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過陣子,就不用叫您胡相了……」
「胡相,塗節塗大人找您……」
如果朱元璋不同意,他自然也有心理準備。
道教作為華夏唯一的本土宗教,也被老朱順帶帶到別的地方去。
胡惟庸在北京已經經營了一年,把初始的框架搭建好。
「彼此彼此,也許過陣子,凌大人也是凌王爺了……
加上必須有嚴格的等級制度,讓大家能從中獲得升級的快|感……
從皇帝的心腹耳目,變成反賊,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經歷了什麼?
但張異並沒有表現得十分高興,老張的精神狀態,更像是因為某種信念支撐著。
朱元璋隨手打開一看,越看越不是滋味。
所以,張異也不予餘力,支持他的工作。
也許朱元璋,乃至老張都沒意識到,當先進文明的思想和宗教在落後地區傳播的時候,會帶來的影響。
如果生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新的利益集團誕生,這個世界的進程就很難再逆轉回去了。
他和父親,都為龍虎山的理論,清規,戒律,做出來規範。
不過是幾個月不見,張正常的鬢角,又出現了一些白髮。
張異,姚廣孝,皇帝。
將他們帶到美洲開荒,那是最適合不過的。
作為姚廣孝事實上的學生,方孝孺雖然對姚廣孝的有些理念不感冒,比如道余錄中道理,但方孝孺對對姚廣孝還是非常尊重的。
塗節的眼神在左右查看,胡惟庸知道他有事要說。
張異父子幾個人,也行往另一處。
「這小子對姚廣孝說的,可比跟朕說得多……」
凌說被胡惟庸的話語,勾起了自己心中的仇恨。
「胡相放心,托移民的福,三千人已經安排到位。
甚至可能,未來的張天師就類似於西方的教皇。
胡惟庸的話,終是安撫了凌說。
「胡相……」
龍虎山的年輕道士,幾乎個個都是技術人員,半個醫生。
二來就是理論上,大家各搞各的,不成體系。
因為這些想法中,有一些朱元璋未必是同意的……
造反,他竟然真的要走上造反的道路。
兄弟倆熱情的抱在一起。
從某種程度上說,姚廣孝的出現,緩解了朱元璋想要讓他入朝為官的壓力。
甚至,身為錦衣衛的自己,可能會比胡惟庸死得更慘。
他的《道余錄》,並沒有因為上次的衝突而停止發布,那在大明文壇,掀起了軒然大|波。
父子三人努力之下,原本可能需要幾年完成的工作,幾個月內,就慢慢有了結果。
雖然南京作為副都,會留下一個完整的六部,但新舊交替,終歸麻煩。
兵部,禮部,吏部這些部門的尚書以下的官員,也會逐漸調離。
「爹和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做這件事……」
「姚廣孝此人,確實是個人才,他帶的那個徒弟,也不錯!
張宇初見過幾位弟妹,然後帶著他們一路上山。
張異低聲詢問。
雖然知道結局不會改變,可是能讓老張多活一陣,也是好的。
老張說完,已經主動hetubook•com.com去書房,準備忙碌。
「好,好,好!」
朱元璋入主南京,也有多年了。
雖然已經貴為國師,但兒子在父親眼中,永遠就是個孩子。
老張跟張異打過招呼之後,帶著張夫人,去和徐家丫頭三女說話。
也是有通過姚廣孝緩和一下的意思。
上能主持祭祀,裝神弄鬼。
這種情況,從未有過。
這也是龍虎山能夠長期延續的原因之一。
同樣,他也認同自己的想法,不會局限在現有時代的束縛中,而裹足不前的人。
一種樸素的金融工具,出現自這個還沒有完全走出農耕社會帝國之上。
不過美洲這一步,是大明必須走出去的一步,不但是老五,未來老朱還會讓更多的兒子,前往大洋彼岸。
老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很快將討論問題的重心,放在遷都之上。
彷彿那些人真的隨著汗庭消失一般。
而張異沒有選擇跟他當面說,卻指點姚廣孝,
胡惟庸開口詢問道。
他如今是北京說一不二的話事人,胡惟庸很喜歡這種日子。
在北京的這段日子,他時長會誤以為,他已經成為這座城市,乃至整個帝國的皇帝。
「大哥!」
天師譜系自然要強調,對外傳教的話,也別宣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神仙了。
很多東西的出現,就連他這個穿越者都覺得很不容易。
不過道門,本來就是散裝的。
張異的話,讓張宇初黯然神傷,兄弟二人彷彿也失去了聊天的興緻。
自從宋宗真被秦王殿下帶走後,沐英殿下也帶走了一批師兄弟。
朱標眉頭一挑,朱元璋這個決定,那就真不一般了。
朱標點破這層關係,老朱也不反駁。
如果貿然跟老朱當面提出,很多事情君臣之間不免會有爭執。
