錯律例,像話嗎?」
王雱一口應下:「當然。」
發解試時各州都有固定解額,按額取士;京城有優惠政策,解額比外地要多,於是就有了寄應生的存在。有的人沒有找到官員保薦,為了在開封考試還認同姓當父親,或者傾家蕩產買「學區房」入籍開封。
胡瑗仔細看完了,瞅著方洪道:「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胡瑗道:「你拿出個章程來,我幫你呈上去。」
解決了吃飯這個大問題,王雱就很乖巧了,讓寫文章寫文章,讓作詩作詩。
王雱在所有生員之中年紀最小,許多人都想瞧他笑話,不過王雱可是得兒得兒地騎著驢子跟著王安石跑過大半年的,騎馬也不虛,該摔還是摔,他是摔不怕的,倒是馬被他摔怕了,很快就乖得不得了。再到弓箭,受年齡所限,王雱拉弓有些費勁,好在他目力極佳,準頭好。
私人印書或者盜版書籍往往錯漏頗多、字體不一、紙張粗劣,是以朝廷把教材、經籍之類的都交由國子監統一印刷,禁止民間私自偷印。民間想要出書,是要走印書所過審核的,過審了才讓印。
現在,范仲淹自己都帶頭把學生帶進國子監了,其他人感覺他總不會坑了自己的學生,也就從觀望變成行動,把兒子都送了過去。
呂惠卿道:「確實很有名。」他向來消息靈通,知曉國子監學堂外包之事,挑揀著與章惇說了。
現在幾乎所有直講都看明白了,尋常的課王雱上不上都差不離,該學的他都學過了;若是要以王雱為中心開展課堂,其他監生很可能聽得雲里霧裡,是以偶爾王雱被人提溜走,眾直講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不定自己下回也想把這小子拎走呢?
誰沒事天天給你寫信?
蘇軾拿著書去找王雱,感嘆裡頭的人笨得太可憐。
可惜不管蘇軾怎麼解釋, 其他人都把蘇軾打上了「和王雱狼狽為奸」的標籤, 連直講們都特別愛找蘇軾去幹活:畢竟王雱只有一個, 需要助手的地方還挺多!
當然, 這還得益於范仲淹這回自個兒把學生帶到國子監入學。以前范仲淹主持慶曆新政時鐵面無私,把外來生員都趕回原籍去考試, 杜絕寄應生的存在。
秋闈期間王雱可以放好幾天假,他又跑去找方洪,叫他把護目寶鏡的配鏡團隊空出來,按照國子監的體檢結果上門給直講們免費配鏡,就當是讓他們在國子監中再幫忙打一波廣告。
黑豆芽、大豆芽長得快、量足,綠豆芽最細嫩,不管哪一種,都比一般蔬菜容易得來,還能離土栽培,錢乙他們出航時就帶上了許多豆子,個個都學了一手發豆芽之法,據曹老頭說這可以預防一些「航海病」。等入冬了,豆芽更是不可或缺的素菜!
王雱繼續兢兢業業地給送審https://m•hetubook.com•com書籍圈錯別字,連方氏書坊的書都不放過。
那都是王雱的老師,方洪應得很爽快。
王雱又這樣那樣這樣那樣地和蘇軾說起自己的新計劃,說得蘇軾的眼睛越來越亮。
國子監是什麼地方?匯聚著來自全國的精英人才,而且都是讀書人。
學業進入正軌之後,國子監下午開始開設騎射課,不少太學生員家中貧窮,沒摸過弓箭也沒騎過馬,困窘得很。
待值夜的梅堯臣尋來了,齋中又安靜如常,瞧不出誰幹了壞事誰沒幹。
王雱還關心地問梅堯臣:「您整天看書,眼睛還好嗎?我爹現在看東西得戴護目寶鏡才清晰,我老師也是!」
見胡管事顯然已經開始在腦袋裡安排各項事務,方洪心裏有了底,去找胡瑗商談承包食堂的事。
發解試第一,可稱解元;禮部試第一,可稱會元;禮部試之後有殿試,殿試第一,可稱狀元!
