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宇宙終末
第1070章 豪爽的虛空老妹

紫宵宮大排檔內的眾聖,祂們還帶著之前的懵逼之色,俯瞰著凡塵,但這一瞬間,祂們身心意乃至於存在,皆定格於此,彷彿化作照片里的景色,然後,整張照片,都漸漸撕裂,崩解,湮滅。
只見白岐歌緩緩伸出雙手,似緩實快,掀起延綿殘影,向著灰燼斬出的那一劍握去。
別人的劍法,不拘是輕靈如意,還是雄渾無邊,最終都是走向師法天地,演化那天地妙韻之境,或一劍出,演繹山崩海嘯,又或一劍出,演繹陰陽分合。
所以,不拘是白岐歌還是灰燼,在這一瞬間,都毫無顧忌的猛招對轟,力求在最短時間內轟爆對方。
或許說,對灰燼而言,這並非垂死掙扎,也不是強行而為,因為感受到危機與壓力,已經漸漸醒過來的祂,不論身心,都已經漸漸恢復到真正的至強之境。
但這就是灰燼的劍道。
然後,白岐歌這雙手,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雙手一拍,夾住了灰燼這玄之又玄的一劍,來了一個空手接白刃,剎那間,宇宙被割裂的那種異狀驟然消失不見。
蓮開,森羅萬象因此而生,蓮滅,大千寰宇因此而寂。
隨後,雙手一錯,便震碎了灰燼的劍,掌勢未消,如入無人之境那般,再一次轟在灰燼的胸膛,將其轟到前胸透後背。
到底是怎麼破解灰燼的玄劍,這一掌又到底蘊含著什麼奧妙,白岐歌也不知道,因為,此刻出手的不是他,而是虛空。
在虛空的駕馭之下,白岐歌此刻轟出的力量與技藝,正在急速蛻變中,似乎不拘灰燼拿出什麼手段,虛空都能拿得出足夠的回應出來,哪怕是灰燼那壓箱底的道劍,虛空也演化出一套超級虛空掌,反正不管灰燼怎麼砍,白岐歌上去就是一個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然後擊碎長劍,順勢而下,給灰燼來個透心涼心飛揚。
但面對這一劍,白岐歌只感到……不解!
而白岐歌此刻面對的,就是灰燼將鴻鈞權柄與力量,升華到一個更高層次之後的技藝。
灰燼的劍招,很散亂,並非經過精心雕琢的成套招數,上下hetubook.com.com並無銜接,這點,從灰燼的劍招名字就能看得出來,一劍曰玄,一劍曰聽風雪,一劍曰一陰兮一陽,造化烘爐煉,三劍皆是獨立的風格。
原因很簡單,沒有足夠的壓力,灰燼就算想要認真,也很難真正的認真起來。
灰燼也許善用拳,畢竟那演繹宇宙一切奧妙的大宇宙神拳,在灰燼手中使來,已是雄踞宇宙之巔的無敵。
不過,不論是白岐歌,還是灰燼,內心都沒有拖延的想法。
這是劍法的大忌,因為,一套好的劍法,終歸是圍繞一個主題,然後用各種筆墨去點睛,道出一個好故事,但灰燼的劍法並非如此,若說別人的劍法文章,是敘說文,那麼他的劍法,就是散文,而且還是結構極度零散,近乎日記式的閑散隨筆的那種。
但即便如此,祂的劍道,卻強的匪夷所思。
這些真理與奧秘,並非白岐歌主動去求來的,而是虛空主動塞來,虛空還甚是慷慨,搞起了吐血跳樓價打包大放送,每一個瞬間,都有之前根本想象不到的真理與奧秘流入白岐歌的思維之中,讓白岐歌在虛空之路不斷的突飛猛進,論效果,就連初證半成品鴻鈞之時的視野升華,都難與此刻匹敵。
而這,僅僅是這一劍之威的餘波擦過而已。
灰燼作為後天修鍊而成的鴻鈞,祂也走過很漫長的道路,也曾以凡人之身刻苦探索天地奧秘,修行過諸般功法,與無數強敵爭鬥,越過無數艱難險阻,這才一步步從有為法的領域,踏入了無為法的領域,直至現在,即將踏出超越無為法的最終一步。
