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人是我殺的,屍體是皇帝埋的

張異一臉鬱悶,史書上也沒寫老朱會在龍虎山安放檢校呀!
錦衣衛是陛下手中的刀,刀就不能有思想,也不能有傾向!
張異臉皮厚,壓根就沒將他當回事。
徐丫頭臉色有些羞紅,但還是聽話伸頭過去。
反正這事也算是無頭公案,扯不清楚了。
回來之後,他和張異收拾了一番,找了個媒人,去徐府提親。
下了車,進入道觀。
「你其實可以不做了,當年貧道拒絕過皇帝,他未必肯……」
老張和張異上門拜訪的時候,發現徐達居然回京了。
「爹!」
「錦衣衛是陛下手中的刀,刀砍向哪裡,是拿刀的人決定的!
馬車緩緩停下,老張從車上下來。
包括你們和除了陛下和太子殿下之外的人私交,都是陛下心裏不允許的!
「這不是陛下強行讓我收下來的,要不轉給爹您?」
有孟瑤居中協調,老張就坡下驢,臉色也逐漸緩和下來。
其他土地想笑不敢笑,張異和老張的恩怨情仇,大家都看多了,也習慣了。
周通被張異的表情嚇住了,他算是錦衣衛裡邊最了解這位小爺的。
周通臉上笑意全無,轉身就走。
「好呀,連徒兒都有了!
歷史上,毛驤作為錦衣衛的首領,也得不到善終。
老張從車廂里探出頭。
你們是陛下的耳目,手足……
「算了算了,說一件讓你安心的事情吧!」
大家相交一場,貧道也希望你得個善終!」
張異吃痛,差點大叫起來。
徐家丫頭瞪了張異一眼,狠狠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那你還嫁不嫁了?」
而周通這個憑藉著北方那場大戰的功勞上位的毛驤心腹,也成為凌說的眼中釘。
這把刀整個朝廷,只有一個半人可以掌握,那就是陛下和太子!
他對孟瑤,那是極好。
做完這些,父子二人終於有機會獨處。
「真人,咱們也不是外人了,您給我出個主意!」
他再看張異,百感交集。
如今貧道和陛下相認,你接和_圖_書近我,是私人情感!
你還好意思說我……」
「聽到就聽到了,想必你也命該該怎麼做?」
徐達和張正常打成一片的時候,徐家丫頭卻拉著張異的袖口,讓他一起出去。
「常茂是我殺的,可是,屍體是陛下埋的……」
「那個紈絝背後,可是太子殿下的姻親,常叔叔,常家姐姐,藍玉……
幾個徒兒和張異,都跟老張打招呼,老張卻沒有理會張異,只跟徒兒點頭。
二人剛到安靜的地方,徐家丫頭就給張異一個暴擊。
張異知道他要面子,故意服個軟,張正常也就不再生氣了。
他作為張異的父親,龍虎山的掌教,總要去徐家和李氏這裏走個過場。
徐家丫頭急了:
既然親家也在,兩邊的男人自然少不了酒局。
不過,李氏對此事早有準備,加上皇帝賜婚的時候,也提到了孟瑤!
父子倆開始相互甩鍋,最後鍋又甩回張異身上。
「沒事,不就是當大明國師嘛,我努力努力,應該沒問題!」
她沒有說話,可張異能清楚地剛知道,她對自己的關心。
皇帝賜婚,那是皇帝的事。
張異在這場聚會中說不上話,只能敬陪末席。
既然答應您將天師位拿回來,貧道就不會食言,畢竟當初您可是求過我!」
……
這件事算下來,老張也覺得有些對不起李氏母女。
「去春秋觀……」
不過他也明白一個道理。
捲入一場關係國運的戰爭,而且主導了戰爭的走向。
他們二人明裡暗裡的爭鬥,已經不足外人道。
「這巴掌老子記得,回頭我一定要找他算賬……」
老張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張異聞言若有所思,說白了,這場權力鬥爭,都是圍繞著錦衣衛指揮使之位而起。
張異心領神會道:
「我給你出的主意是,你以後少接近我……尤其是咱們私下這樣聊天的時候!」
嚴格來說,孟瑤本應該是張異的正妻,但因為皇帝橫插一腳,變www.hetubook.com.com成了妾。
姚廣孝是個人精,只是看出張正常的不滿,他將老張和一行人引到會客的地方,主動消失去了。
張異不置可否,皮笑肉不笑。
「親家,貧道一直說要過來將孩子們的事情落實了,卻一直沒辦,是我疏忽……」
張異聞言,給周通倒了一杯茶,說:
如果你們不聽話,對陛下的傷害會更大!