王雱小心翼翼地偷瞧梅堯臣的臉色。
王雱端著香噴噴的炒麵和宋佑國他們坐一塊,過來拼桌的還有蘇軾等人。自從一起共過患難,他們一行人的關係就很鐵了!
章惇見兩人肆意比試,對呂惠卿道:「此二子,最近在國子監中十分有名。」
這一看,蘇軾也大開眼界,原來世上竟還有這麼多詐騙手法,還有那麼多蠢人被坑得傾家蕩產!
銷量再一次火爆!
這自然沒壞處,還大大地省了學丞的功夫。學丞一般是由直講兼任的,又要教學又要管各項收支出納,太費事。若是有人把食堂接管了,學丞的煩心事可以少一大半,只要定時把承包費用收了即可。
王雱死皮賴臉跑了趟太醫局,把太醫局的新出醫書都弄了一本,連著信一併叫人送去鄆州。
牽著馬停在一旁看王雱兩人比試的人之中有兩個預備明年參加秋闈的「老生」,都是國子學生員,一個名叫章惇,建州蒲城人;一個名叫呂惠卿,泉州晉江人。由於都是福建路來的,年紀又相仿,平日里便走得比較近,騎射課也一道上。
兩個人在校場縱馬疾行,都是年少氣盛的年輕人,馬蹄如飛,人亦身輕如燕,弄得其他人駐馬的駐馬、停步的停步,都齊齊往校場中的兩人望去。
蘇軾越發覺得王雱和自己志趣相投,揚起馬韁表示要和王雱比一比誰先跑完一圈。
這是個假冒偽劣的《王·福爾摩斯·安石探案錄》撞到王雱手上來了。
梅堯臣把王雱拎來印書所,就是想消耗消耗這小子過於旺盛的精力。
人不在身邊,王安石氣完了,又嘆起氣來:「從小到大他都在跟著我到處走,這還是他頭一年自己在外頭過年。」明知道這樣的日子會越來越多,王安石還是很捨不得,又把差點想扔掉的那封信掏出來看看。
王雱和蘇軾騎著馬在校場溜達,蘇軾道:「沒想到你騎射也好,以後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去打獵?m•hetubook•com•com
王雱乖乖閉嘴。他可是注意到了的,梅堯臣老花倒還不嚴重,近視比較重,看書得離得很近。多不方便啊!
承包食堂這個說法有點新鮮,王雱這樣那樣地一說, 方洪懂了, 就是把食堂外包給別人去做。
梅堯臣在送審目錄上給那假冒偽劣品打了個紅叉,讓王雱把手裡的書扔一邊,繼續審核其他書。
王雱不曉得的是,他的信送到時,王安石正好又在鄆州逗留。王安石看完王雱的信,氣得不輕,司馬光還火上加油把王雱的告狀信給他看,王安石看得都想去京城揍兒子了。
即將參加秋闈的監生們更是感動得不得了,很高興在衝刺階段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他這個當兒子的人能用的嗎?!
胡管事是很有想法的人,心思已經活絡地運作起來。辟如說王雱教授的炒菜之法,用在大鍋菜上最是方便,冷飯、細面下鍋一炒,味道很不錯!若是加些蛋肉、加些豆芽,那更是叫人食指大動!
蘇軾和蘇轍兄弟倆雖然入學第一天就挨罰, 但並不影響他們在太學中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於是第二日,王雱被發配去印書所幹活。所謂的印書所,以前叫印書錢物所,顧名思義,這就是國子監的一大收益來源。
國子監食堂本來只需要保證百來人的飲食, 可最近國子監名師薈萃的消息傳開后, 不少人齊齊把兒子送往國子監當監生, 生員竟是破了三百,滿人了!
鬧鬧騰騰的日子眨眼即逝,轉眼入了冬,王雱終於迎來了大豐收,收到許多來各州的信。
這時候的鄉試叫發解試,顧名思義,在原鄉考試,出發往京城考省試,即禮部試。
聽說若是願意花錢,還可以「開小灶」!
