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頂多第二，離我們還差得遠。
整個現場錄製時間，其實只有一個半小時左右，所以節目的編排非常緊湊。
「呃……」大家看著谷小白那認真的眼睛，生怕他再給自己說一大堆物理知識，分析《少年行》好在哪裡，連忙道：「這首歌呃……還好吧……」
而陶然，似乎並沒有關注自己的成績，他就一直湊在谷小白的身邊，向他請教。
一臉滿懷期待的慈祥表情。
「沒有，裏面有一些書是比較淺顯的入門科普書。」谷小白道。
這一個……
這孩子一點也不可愛！
總感覺自己被赤|裸裸的鄙視了。
谷小白滿意地點頭。
「對對對，這首歌年輕人都挺喜歡的。」
陶然：「……」
一群老前輩，在舞台上還要顧及形象，無奈地選擇中性的語言，儘可能讓自己不那麼有攻擊性。
「因為人類的音樂，甚至和諧這個概念，都是從音的諧波中誕生出來的，所有的音階、音程，都只是在模擬自然中諧波之間的音程而已。」
「但還需要更腳踏實地一點。」
「不不不，劉老師您今天簡直是我輩楷模。」
哎呀，這孩子雖然凈是說些聽不懂的話，但是看起來太可愛了，想拐跑。
這個今ｗwｗ.hｅtuｂｏｏk.ｃｏｍ•coｍ天的表現也好贊！老前輩發威了！果然你大爺就是你大爺！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研究音樂的，我就是一個唱歌的！
為什麼總感覺，自己只能練出來九陰白骨爪？
「好，那我回去好好學一下……小白老師，這些書您都看過了嗎？」
看，這才叫拍白馬屁的最高境界！
「小白老師，咱們有沒有不用這種很物理的語言描述的方法啊，我就想知道這個音是怎麼發出來的……」學渣陶然，在學霸谷小白的面前，露出了被碾壓到塵埃的卑微笑容。
「陳老師您今天的表現肯定拿第一。」
「實力和外表是沒有關係的，我就是想要證明一下，你不能因為我年輕，我長的帥，我在網上很紅，就覺得我沒有唱功。」
谷小白說半天自己的物理向聲樂知識，陶然一臉茫然。
大家也順著話繼續說了下去：
藝術這東西，完全可以全憑老天爺賞飯吃。
「呃……你們聽不出來嗎？」谷小白靈魂拷問。
「其實節目組選了我，是正確的選擇。」
心機boy付函繼續定調子：「這首歌原唱太厲害了，別人根本就唱不出來這種感覺。」
陶然：「好……」
和*圖*書「所以說，選一首這麼有特色，還很難唱的歌，這就是選歌沒選好。」
「我特么……唔……」趕快捂住嘴。
「唔，聽聽看，聽聽看，對年輕人不能小瞧啊……」
「哎呀，踢館歌手上台了。」
「這個，恐怕沒有吧……」谷小白道：「不懂音樂，怎麼唱歌啊……」
「沒錯，我女兒也很喜歡，還打算讓我唱來著。」
陶然：「……」
「那你知道為什麼人類歷史上，那麼多的文明獨立發展出來了自己最初的音樂理論和音律基礎，卻幾乎完全一致嗎？」
我學不好物理，我還不能唱歌了怎麼著？
一票合伙人和攝影師：「……」
老歌手：「……」
陳宇傑下了台，接受現場的採訪，自我感覺還不錯。
陶然終於在小白老師的面前放棄了掙扎。
這下子老藝術家們也綳不住了，「噗」一聲，全場笑噴。
這人在說什麼？什麼顏值？什麼實力？什麼很紅？
這個今天表現好棒，不過離我們還差得遠。
「我覺得我唱的可以了，如果有人不喜歡，那是他們不懂欣賞。」
大廳里，谷小白又在低頭看書，從前面的電視上聽到這句話，茫然抬頭。
「《少年行》這首歌不好嗎？我覺得很和*圖*書好啊！」谷小白轉頭。
就是這傢伙沒唱好！
谷小白認真地講課，如果趙興盛在這裏，一定會感動到熱淚盈眶，當年那個問自己「音樂是什麼」的孩子，現在已經理解了音樂的本質，再也不用問自己了！