被白岐歌這雙手摸一下,直接爆發出一億連擊那都是輕的。
直麵灰燼鴻鈞的這玄之又玄的一劍,白岐歌感受更為深刻。
虛空無形無質無相,因此,與之相融的白岐歌,形態與存在也開始進一步變得模糊,恢弘而莊嚴的宣告,不斷地奏響。
一個是鴻鈞中的普通人,靠天賦吃飯,而另一個,是鴻鈞中的武者,靠技藝稱雄,若是比拼其他才藝,比方說暗中布局,鬥和_圖_書鬥智什麼的,勝負自然有懸疑,但真要比拼正面硬剛,灰燼就算讓玄聖一隻手兩隻腳,都能正手把玄聖干翻十幾次,反手又操翻十幾次,來一個爆炒回鍋肉,翻來覆去的抄。
某年某月,雪飄漫天,草廬中,綠蟻培新酒,手捧一道經,靜看天地混元蒼茫,心中若有所思,終有所悟。
從這點來說,白岐歌還是覺得虛空的作風挺合自己胃口的,起碼都是一樣的豪爽大方,絲毫不吝嗇,不像是其他仙俠小說里的大道那樣,不就是一點點知識嘛,分享出去又不會掉根毛,非要藏著掖著,修者哪怕窺探到一點點,非要降下雷劫喊打喊殺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修者窺探到大道的內褲,所以才引起大道如此震怒呢。
好吧,雖然白岐歌手中沒有啤酒瓶,但是,僅僅是一雙肉掌,在虛空的駕馭之下,發揮出來的威能,絕對稱得上的宇宙至強的啤酒瓶,開起光來,那叫一個威風八面。
大家都是鴻鈞,基礎能力設定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天賦可能有一定區別,但這些區別,也不至於那麼大,嚴格來說,玄聖鴻鈞其實就在天賦層面,就已經完全碾壓灰燼了。
雖然有些狼狽,但灰燼神色依舊淡然,只是那雙眸子,卻閃爍著焚灼宇宙的恐怖之焰,對祂而言,演變為虛空代行者,甚至是虛空一部分呈現的白岐歌,已經足以讓祂真正的感受到久違的……刺|激!
如果說,鴻鈞的權柄,只是一種本能,就好像人自然而然就會跑會跳一樣,而玄聖鴻鈞,有著過人的視力,甚至體魄更為雄壯,身體素質更有優良,而灰燼呢,就是一個從視力到身體素質皆不如玄聖的普通人,但是,當玄聖還處於依靠本能會跑會跳的階段,而灰燼,卻已經把這種本能升華為武藝了。
此劍,名曰:道劍,此劍招,僅有一字,名曰:……玄!
無敵的強者,從不會靠口頭逼逼來逞威風,所以,灰燼出手了。
劍出之時,宇宙混暗,之因除了灰燼之外的一切,都已經被此劍斬開。
因為,在這與虛空漸漸https://www.hetubook.com.com融為一體的時刻,虛空的真理與奧秘,正在瘋狂的湧入到白岐歌的大腦里。
而對白岐歌而言,雖然虛空老妹蠻豪爽的,也挺蠻合他的脾氣,而源自於虛空老妹的大造化,也堪稱量大管飽,源源不斷。
白岐歌之所以每一下動作,都掀起無盡殘影,是因為,白岐歌看似立於原地,看似只是普通的抬手往前握去,但實際上,他的身體與手,卻是穿過無窮無儘可能存在或者不可能存在的角度,從各個時空維度,從過去,從現在,從未來發起攻擊。
虛空老妹比白岐歌想象的還要暴躁,虛空劫的第二重奏,宇宙屍變之劫尚未完,虛空已經直接跳過了二三四劫,直接進入最終階段,強勢與白岐歌融為一體,駕馭著白岐歌的身體,掄起啤酒瓶,就要給灰燼的腦袋開光,暴躁的一塌糊塗。
灰燼淺淺輕吟,一種遺世獨立之感悠然而現,宛如道者端坐在草廬之中,手捧道經,閑看蘆外風雪漫天,一內一外,宛如兩個世界。
雖是身不由己,但白岐歌卻不曾在意,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眼下這種處境對白岐歌而言,並沒什麼不好的。
灰燼鴻鈞此刻,出劍!