這時王安石出的普法讀物已經正式送到各個印坊印刷出來,鋪貨到各個城市。因著王安石不許王雱搞嘩眾取寵的營銷,上架上得非常低調,不過這次這本普法讀物的內容很實用,講的是一些常見騙局與應對方法。
於是他美滋滋地給他爹回了封信,把自己的喜悅寫在紙上。
不過能被教頭這樣「放養」的,差距自然大不到哪裡去。
胡瑗為人方正,最不喜歡別人走後門,不過方洪與胡瑗算是姻親關係,還給胡瑗出過兩本書,便耐下性子聽方洪陳述吃得好穿得暖的重要性。
王雱沒消停多久,又幹了件壞事。他估摸著秋闈要來了,攛掇陳世儒他們叫上其他監生一塊替今年應考的師兄們吶喊助威,趁著熄了燈四周都烏漆嘛黑,一堆人對著師兄們的宿舍吼了半宿。
一起挨罰之後,王雱消停了幾天,痛定思痛, 在休沐日找上方洪, 讓他承包食堂找幾個好廚子過來改善改善伙食。
王雱和小夥伴們一起走進煥然一新的食堂,對方洪的辦事效率十分佩服,這怕是在簽訂契書後直接花了一天就把食堂內外全換了一遍!hetubook.com.com
對王雱來說繁體字最蛋疼的地方是,有時候一個字可能有許多種寫法,有的人喜歡用這個、有的人喜歡用那個、有的人想到哪個用哪個,王雱遇到第三種就恨不得直接摔書。想到那不太禮貌,他忍了,悄悄把這類作者的書挪到梅堯臣那邊,讓梅堯臣接著審核去。
梅堯臣顯然也見著了這本樣書,瞧見上面並排的兩個作者名,他默不作聲地把書從王雱手裡拿走了,板著臉說:「搬椅子過來坐另一邊,好好把關。」
梅堯臣如今已有經驗了,若是這種尋不著禍首的事兒,去逮王雱一準沒錯!
方洪順勢把王雱塞他的「食堂承包策劃書」給遞上去。
簡單點兒介紹的話,這是個出版總局,國子監校印的版本叫「監本」,官方認證、缺漏極少、字體整齊、物美價廉!
王雱跟著梅堯臣在印書所溜達,近距離觀摩這年代的印書業務。此時印書多用歐體,即歐陽詢體,歐體既筋骨分明,又不失秀麗,可謂是端方清正、正合君子之道,很得士子們喜愛。
王雱和方洪商量完回到家,范仲淹給他說了個消息:韓琦表示舊疾未愈,暫不回京,韓忠彥的婚事也隨之延後。
入冬後天氣漸冷,許多人都願意買上一本這樣的「防騙手冊」和家人窩在家裡一起看,商量如何教育自己小孩才不讓他們被騙走、外出時如何警惕各種騙局。
蘇軾還沒來時王雱就給他塞了個鍋:這些難題偏題, 都是蘇軾寫信時給他出的!
梅堯臣當然沒王雱想的那麼心狠手辣,只叫他檢查印出來的樣書。實際上除了方家書坊那麼能折騰的,市面上出來的新書根本不多,所以擺在桌案上的書大半是方家書坊那邊送來的!
王雱稍稍和蘇軾討論了那本用於提高全民防範意識的「防騙手冊」,就拉著蘇軾慫恿:「你想不想每個月都能看到許多好文章?」
蘇軾也第一時間買了一本回去看。看到上頭明晃晃標註著的「王雱」二字,蘇軾想到一開始王雱躲在背後操刀不署名的事兒,頓時迫不及待地翻開琢磨一下哪些部分是王雱寫的。
此時王雱與蘇軾已跑完一圈,韓忠彥與呂希純在終點處等著他們,韓宗師平時不聲不響,學起騎射來也快。
有些人家還覺得自家小孩教得很好,絕不會輕易被人騙走,結果方洪培訓了一批人去搞「防騙演練」,愣是讓不少人的小孩乖乖地跟著「陌生人」走了!
