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是錦衣衛的副指揮使，朱元璋也沒薄了他的權柄。
「讓他進來吧！」
從他掌管錦衣衛開始，凌說的存在感很低。
這個死胖子雖然不見得是多了不得的人物，但一直有一股不服輸的勇氣。
凌說和毛驤眼神交匯，皮笑肉不笑。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死，也會牽連家人！
這不僅僅是斷了他對皇位渴望的問題，就算朱樉無心皇位，未來就藩之後，這些人也少不得會背後使絆子。
像他這種驕傲的人，不狠狠壓制一下，誰知道他有多少鬼心思？」
「茶山的母女被殺了，這些人都挺狠！
他告罪，離開。
哪裡會有馬車，直接將他送到任何地方。
「怎麼說？
凌說拿著一疊奏疏走過來，交給朱樉：
尤其是，知道他們這些人，就是三年前刺殺我的人……」
陛下不在嗎？」
「放下吧，我自會處理！
可是此人滑頭，他不會忠於大明，也不會忠於北元，他忠誠的，只是自己的慾望！
陳珂說完，將門關上，再無聲息。
但凌說如今的風頭，確實蓋不過毛驤。
朱樉聞言愣住，久久不能平靜。
當年那場刺殺，雖然皇帝一直沒有對外證實，這件事也隨著時間流逝而沒有人提起。
他有氣無力的樣子，讓陳滿看著十分心疼。
毛驤當時身份低，不用扛著責任。
秦王府，剛剛見證過陳珂崩潰的張異，心情有些低落。
朱樉此時，就在他的「家」中，從隔壁翻牆過來的。
朱樉雖然對凌說並不感冒，但他畢竟也是自己的下屬。
本以為陛下這邊不行，可以討好秦王點下面，讓他幫我美言幾句！
所以羅老頭子抓住他的時候，他徹底崩潰了！」
現在是屬於賣笑給瞎子看。
「瞞不了他多久了，你沒看他，剛才已經在試探老二？」
所謂君心難測，無論是臣子，還是父子，誰不希望自己擁有這種能力？
他這三年，已經漸漸感覺到，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離他越來越遠。
可是這m.hetubook.com.com貨，還將人往自己這裏塞？
「大人，您今天得罪了秦王殿下，這以後的路子更不好走呀！」
剛才兒臣都驚呆了，若不是知道父皇和張家弟弟並不曾相見。我還以為是父皇您告訴他的……」
「是呀，現在大人的問題，就是沒有陛下信得過的人，去為您說好話！」
陳珂算計自己，自己算計他，也沒有毛病。
張異疑惑：
但朱樉知道，在毛驤和凌說之間的競爭，毛驤其實早就勝券在握。
這些人都跟在他身邊。
刀鈍了可以藏刀，但人卻不能沒有耳目。
另一條，就是他暗自留下來的，吳山的那一脈！
「殿下，指揮同知凌說求見！」
但朱元璋將自己安置在錦衣衛指揮使上，大概也是要等一等毛驤。
凌說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問題，惡了朱元璋。
朱樉怒從心起，冷言道：
知道張異要過來，老朱和朱標藏在朱樉的書房裡，暗中觀察張異。
但是這段成為鬼的經歷，讓張異更加體會到世間不易。
三年了，當初那個不用正眼看的毛頭小子，卻成為自己進步的最大的敵人。
「張異你說，如果咱們現在去拉攏陳珂，陳珂會不會……？歸順？」
父皇臉上的懷念之色，讓朱樉暗自心驚。
陳珂算是陳滿的師父，也是他的偶像。
行了，朕回宮了，你全力配合他行動！
錦衣衛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監察百官的部分，是刀！
「不提這件事！」
他每做的一個決定，都會得罪大量的文臣。
「張家弟弟關於陳珂的處置方式，跟父皇所言一模一樣！
自己被陳珂拉下水，也算體會到一番有趣的經歷。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趕緊全力配合，然後求那老頭，放我孩兒一條生路……
比起老朱，他甚至和張異更為親近一些：
「殿下，那貧道我回清心觀去了！」
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中的危險，他曾經被刺殺過，也感受過這個世界的險惡。