而現在每前進的一天,都是鞏固他的成果。
龍虎山的道士,說話又好聽,個個都是人才,
這場國祭,正是將老張最重要的,也是龍虎山失卻了十年的天師位拿回來之時。
兒子逐漸長大,也開始從他身邊離開。
張異這種早早放假過年的情況,讓方孝孺羡慕不已。
凌說說起此事的時候,語氣依然顫抖。
「有所寄託,也許比藥物更有用!」
「胡相,下官拜見胡相……」
可朱元璋心中的擔憂,卻和朱標不同。
臨近春節,朱元璋依然還在伏案工作,難得休閑之餘,錦衣衛送上來今天的密奏。
大概是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加上老張的刺|激,張宇初明明也就十幾二十的年紀,已經出現了不屬於他的沉穩。
你不是討厭你那個頂頭上司?到時候,咱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選擇哪個宗門,其實也是講究。
以寶鈔局為核心,各種業務順利展開。
「嫂子,這裏就是龍虎山!」
搞宗教的,尤其是要搞一個流傳千年的教派,沒有一個合格的理論是不行的。
能讓老張家留下來的法脈興旺,大概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你讓和*圖*書我找的火繩槍,我也找了二百把,這些東西不好找,我儘力了。」
胡惟庸感受到凌說的猶豫,呵呵笑,有些人平時看似耀武揚威,卻不是做大事之人。
張宇初的聲音有些興奮,作為龍虎山未來的繼承人,正一道的壯大,意味著他的成就感也高。
「這些倭人你安置好,可不要提前被人發現了。」
當番薯等作物,逐漸解決掉一部分糧食缺口之後,大明主要以農耕為本的社會結構,出現了一絲鬆動。
華夏文明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降維打擊。
他正想著事,凌說從遠處走來。
他拉著塗節的衣袖,在城牆上走動。
讓他進中書省,實在挑戰其他人的底線。
「行了,今年好好過個年……」
「父皇準備換掉誰?」
一個帝國的行政中心遷徙,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今年可曾聽過,北邊有蒙古人侵擾邊境的消息?」
「沒錯!」
張異敏銳的感覺到,龍虎山的變化。
在這個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的時代,病虎就是他的道友。
「這就是張異昨天給姚廣孝的信?」
朱樉遠去東瀛,成為事實上的日本的王。
「這裏,就是龍虎山嗎?」
朱元璋一想也是這樣,張異這小子天資聰穎,絕不會想不到自己會監視他和姚廣孝的來信。
張異提倡的,南方以農業,商業為主,北方以資源,工業作為拉動經濟的辦法,
凌說趕緊回答道:
「年後,老五也要走了!」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元帝想要熬過這個冬天,他付出的代價不會小,既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明年的蒙軍,將是虎狼之師!
山上,張異見到了親自在門口迎接他們的老張。
而在文化水平普遍低下的時候,宗教往往是比儒學更加容易傳播的東西。
從洪武元年走進這座城市,到如今十年後,要開始告別這座城市,他至少給這個世界留下了許多東西。
雖然他原來所在的時空,張宇初的私德有虧,但才學是真的有的。
一封謄抄自張異和姚廣孝的來信。
既然要出海了,只靠散裝的理論是不行的。
凌說的心很亂,當胡惟庸說起這些的時候,他總算心安下來。
可是今年,確實沒有任何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的消息。
老朱不欲在這件事上糾纏,拍了拍朱標的肩膀,父子二人一起找皇後去了。
胡惟庸站在北京的城頭,看著長長的隊伍。
張異作為見證者,總覺得有些迷幻。
「走吧,如果貧道猜得沒錯,應該有人接咱們……」
帶著這種愉悅的心情,張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過年。
二人正在暢想未來,有人過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他十分心動。
「胡相放心,我們這邊不會有任何問題,倒是您那邊,蒙古人配合得來嗎?
以大明的稅收背書,銀行開始吸儲。
張正常留下了三個好字,已經迫不及待。
見到張異,張宇初才難得露出一些少年的天真。
被病虎調|教過m•hetubook.com.com
的方孝孺,不知道還是不是那個讀書種子了?