鄧仲修強忍著笑意,詢問老張。
他冷哼。
「常茂失蹤,和你有關!」
「真人,您別嚇我!」
他來京城,自然要去徐府將婚事給辦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去見皇帝!
他覺得自己再說話,可能就要罵人了。
張異聞言一愣,低頭沉思。
周通這次是真聽明白了,趕緊起身,給張異行了一個大禮。
「貧道受不起!」
「師父想過錦衣衛的處境,可想過,你自己的位置,其實和錦衣衛差不多……」
這件事,說起來還不是你自己在山上胡言亂語,導致……」
老張拿起父親的架子,對張異冷嘲熱諷。
凌說這個老人,自然不服。
張正常見到她們,登時喜笑顏開。
張異做了個鬼臉,他知道老張是氣他有跑路的事,還有……
張真人下一步,是不是準備自立門戶了?」
任何一個組織,都免不了從內部開始腐化。
男人喝酒,免不了稱兄道弟。
第二日,老張單獨去見了皇帝,皇帝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了許多封賞,就出了宮。
只是此時已經是下午,他讓人給宮裡遞個消息,看皇帝見不見?
而且他還要面對一個選擇題,就是常家和他之間,是誰更重要?
算是給了她一個不錯的補償。
因為張異這隻蝴蝶,導致了錦衣衛提前十幾年誕生,算下來,這個組織也持續了四年了e
實際上,歷任錦衣衛統領,很少有得善終的。
後邊的結果也是如此,毛驤最終得到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張正常老臉一紅,當年他確實有些病急亂投醫,m.hetubook•com.com可這種糗事怎麼能當面說出來。
張異隱約已經看到了,屬於錦衣衛的末日。
姚廣孝點頭,旋即他問道:
如果這件事真有被揭穿的一天,他和常遇春還有常氏的交情也走到頭了。
「所以,凌說也好,你們的毛指揮使也罷,他們的做派,其實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張異苦笑起來,他就知道,自己在徐家丫頭面前,很難將這件事遮掩過去。
貧道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你以前和貧道交往密切,是因為你帶著任務在身,靠近貧道,本身就是任務的一部分。
凌說當年因為刺殺事件牽連,讓資歷相對較淺的毛驤有機會與他競爭錦衣衛指揮使之位。
目前的情況是,毛驤因為是錦衣衛指揮使,佔據了錦衣衛說一不二的話語權。
他們家和朝廷有著太多的綁定!
張異將周通帶到自己的房間里,親自給他泡了一壺茶。
周通說完,火氣還沒消:
「爹你是不夠仗義,這些年其實我有很多次機會發現皇帝父子有問題,都是因為你背書,我才壓下心中的懷疑!
「放心吧,無非就是和常府翻臉而已!」
「那你以後該怎麼辦?你自己可是說過,皇帝不好相處……」
張異,吳葆和,鄧仲修等人,在城外候著。
張異這番話,十分符合他的心思。
張正常流露出一絲感動之色,卻沒有再說話,父子二人相對無言,又是一夜過去。
張異心裏其實很清楚,常茂的死,是他在皇帝手中的把柄,也是皇帝在他手中的把柄。
「當年我給你多少暗示,你沒看見?
「你說得有些道理……」
「你什麼時候來的?」
老張板著個臉,油鹽不進。
「姚廣孝見過師公!」
「進去說!」
原先的錦衣衛誕生於洪武十五年,可是僅僅過了五年,也就是洪武二十年,錦衣衛就事實上被廢除。
後來,皇帝讓我不說,我豈敢押上龍虎山數百條性命,去給你透露?