聽到朱樉的詢問，ｗｗw.heｔuｂoｏｋ.ｃoｍ•cｏm
張異抬起頭。
朱元璋，朱標此時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朱元璋神色複雜，朱樉和朱標聞言微微吃驚。
「父皇與其說來看我，不如說是特意來看張家弟弟的……」
其中一條是他明面上的，代表著他的身份的妻兒和子女……
高見賢和凌說作為那場事件的的守衛，他們又是失職之罪。
我們也查過那個叫羅老的老人，他的身份倒是有趣！」
朱樉似乎知道了凌說特意帶著奏疏過來是為什麼？
「能怎麼辦，陛下對我的意見，一直很大！
朱樉轉身回府，準備讓人去找毛驤。
朱樉決定裝傻。
「你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是等著羅老帶人過來談條件吧……」
可是，讓他被毛驤壓下去，他一萬個不甘心。
大不了，老子給他們當狗，又不是沒當過！」
只是今日剛好心血來潮，他特意出宮，來到秦王府！
高見賢已經在朱元璋的雷霆之怒下，去找了閻王爺。
「停下所有的動作……」
朱元璋說完，在朱樉親自送別之下，離開了秦王府。
朱元璋對錦衣衛的認知中。
朱樉噴了一口水，目瞪口呆。
「他是太監……
朱標反應過來之後，也認同老朱的判斷。
朱元璋一直壓著，沒有去見他。
這些東西，你自己拿過去！」
「殿下，貧道說錯什麼了嗎？」
張異並非蠢人，他只是燈下黑而已。
「確實，不過三年時光，他已經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
朱元璋詢問朱樉，朱樉想了一下，說：
「行，我找人送你，你去後院，有馬車在那裡等你！」
凌說被屬下這無心之言提醒，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小道士的身影。
「陳珂有兩條血脈……
先不說合不合規，就是這個惡人，朱樉也不好當。
「你被刺殺過？」
需要殿下定奪！」
張異回來應天，已經有幾個月了。
「秦王殿下說的是，下官以後一定照辦，嗯……
朱樉一愣，他已經很久沒有聽說凌說這個名字了。
這件事之所以能瞞著這麼久，一來是他很少出門，並不知道外邊的情況！
若是有機會投靠朝廷，這胖子做夢都會笑醒，
「其實殿下任何時候去拉攏陳珂，這胖子那是求之不得，他心有二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朱樉背後房間的門打開來，走出兩個人。
自嘲一笑，緩緩走入潤玉堂中。
等到必要的時候，將陳珂控制起來！」
只可惜，他撲了個空，皇帝前腳走，他後腳就來。
「所以，現在可以招攬那個胖子了嗎？」
「凌同知，皇宮的路你自己會走，不用特意到本王這裏來表現！
但這些人要是整人，絕對有各種辦法。
信得過？
老朱忍不住感慨。
所以從某方面來說，明面上的這條血脈，他已經有陪他一起死的準備！
張異接觸陳珂好幾年，對此人也頗為了解。
所以拉攏可以，但最好讓他足夠絕望……
凌說那點小心思被砍頭，面紅耳赤，他不敢拿朱樉臉色，只能悻悻撿起地上的奏疏。
「若非三年前那件事，想來父皇已經跟他坦白一切了吧……
朱樉繼續說：
這大概就是你說的，皈依者狂熱……」
如果沒有自己橫插一腳，毛驤早就該成為錦衣衛指揮使。
「掌柜的，要不要我去……」
老朱都不曾表現出太多的情感。
朱元璋走，是從後門走的，負責的錦衣衛也不歸凌說管。
張異這陣子在外邊比較多，少有回清心觀的時候。
倒不是他多同情陳珂，他跟陳珂的關係，有契合的一面，但更多的是相互算計。
二來，是因為張真人背書，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會幫著別人騙他……」
張異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似乎不僅僅是他有利用價值……
和朱元璋一樣的，還有朱標。
「這些是我們查到的，可能涉及貪腐的官員名單，有一部分我們已經打入詔獄，還有一部分，他們背後有靠山……
