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只是你以後交朋友的時候,也要注意點,一些不好的朋友,能遠離就要遠離!」
許存仁和孔訥還隱約能聽見有人在裡邊說話。
見到張異這個始作俑者,孔訥惱羞成怒。
兩個孩子在屋子裡頭你追我趕,許存仁開懷大笑。
這種不再被人孤立的感覺,很不錯……
吃完一頓家宴,許府開始有人拜訪。
「感覺怎麼樣?」
許存仁喊了一聲,二小停下來!
「所以叔叔今天來,是特意找我打探消息的?」
其他人聽到這些話,臉上露出微不可查的鄙夷之色。
人不自知,張異說得其實沒錯。
張異:
「張異呢,你師父想把你引薦給諸位大人!」
清心觀本來就地處偏僻,周圍不多的行人聞著味道,遠遠走開。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都能攀附得上?
孔訥被許夫人拉著,來到許府的會客廳。
「謝謝!」
「你這小子,整天鼓搗這些,也不怕未來找不到媳婦?」
「張異呢?」
他在裡邊看到了那個他已經見過一次的大人,張異說,他是劉伯溫。
孔訥黯然傷神,爺爺這是不願意「好」過來嗎?
後者臉色一變再變,孔克堅突然甩開孔訥的手,顫顫巍巍地朝著床上走去。
「孔家之難,我等心知肚明,你能打破僵局,證明你也非池中之物!
見到皇帝和太子,他一下子跳起來。
二人什麼都沒說,卻盡在不言中!
大家快看呀,衍聖公殺人啦!」
別看他們個個因為孔家的事針對龍虎山,但他們本身也少有聯繫衍聖公府。
好在老朱也沒多想,張異鼓搗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一個舉人,就可以讓黃家的命運獲得天翻地覆的改變,更不要說高中進士。
和圖書果張異被人告到宮裡,老朱還真有可能下旨打屁股。
商人社會地位低,雖然有錢,卻被老朱限制的死死的。
朱元璋開門見山,引出話題!
「少爺!」
「你這個死道士,你告訴我沒事的,我差點和先生一起去了知道嗎?」
「叔叔沒有門路?」
朱元璋和朱標對視一眼,徑自進了道觀。
不過你的困境解決了,你孔家的困境還沒有!
「先生回來了!」
張異和孔訥躲在許存仁家的後院,兩個人並肩,看著並沒有多好看的天空。
「我是打聽到了,你這小子跟許存仁關係不錯,許老爺子手中的權柄看似沒有多少,可影響深遠呀!
可是科舉哪有那麼容易考的?
「孔訥,張異……」
張異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眼睛開始朝後門的方向飄去,然後他就消失在後院中。
老朱回答:
一直走到許府,他心中的恐懼才爆發出來。
「那臭小子又跑了?」
只要有人告,他肯定少不了要插一手,惹不起惹不起……」
有時候,還真羡慕他的生活!」
「是劉中丞派人去孔府通知我們……少爺,您這是何苦呢?」
他走過去,讓其他人都退下,親自照顧爺爺!
下了車,也沒有個人來迎接。
老朱多次來到道觀,他對鄧仲修也有不錯的印象。
數日後,一輛馬車出現在清心觀門口。
劉伯溫開口:
「說起國子學,我倒是聽到一些風聲,你們國子學的祭酒許存仁許大人好像被抓了,這應天府里沸沸揚揚的都在傳,似乎和科舉有關?」
「福伯,您先送我和老師回去吧!」
「福伯,您怎麼來了!」
且,別說是我,估計皇帝自己現在都不知道他要怎麼辦和-圖-書……」
雖然同是世家子,孔家和龍虎山,根本不能比。
可以說,張異對老朱的了解,已經達到了他這個兒子都驚嘆的程度。
張異啞然失笑,科舉終究是古人最看重的事,就連黃家叔叔聽聞此事,都亂了心神。
車上的人還沒來得及下車,就感受到鋪面而來的味道。
唯一能改變一個宗族命運,光宗耀祖的手段,就是讀書了。
而且這個慣例的打破,也是他自己爭取來的。
全國多少學子,一年去爭那幾百個名額,能中個舉人都是好的。
孔訥進宮的時候,並沒有通知家裡人,他被打入監牢,更是自己都預料不到的事。
張異笑道:
劉伯溫身邊,還坐著一些人
劉伯溫開口,孔訥就明白他說的是誰了。
老朱氣笑:
你說吧,對這科舉,你有什麼想法?」
可惜呀,咱們那位皇帝,主打就是一個小肚雞腸,什麼都管。
他苦笑,不言,只是躬身行禮。
你若能幫我打聽打聽,哪怕只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於你黃大哥而言都是莫大的機緣!
「原來是黃叔叔,今日怎麼有空前來!」
孔克堅越發安靜下來。
在許府收穫了幾乎所有人人讚賞,孔訥坐上府里的馬車,回到衍聖公府。
如果是許先生出事之前,我大概還能給你一些指點,但如今天數變了,
「話不是這麼說,若是換了別的皇帝,大概我這種小人物也就被人遺忘了,
「你家師弟又在做什麼?」
孔訥握住孔克堅,孔克堅死死抓住他的手。
看來,自己是觸碰到了黃叔叔的痛處。
張異這小子在國子學已經有些日子了,但初心似乎從未改變。
孔訥一一見過這些人,其他人見孔訥,hetubook•com•com也是滿臉欣賞之色。
「怎麼這麼臭?」
對於許存仁的感謝,張異也坦然受之,然後還了他一禮。
等張異回煉丹房把門關上,院子里的異味少了許多!