他走後,姚廣孝從另一邊走出m.hetubook.com.com來。
周通聞言,似乎有些明白了。
在他看來,這樣的錦衣衛似乎已經離死不遠了。
「本來想請教師父一些事,可剛好聽到了……」
徐家丫頭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她有些恨張異消極的態度。
二人偃旗息鼓,老張趁機詢問:
姚廣孝望向張異的目光,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周通一臉懵逼,卻不明白張異的意思。
所以,你覺得,貧道是在嚇你?」
若不是朱棣因為造反上位,看誰都覺得可以,才將錦衣衛重新撿起來,並賦予更多權力。
張正常四處張望。
大明未必會長期存在這個特務組織。
這孩子的光芒終歸掩飾不住,不過他與朱元璋相認,至少自己也卸掉了一層壓力。
徐家丫頭的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都呆在那裡半天不得動彈。
「你就別問了,能處理好!」
老張聽得心驚肉跳,這小子是越玩越大了。
不過,張異親自製作了一張巨大的玻璃鏡,算是給徐府狠狠漲了臉。
「確是如此,不過我能如何?
張異不過是十三歲的年紀,但他看事情似乎比自己還要通透。
張正常看著張異這個光頭徒弟,半天說不出話來。
幾日後。
張異這副表情,證明他有話想說。
她駭然抬頭,望向張異。
而凌說,作為曾經毛驤的上司,加上以前檢校的根基,他在錦衣衛中也有極大的支持率。
老張此次前來,自然是為了張異的婚事而來。
關於錦衣衛的處境,姚廣孝心中其實也有類似的想法。
提起這件事,張異也表達出自己的不滿,老張苦笑:
「師父!」
張正常沒有反對,一行人朝著春秋觀去。
徐家丫頭聞言點頭,然後拉著張異的衣袖。
周通開始倒苦水,說起錦衣衛之間的權力鬥爭。
有賜婚這件事在前,提親不過是走個過場。
可是你們怎麼會覺得,陛下會任由你們為所欲為?
老張遠遠看見一個光頭道士朝著自己走來。
錦衣衛這種集生殺大權的組織,更逃和-圖-書不過這個這個規律。
張異按照管理,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除了常茂那件事之外的事情,都說出來。
「咱們私交不錯,也有過命的交情,所以我才提醒你!
你哪來的自信,能全身而退?」
皇帝心裏的秤砣若是偏向別人,他很有可能會成為犧牲品。
「周大人,去吧!
「這豈止是常府,還有太子府……」
這種誰都不服誰的情況,有時候也會讓周通遭殃。
不是詢問,是肯定!
如果按照歷史的軌跡來看,這四年時間,足夠錦衣衛腐化。
可錦衣衛最忌諱的,就是私人情感作祟!
這道觀是皇帝給張異建的,自然不會太差。
他只是饒有興趣地打趣道:
對李氏也客客氣氣。
張異見她擔心的模樣,摸了摸她的頭。
周通聞言,一哆嗦,手中的茶水也接不利索。
她越是緊張,張異也是好笑。
「師尊,貧道有個問題想問你?」
旋即,他抬起頭道:
事實上,凌說和周通的矛盾,也驗證這一點。
陛下看在眼裡,也許不說什麼,可如果有事,咱們今天喝的這口茶,也會讓你送命!」
監視了張異這麼長時間,周通是明白的,張異很少會提點一個人,可他的提點你不聽,會遭殃的。
「你非要說【求】嗎?」
張異知道她的心意,溫和一笑,他讓徐家丫頭將頭附過來。
「師尊,您是去朝天宮落腳,還是去春秋觀?」
不多時,李氏,孟瑤知道老張前來,過來拜見。
他讓你們誕生,不就是為了制約百官的權力?」
「爹!」
令人心煩的事情,想也沒用。
他恭敬行禮:
一個車隊,從遠處緩緩走來。
他笑嘻嘻:
錦衣衛本身就是舉世皆敵的存在,陛下在背後撐著,才有你們為所欲為的空間!
常茂的死這件事太大,大到他也不敢隨便亂說。
車隊的前頭,是一輛馬車。
張異朝著老張揮手,見到兒子,張正常臉上出現一絲笑意,旋即又變成怒意。
「問!」
只見張異微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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