「更何況，壓制他，讓他絕望，目標並不是他，而是那位老爺ｈｔtｐs://ｍ.ｈetubｏｏｋ.coｍ.com子！
如果張異在此，一定會大驚失色。
等毛驤進去，凌說tui，一口老痰吐在地上。
而毛驤負責的情報工作，顯得不太引人注目。
一個是以水軍部門為核心，搜集情報，引導輿論的部分，是耳目！
「父皇！」
「老二，你看他如何？」
讓他定奪，能讓你猶豫不決的人，肯定是背後有大員在。
他接了錦衣衛的活，就等於背了血債上身。
張異剛走！
張異非常認同朱樉的分析，同樣是親人去世，如果一個人身患絕症，延綿數年，當你對他的死有一個心理預期的時候，他去世的時候雖然會悲傷，卻相對而言好一些。
「這小子的能力你不用懷疑，他說不定還藏著掖著呢！
陳珂道：
本大人就是想破局，也不行！
「從踏入這行開始，就不該有幻想，自己能有脫身的一天！」
這種事不交給朱元璋，卻直接給自己。
人家是來找朱元璋表現的。
「願賭服輸，咱們乾的事本來就不地道！
但清心觀那邊，觀音奴已經拿過好幾次張異傳遞的紙條，無論是羅老爺子還是觀音奴，都被張異這個消息的二道販子耍的團團轉。
誰知道當奴才當多了，還真就覺得自己是前朝的一份子，他們這種人，比一般的蒙古人還要忠心耿耿。
張異只在這個話題上點到為止，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什麼？」
這些年，我自認為還算兢兢業業，可是，到頭來只能看著自己被壓下去？
但對於親人之外的人，哪怕是朱元璋的兒子李文忠，或者他的兒子李景隆。
所有的希望還有後路。
這一切的起源，也是因為三年前的刺殺。
朱樉意識到這件事之後，許多關於抓捕官員的事，他都盡量推掉。
從感情上來說，他們這些兒子自然是老朱的心頭肉，這不必說。
陳珂沒有預料到吳山會被發現，所以他在羅老出現的時候，整個人的心理防線是崩潰的。
不過見證了一個人崩潰，換成是誰心情都不會太好。
他多疑，也知道胖子有和*圖*書異心，如果陳胖子沒有一些東西捏在他手裡，他如何放心利用陳胖子？」
朱樉將這些名單挑出來看，臉上已經有了不悅之色。
朱樉是真的羡慕，張異有著他們兄弟都羡慕的一個點，就是他的想法和皇帝異常合拍。
但是，在吳山身上，他傾注太多心血。
凌說被他說得一陣煩躁。
「不是，聽你這麼一分析，本王覺得很有道理，張異，這件事辛苦你了……」
可是三年前的殺戮，可不會有那麼多人忘記。
人最怕的是沒準備……
嚴格來說，是前朝出宮的太監，屬於最可憐的那種人！
……
「三年不見，當年的小屁孩，已經有幾分少年郎的模樣！」
可是，對方將陳珂的一切，都打碎了。
「殿下！」
凌說的心腹走過來，憂心忡忡。
你放心吧，這些人需要老子，就不會為難他們！
不過以後這種事，應該請陛下定奪才是！」
可這秦王殿下，也是，油鹽不進呀！」
出了門的時候，剛好遇見毛驤。
「以張家弟弟的心機，他發現才是常事！
既然當了老鼠，想要洗白就沒那麼容易？
而凌說，雖然老朱依然讓他負責抓捕官員，監察百官，看著威風八面。
雖然朱元璋明文不準言官彈劾檢舉親王。
「小事一件，已經過去了！」
鮮血總會讓人記憶猶新！
不過他對吳山的期待更高，寧願不相認，也要讓對方活下去！
朱樉轉身，朝著二人行禮。
如今我等也不至於見面不相認！」
可如果摯愛突然去世，那就是另外一種場面。
為了不讓人懷疑彼此的牽扯，陳珂很少去資助對方，幾條肉，幾兩碎銀子，這就是他這個父親對孩子的補償……
他有些心虛，張異怎麼好好提起三年前那場刺殺？
朱樉喊來一個手下，讓人將張異送到後院！
張異並非神仙，他前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張異心有餘悸。
「辛苦談不上，不過我好好的被人拉下水，貧道怎麼也要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朱元璋擺擺手，關於相認的事情，是他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