下次的美洲行,大概會有一批人留在那裡。
反正朱元璋的每個重臣,都逃不過這個待遇。
「父皇不必感傷,弟弟們也是為了我大明能延續努力……」
可這裏距離邊境太近,若沒有人牽制住徐達等人,咱們就算成事,也只會便宜了朱棣……」
孟瑤從小就認識老張,張夫人也算親近。
不過玄教曇花一現,龍虎山屹立不倒。
哪怕有一天,有個皇帝讓一切戛然而止,張異也不怕。
等大事成了,咱們和蒙古人共分天下,或者,不用分……」
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自己的媳婦們回去。
如果胡惟庸造反沒有成功,他也會跟著胡惟庸陪葬。
張異點頭,老爹和大哥,確實也算是龍虎山上比較重要的兩個天師。
張道陵雖然是名義上的道教創始人,可他也就是趕了個早,其他門派的人並不一定會認他。
徐家丫頭不是第一次回家,但孟瑤和觀音奴卻是。
孟瑤從未出過遠門,顯得十分好奇。
如今朝廷選擇正一道作為出海的道門,意味著龍虎山在未來很長一段日子,都會成為最有影響力的教派,
就算京城遷移,人事混亂。
這樣的人,只在寶鈔局任職,太過可惜……」
大量的移民,給他帶來了足夠多的機會。
毛驤,甚至還有朱元璋,都是他要報復的對象。
他只能幽幽嘆息。
雖然沒有蒸汽機,但以資源為核心,發展處一個個能創造大量就業的資源型城市的經驗,也被推行到全國。
身為穿越者,張異有時候總會陷入這種古怪的情緒之中。
張宇初總算沒有給張異一個壞消息,張異舒了一口氣。
三人達成了一個平衡。
張異每次接到姚廣孝的信,都覺得十分欣慰。
接下來,六部還有京城的許多部門,也要逐步遷徙。
張異從張宇初的口中了解到,皇帝對龍虎山,確實也算是投桃報李。
「那些人,你都安排好了?」
很多時候,凌說都想抽身而退,但他也明白自己退不得。
不過他整個人的精神還是很好的。
且,這個冬天沒有動靜之後,徐達他們的戒心也會消除,到時候突然出現的蒙古大軍,自會將他們打得措手不及……」
凌說搖搖頭,按照往年的慣例,冬天,北方的游牧民族沒了過冬的東西,肯定會南下劫掠。
老朱並不是傻子,這些年張異對龍虎山的改造,也給大明輸送了許多真正意義上的匠人。
每離開一次,張異就能感受到張宇初變得日益成熟。
朱棣也在北方,跟著徐達巡邊,開始自己的軍旅之路。
朱標接過老朱的話,滿是感慨。
這件事,張異也跟老張說過,張正常印象深刻。
不過張異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走過去,朝著老張鞠躬。
他這陣子,正好在整理這些,聞言已經坐不住。
張宇初給張異說了他們最近的情況。
「這山上,人似乎少了一些www.hetubook.com.com?」
「咱們龍虎山的理論,也要加強了!」
這種挑戰千百年來潛規則的操作,讓朱標不由有些擔心。
就姚廣孝如今的名聲,跟其他文官那是水火不容,當年張異跟百官的關係,都沒姚廣孝差。
還不如這樣,通過來信,讓皇帝提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目的。
張海鵬和張勝佑隨行,馬上回答孟瑤的問題。
老張有了目標之後,開始梳理道藏和祖師們留下來的典籍。
可以說,這是個以一己之力,反對程朱的人。
聽著這些話,胡惟庸的心情更好。
反正也是三清之一,強化一神屬性,自然比多神教容易傳播。
「你放心,不僅北京,就算在南方,也有咱們的人……
「胡相,根據南方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陛下有意換掉一位宰相……」
張異知道那股信念是什麼?