「對對對，是這樣沒錯。」
是不是我看過了就可以唱歌像您一樣好聽？
付函偷笑，趕快給大家定調子：「歌很好，是沒唱好。」
大家默契地轉移話題：
算了，有九陰白骨爪也夠了！也能縱橫江湖了！
果然，想練絕世武功，就要下盡苦功？
我也唱了那麼多年了好不好。
一個接一個的選手上台。
大家趕快開始了新一輪的商業互吹，才會顯得自己不那麼尷尬的模樣。
導演？導演？
付函：「……」
「對，這首歌太難唱了，換我也唱不出來。」
「我真的不想讓人說是靠顏值火起來的，我靠的是自己的實力。」
陶然：「……」
「這選歌不是太合適，換首歌可能更好。」
「哈哈哈哈，付函你們今天表現太好了。」
我特么的連絕對音感都沒有，我特么的還能聽出來聲音的諧波？
其他歌手：「……」
「人類其實從來都沒有創造出來什麼，人類只是在不斷發現而已。所以，www.hetubook.com.com學好物理，可以讓你更好地發現自然中的規律，發現自己的發聲規律，發現……」
「我們來看看這位踢館歌手的表現。」
「不會不會，這不還有一個踢館歌手的嘛！」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一個人唱的好聽的，唉，好想自己現場唱一次……
總感覺這個話題談不下去了。
看陶然也在看著他，谷小白想了想，道：「那就每次練歌都錄下來，找個音頻軟體，分析一下頻譜就好了。」
「那……怎麼知道自己的共鳴峰，是哪幾個諧波呢？」一名笑眯眯的老歌手，問出來了這個問題。
還有零星的年輕人，喊了陳宇傑的名字。
「自然界中，每一個聲音，都有無窮無盡的諧波，而在人類最早發現，也是最優美、最和諧的五度相生率之中，低八度和高八度之間的頻率關係是1：2，也就是第一諧波（基音）與第二諧波之間的頻率關係。五度音程的頻率之比是2：3，也是第二諧波與第三諧波之間的音程；三和弦的頻率之比是4：5：6，是第四、第五、第六諧波之間的音程；相鄰全音之間的頻率比值是8：9，就是第8、第9諧波之間的頻率比，純律之中有部分音程是9：10，可以類推……音樂，其實就和圖書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數學關係的排列組合，也可以說，自然界中的任何一個聲音，都是一首音樂。」
「這什麼鬼？」
付函一邊看著大家的表現，一邊在心裏打著分，然後表情就越發淡定。
沒錯，這首歌當然是好的，是超級好的！
「哪裡哪裡，我今天肯定是墊底了。」
不過，兩個人有點雞同鴨講。
看到谷小白笑容滿面，頓時給自己點了個贊。
回答不出來我好惶恐好不好！
於是，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到了剛剛上台的陳宇傑身上。
心痒痒。
陶然說半天自己的野雜發聲技巧，谷小白也茫然。
「有勇氣是好的。」
事實上，即便是這些頂級的歌手，都有很多不識譜，無法視唱的……
但現場的各位——
片刻之後。
付函在旁邊關注著自己對手們的表現。
他看著手中的那一張寫了很多書目的書，像是捧著九陰真經的梅超風似的。
導演，我是不是看錯台了？這是《歌王之戰》沒錯吧，怎麼感覺是《走近科學》呢？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後生可畏，說不定這位踢館歌手也很厲害……」
老年歌手面色一黑。
陶然：「……他們能有什麼關係？」
那邊，陳宇傑唱完，下台了。
台下的觀眾們，禮貌性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