王雱瞅著他爹寫來的信,越看越不可思議:想不到自己竟這麼聰明!簡直長袖善舞、八面玲瓏!
王雱眼尖地看見旁邊的章惇兩人一直在看他們比試,一點都不害臊地跑過去求對方來幫他們裁定勝負。章惇與呂惠卿自然欣然應允,一個發號,一個看靶,很快給他們判出個高低來:射箭一道,王雱、韓宗師準頭是最好的,蘇軾、韓忠彥其次,蘇轍、呂希純略遜一籌。
一轉頭,王雱又寫信給他www.hetubook.com.com阿琰妹妹和司馬光告狀,分別在給他們的兩封信中反覆說他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這麼高風亮節的人,怎麼會想到賄賂同窗和師長這種事兒?他這人最正直、最純潔、最嫉惡如仇,絕對不會幹那種事兒,他爹真是太壞了,冤枉好人!
胡管事自信滿滿:「三百人而已,我在鄆州時一艘遊船每日載客就不止三百人。倘若主家能跑通國子監的門路,只管包在我身上。」
方洪一琢磨,把裡頭的幾個經典騙局排成戲在各地勾欄上映,還在街頭貼些安全教育廣告,比如「如何識別人販子」之類的,一時間不少人都有了防詐防騙防人販子的意識。
梅堯臣睨他:「有這麼多違禁內容?」
他們是靠腦子生活的人!
梅堯臣道:「食不言,寢不語!」
騎射課國子學和太學部分生員混著上,隨著騎射才能逐漸拉開差距,王雱很快就和蘇軾兄弟倆一塊上課。沈括就慘了,他從小體弱多病,即便後來堅持鍛煉,體能先天就別旁人弱些,始終留在「初級班」。
護目寶鏡推出時,梅堯臣他們還不在京城,自從南邊戰亂,差點斷了方洪手裡的水精礦,護目寶鏡的價錢節節攀升。這本就是富貴人家才能享用的好東西,以許多品階低些官員的微薄俸祿根本買不起。
這樣的「據說」越來越多,極大地帶動了《齊魯探案錄》的銷售。
面對同窗們的探究目光, 蘇軾連忙為自己正名:「是元澤先這麼乾的!」
居然讓他審核方家書坊送來的書有沒有違禁內容,這不是讓他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嗎?王雱隨手一拿,就拿到署名為他和他爹的《齊魯探案錄》,這麼沒爆點的名字是王安石欽點的,王雱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王安石又把他臭罵了一頓,說他搞食堂賄賂同窗、送護目寶鏡賄賂師長,好好的事兒經他爹筆下一批評,就成了敗壞綱常、蠅營狗苟的鑽營心術!
王雱把該寫的信、該回的信都回來了,十分寂寞地搖頭嘆氣:「爹和阿琰妹妹怎麼還沒給我寫信呢,我都給他們寫好幾封了!」
方洪並未隱瞞,笑道:「到底是少年人,自然想吃好喝好。若是本錢不變而能把飯菜做得好吃些,其實也沒壞處。」
范仲淹感覺王雱不會寫什麼好東西,但也沒阻止,由著王雱洋洋洒洒地寫了好幾頁紙,夾帶到他給韓琦的信裡頭。
雕版師傅們最擅長的也都是歐體,所有字的走勢他們都爛熟於心,王雱這裏瞄瞄、那裡看看,琢磨著梅堯臣要罰自己幹啥。總不會是讓他練雕版刀工吧?
一來國子監師資好,二來國子監解額多,沒有不讓去的道理!
這兩年來醫學期刊儼然已經在醫學界頗具權威,柳永的文刊也不定時發行,既然他爹說他把國子監上上下下都賄賂了,王雱有個小想法,準備開發一下國子監這個瑰寶。
王雱哼了一聲,一點不怕比自己年長好幾歲的蘇軾:「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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