「黃老爺,黃少爺,你們來了?」
「爺爺,我沒事了!您知道嗎,那些人不排斥我們了……
張異朝著朱標這個天使投資人擠眉弄眼,搞得後者拚命在給他做不要聲張的手勢。
華夷之別,教化之權……孫兒在他那裡學了好多東西……」
朱標並沒有停留多久,而是將時間留給許存仁和孔訥!
他氣的吹鬍子瞪眼,朱標在一邊卻笑起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今日他和父皇好不容易抽了個時間,就想見見張異,可這傢伙不知道又在鼓搗什麼東西?
孔訥上前,敲門。
孔訥聞言不但不惱怒,反而多了幾分感激。
開門的人是張異,這個結果似乎並不出人預料。
孔訥捏著自己的小手,手心都泛白了。
「叔叔您別見怪,我被那皇帝安排去國子學讀書,我自己都煩死了,逃學又不敢逃學,怕哪個有心人告了我,讓皇帝打我屁股……」
大恩不言謝,
朱元璋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這小子也能黑自己?
「就是拿一些大蒜煉丹,還不知道能不能成,成了再說……」
按照管理,朱標在功德箱投了五百文錢。
他道:
許存仁朝著張異,行了一個禮。
能在如此輿論之下,公然說出這番話,劉伯溫敢言,也沒有私心。
鄧仲修說著說著,一臉委屈:
出了牢房,外邊的空氣格外清新。
許老對張異的態度,實在無可奈何。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走了……」
「已經有人通知過師娘了,師娘說她要m.hetubook.com.com親自下廚做些好吃的……」
張異還沒說完,孔訥跑過去,掐住他的脖子:
他笑嘻嘻的模樣,也讓孔訥和許存仁放鬆下來。
「算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些大人,劉大人你見過,這是楊憲楊大人,這是宋先生,這是章大人……」
張異想試探老朱的家底,老朱一眼瞪他:
孔訥不認識他們,但他跪在御書房門口的時候,他見過。
張異訕笑,現在的國子學不是未來的國子監,暫時一般人還真不能通過走關係獲得監生的身份。
「沒錯,科舉這種事,哪怕流傳出隻言片語,也是牽動天下學子的事情,尤其是我這兒子既然有心功名,當然要來問清楚!」
走到後院,兩人就感受到了更濃郁的氣味,氣味倒不是多難聞,就是太重了。
許存仁見只有孔訥,他愣了一下,只見孔訥訕笑,他馬上明白了。
孔訥追著張異的背影,有些出神。
「常家小姐也來過,被熏跑了,師弟說他過陣子就能完工了!」
至少在聖上心中,這至聖先師的傳承,也算後繼有人!」
朱元璋眉頭微鄒,從車馬上下來。
「皇帝日理萬機,有什麼時間去理會你這個小人物?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誰,擔心這擔心那,杞人憂天!」
孔訥若有所思,孔府向來是那些官員的禁地。
「行了,都給我一個面子,先別鬧了!」
可這國子學我沒辦法呀,哪像你能進去,還說心煩!」
師娘在前邊喊著,孔訥趕緊跑出去。
「算了,我說不過你,不過你在鼓搗什麼玩意?怎麼臭?」
「非金剛心,不可破地獄,你能打破如今的困局,是你自證的菩提!
香火不旺的道觀,顯得越發冷清。
「你這不是出來了嗎?
接下來的https://m.hetubook•com•com那一步,才是最難的!
孔訥走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孔福已經站在外邊,激動得淚流滿面。
「叔叔你就算想準備,未免也太早了,開恩科起碼也要兩年之後的洪武三年!
二人上了馬車,緩緩朝著許存仁家裡走。
孔克堅依然痴痴傻傻,就坐在房間里。
「你這不孝的孩子,平時也沒見你人影,今天特意來看看你!」
「書中說的神仙之人,大抵也是如此吧!
他將大門關上,確定四下無人。
……
我反而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鄧仲修也受不住道觀里傳來的味道,坐在大門口發獃。
孔訥抬起頭,期盼地盯著孔克堅。
張異聞言,笑道:
「爺爺,您說,您的病會不會突然好了?」
劉伯溫的話極不客氣,就差明說朱元璋對孔希學也不夠滿意。
……
「劉基?」
我要有那本事,我早就將你黃家哥哥往國子學里送,裡邊的學生以後怎麼也可以補個官職,免得去走科舉的路子!
太子朱標也掩著口鼻,一臉無奈!
老朱說這些話,可是真有怨氣呀。
……
張異說過,人的尊嚴是自己尋的,我們孔家的價值,也要靠我們自己爭取!
如今此時,劉伯溫算是破開了一個潛藏的慣例。
「師弟說他在煉丹……只是……我也沒見師父練過味道這麼大的丹藥……」
孔訥的表情還有些迷茫,對面張異的提問,他愣住,旋即笑道:
孔訥也不管孔克堅聽不聽,自顧說著他自己的話,
老朱吼了一嗓子,穿著道士服張異從煉丹房裡跑出來,整個人跟流浪的乞丐一般。
老朱的性子太強勢了,導致他去看別人做事的時候,喜歡連細節都摳。
張異這句話倒是戳中老朱,因為他就是不知道取捨,才來清心觀求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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