他甚至,還開始蓄起鬍子。
「你也過來了?」
……
朱元璋對這件事,也抱著幾分期待。
老朱倒是沒有為難他,在張異答應明年回來,開始大幹特干之後,他帶著自己的一大家子,開始回龍虎山。
「你們兄弟倆聊著!」
而經歷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姚廣孝也逐漸認可了方孝孺,張異觀察,他是將方孝孺當嫡傳弟子對待了。
老朱莫名其妙的不滿,惹得朱標一笑:
華夏皇權的力量太強了,很多看起來能在西方形成的規矩,其實在這裏未必能施行。
安撫好年輕的方孝孺,張異入宮找皇帝辭行。
這並非因為祖宗保佑,而是在弱勢的時候,龍虎山上的天師,一步步完善了龍虎山的理論構建。
接下來,在山上的日子,顯得平淡和充實。
「父皇想讓他入中書省?」
所謂的文化輸出,尤其是對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文化輸出,
姚廣孝交了投名狀之後,朱元璋果然給了他足夠的權力。
身為一個老父親,每次到過年的時候,總歸有些難受。
如果沒有人拖住徐達的軍隊,所謂的造反不過是笑話。
張宇初有些不忍,剛好勸誡,被張異給攔住了。
可是,佛門畢竟不是本土宗教,哪怕本土化了,老朱也不會選擇它來代表華夏。
比如,複製張異在山東的改制,在其他礦上試行。
《日月時報》上關於這件事的罵戰,持續了好幾個月,哪怕到現在都沒有平息。
走遠了,周圍的守衛也逐漸減少,塗節深吸一口氣,才說出他準備傳達的消息:
比起朱樉,朱橚的遠行,才真正充滿危機。
畢竟比起自己,姚廣孝才是那種真正能治國安邦的天才。
自從進了寶鈔局之後,他才知道什麼叫做忙碌和辛苦。
胡惟庸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
但不管如何,他親眼見證了大明的金融底層邏輯開始搭建起來了。
除了儒教,咱們道門也是文化傳播的主力之一……」
「年關將近了,也不知道你那些在外邊的弟弟,過得如何?」
他稍微一點撥,領先了幾百年的神棍經驗,頓時讓張正常和張宇和*圖*書初入醍醐灌頂。
不多時,三女跟著張夫人和她們的嫂子去聊天了。
龍虎山與太上有緣,那就主攻藥王太上,
可是他明白,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這樣,胡惟庸費盡心思拉攏蒙古人,自然不會是為了讓他們跑的遠遠的。
更重要的是,道士好用呀……
胡惟庸冷哼:
道門太過散裝了,張異其實認為從傳播角度來說,佛門更加適合傳播。
姚廣孝不僅僅主持貨幣改革,老朱還有意無意,將更多的權力都交給他。
「胡相放心,他們之中有不少人是混血,懂咱們的話。雖然語調有些古怪,不過如今北京城的百姓,天南海北,倒不怕被別人認出來……」
見公公和婆婆如此和善,二女也微微放心。
道門比起佛門吃虧在於,一來它太過於散裝。
「你的感覺沒錯,好多師兄弟,被朝廷徵召走了!
胡惟庸對塗節說道。
……
伴隨著國都的遷移,大量的百姓依然也追隨者帝國的難遷,而流入北京。
尤其是,當朝廷遷都,需要張正常去主持一場國祭的時候。
不過相比而言,龍虎山其實算是好的了,當年蒙古皇帝提拔張留孫,玄教這個龍虎山的分支機構,一度力壓龍虎山上的天師們。
隨著他交了投名狀,朱元璋給了他更多的權力。
張異沉下心來,幫張正常整理,他雖然在宗教上的造詣不行,但架不住記憶力變態。
「還是先把遷都的事情安排好,再說其他吧……」
果然在山下的山門旁,張宇初已經在那裡等候著。
朱元璋不經意的一句話,讓朱標感受到了皇帝的想法。
「爹的身體如何?」
胡惟庸聞言,給凌說一個眼神示意,凌說退走,不多時,他的心腹塗節從遠處走來。
因為有些東西一旦誕生過,就很難不留下影響。
「父皇,有些事情,張家弟弟未必會當著你的面說吧?
如今馬上要走,始終有些感觸。
銀行的成立,意味著大明開始有了官方的錢莊。
整個冬天,張異和姚廣孝的信件也沒有斷了聯繫。
自己也非常開心。
張異給張宇初和老張提出建議。
或者說,當皇帝重用姚廣孝的時刻起,代表他已經下定決心,扶持另外一脈的官僚上位。
「萬事小心,你跟你手下的兄弟注意點,你們也知道,如果事情敗露,會是什麼結果?」
胡惟庸微微一笑:
老張頗為興奮,他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遷都,並不僅僅是上層人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過年的權力。
而且,您覺得他會不知道,您會偷……檢查他和姚廣孝的來信?」
回鄉的日子很順利,沒幾天,他們就出現在龍虎山下。
「看著還行……」
朱標追問道,朱元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
張異笑了笑,催促隊伍往前走。
這些人注入北京,給北京帶來了機遇,也帶來了壓力。
張異給老張他們一些建議。
凌說的話語中,已經帶著一絲諂媚。
「總算有點大人的樣子!」
下能擼起袖子,教你種田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