劍勢又轉,宛如焚世烘爐,逆煉陰陽,于龍虎匯聚中,鑄那不朽的輝煌道性。
此劍是一種守勢,白岐歌轟出的虛空之掌,第一次被擋住了。
作為至強者的祂,不論何時都能完美保持自身的狀態,足以讓祂從容應對一切挑戰,但是,這種完美,終歸只是一種馬放南山,刀劍歸庫后的一種悠然姿態。
而這種蘇醒的感覺,灰燼渴望已久了。
「道劍……一陰兮一陽,造化烘爐煉!」
那一刻的心情與感悟,那一段歲月與芳華,就化作了那聽風雪一劍,也象徵著灰燼的一段人生印記。
因為,他們皆有著不能拖的理由。
沒有劍氣縱橫,沒有劍光四射,沒有劍意如虹,灰燼這一劍,非常的普通。
在這身心復甦的時刻,灰燼再度伸手一招,長劍便憑空而來,輕舞手中之劍,剎那間,劍光連轉,一瞬間便m•hetubook.com•com劈了九九八十一億劍,劍光化作漫天飄雪,讓宇宙陷入凄茫之中。
意韻絕美,但殺力之凶,卻是匪夷所思,演繹虛空之蓮的雙掌,轟在灰燼鴻鈞的胸膛之時,即便是這位無敵的強者,也受創不輕,基本都是被打可以從前面看到後面的洞來。
所以,這一刻,雖是狼狽,但灰燼卻有一種彷彿從悠久沉睡中漸漸「醒來」的感覺,原本籠罩在身心之中的腐朽徹底拂去,遲鈍的思維漸漸變得敏銳,渾噩的本能漸漸變得靈敏。
面對一群小孩子,縱然秉持著獅子搏兔亦盡全力的態度毆打過去,但是,這種所謂的全力以赴全力,如何和面對強大敵人,處於生死一瞬間的態度相提並論。
「道劍……聽風雪!」
道劍,以道為劍,而劍中敘說的,就是灰燼自己的道。
但現在,白岐歌知道,灰燼之所以用拳,是因為,沒有人能逼到祂動用「空手對敵」之外的選擇。
但是,這樣下去,也遲早有吃撐,乃至於吃爆的時候,而白岐歌估摸著,虛空老妹屬於那種管殺不管埋的傢伙,要是被她造化到爆,估計也沒有第二輪遊戲了。
所以,對灰燼而言,沒有比現在更完美的超脫時刻。
看不懂,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去擋這一劍,若是以前,白岐歌估計只能肉身硬抗,靠體悟的方式去破解這一劍,但現在,白岐歌倒是淡定的很,因為他現在已經進入了傳說中的掛機模式。
不得不說,灰燼的道劍,為白岐歌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他知道自己以後還可以往哪方面去努力,不過,也似乎不用以後了。
「讓一切歸之於無吧!」
看不懂,摸不透,不可言,不可解,唯有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方能形容,因為這一劍,便是涵蓋古往今來,上下四方,一切可言與不可言,存在與非存在之妙諦的一劍。
「久違的死亡危機,久違的生死一瞬,真是讓人迷醉呢!」
雖然從場面來看,白岐歌獲得了源自於虛空的大造化后,大發神威,碾著灰燼轟,但是,這種級別的爭鬥,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少說也要打個九天https://m.hetubook•com.com九夜到一萬年不等,才能凸顯兩人的逼格。
但這些對灰燼來說,完全沒必要,天地縱然寬闊,卻哪有自身來的偉岸,所以,祂的劍,只敘生平。
只是信手一抄,憑空抄出了一柄普普通通的長劍,然後,隨手劈來。
但灰燼到底擅長什麼路數,這是一個讓人猜不透的謎,因為,即便是星河聖人這般最老資歷的聖人,也不曾見過灰燼全力出手,對灰燼到底擅長什麼,自是說不清。
玄聖只是憑藉天賦,一拳砸過去,就算勢大力沉,砸的比較准,但灰燼鴻鈞反手就是一個降龍十巴掌,打翻玄聖后,騎上去就是黑虎掏心,猴子偷桃,老漢推車素質三聯。
雖然接受與理解這些真理和奧秘,通常會伴隨著諸如虛空侵蝕,思維湮滅,本我磨滅,靈魂瓦解,真靈崩碎等等小麻煩,不過,這些都不是事,畢竟白岐歌也是身經百戰過的,而且他也認為這是值得的,因為此刻當真是眼下一秒鐘,勝過日後百年功。
不再最強之時超脫,更待何時!
白岐歌現在深刻的理解到,為什麼玄聖鴻鈞打不過灰燼了。
虛空之路,迷途重重,歧途深遠,欲求虛空真諦,不亞於水中撈月,緣木求魚,因為虛空的本質就是如此,白岐歌雖然只是剛剛踏上虛空之路,但也已經隱隱察覺到了這條路的艱辛,不過,也只是察覺而已,還遠遠沒有體會到虛空之路到底有多艱辛。
白岐歌雖然言辭戲謔,但下手可不輕,雙掌輕舞,五指如蓮,開合不定,淡淡的殘影延綿而生,如一朵綻放的虛空之蓮。
磅礴的超脫之焰,在冥冥之中瘋狂的燃燒著,覆蓋森羅萬象,焚盡一切可能性,火光炙耀,絲絲縷縷的光輝開始匯聚,灰燼竟在這般情況下,準備強行超脫。
「灰燼啊,你是不是想要訛詐我啊,不然的話,為什麼不論我怎麼扶你,都沒辦法把你扶起來呢?還是說,不過剛退休的你,已經不服當年勇,徹底老了?」
唯有窺探過宇外風景,漸漸摸索到鴻鈞境一些奧妙的聖人,方能在這定格的景色中,保持一定的活動能力,但也僅僅是保持活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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