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槽著電燈還沒被發明出來,卻又憂心今天皇帝和皇后的反應。
老陌知道張異的疑惑,趕緊給他解釋。
張異再見故人,百感交集。
沒錯!
張異抬起頭,卻看見他鬼鬼祟祟前來。
雖然這些年老朱已經盡量縮減官員的工作時間,但午朝彙報的習慣卻留了下來。
朱元璋和張異二人,相對無言,老朱乾脆開門見山,跟他討論起工作來。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的冷意,又變成公式化的歡喜。
等等……
張異深吸一口氣,默默閉上眼睛。
這兩個人是老朱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可他們也勸不動對方,由此可見朱元璋殺意已決。
就這樣,二人聊著聊著,一直聊到夜半。
張異聞言,說了一聲好。
「真人,走吧!
「他想自殺,快阻止他……」
姚廣孝的神情平靜,只是叫張異的時候,一聲國師,讓人唏噓。
張異道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老朱要殺自己?
只見周圍又一處空宅院,想都不想就跳進去。
「不礙事,留著陪本宮說說話,如果真晚了,就住下吧!」
「所以你說,太子妃因為藍氏的遺書,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告訴常遇春!
但入了詔獄,卻等於自己已經半隻腳踏入鬼門關。
「皇後娘娘挺想你,你去跟她說說話吧!」
這是第二個人在勸他走。
當然,並沒有所有官員都來,老朱這些年見過最多的人,就是姚廣孝。
「見過國師大人!」
「差不多吧!」
馬皇后依然如以前一般,讓他感覺到十分溫暖,只是她眉目之間,卻帶著一絲憂愁。
大明也許需要更加細化的政府機構,可是這樣的改革,等於改了延續多年的官制。
其實,朱元璋知道他窺視未來的事情,問他一句就好。
「陛下,張真人好像真的不知情!
但比較詭異的是,無論是朱元璋還是姚廣孝,都沒有去問他。
他回國師府,又待了幾天。
張異哭笑不得,只能跟著太監,前往坤寧宮。
但他想了一下,卻沒有逃走。
關於常茂之死的留言,不脛而走。
「貧道倒是好奇,陛下怎麼給貧道定罪?」
望著地上已經是二十齣頭,已為人父的孩子,朱元璋頓時百感交集。
朱元璋不能去賭這個可能,他只能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你這些年,又回到宮裡了?」
我負責案子,已經差不多確認,只等陛下給真人定罪!」
老陌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異迷迷糊糊地跟著老陌上了車,一路好著城門去。
張異只覺得,自己心頭的怨氣越發濃郁。
若是和圖書動了您,我相信陛下一定會後悔的……
無論是姚廣孝還是朱元璋,都屬於摸著石頭過河。
老朱神色複雜,他聽著朱標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離青陌是跟他最久的錦衣衛,甚至有一段時間,離開錦衣衛。
「臣,張異,見過陛下!」
「常茂的事,死凌說泄露出去的,並且通過此事拉攏藍雲……」
太子讓他走,姚廣孝也讓他走。
他們走得很順利,如果能趕在天黑之前出城,張異自然就天高海闊,順利離開。
「陛下,關於改制的方案,臣已經寫出來了……」
馬車是錦衣衛的馬車,老陌催促張異上車。
他想起自己的父親,老張也曾經面對生死,他不知道為什麼當時老張能做到對生死如此淡然。
張異神色不變,只是回了一句:
四年不見,朱元璋依然還是那樣忙,他進來的時候,老朱連頭都沒抬。
只是好事多磨,張異在車馬里,聽到了有人驚呼的聲音,旋即,背後有快馬疾馳,追過來的身影。
朱元璋也認真傾聽。
可是,都讓他走,又不告訴他,怎麼走?
他深吸一口氣,四處打量。
「父皇,你錯了……」
「皇後娘娘,可如果吃過晚飯,宮裡的門……」
可如今武英殿重建,張異再次踏入,陌生的感覺撲面而來。
張異還沒答應的時候,老陌已經拉著他的手離開。
馬皇后,朱標。
「陛下,姚大人求見!」
可你若希望他無辜,你可曾想過接下來會面對的後果?
事實上證明,宮裡那條密道並不是真人挖的……」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因為君王莫須有的猜忌買斷。
說起這些年的產業變化,還有未來的規劃。
老陌嚴重閃過一絲愧疚,但還是繼續說:
「如果他做賊心虛,陛下您將他安排在那個地道入口附近,他肯定通過地道離開了……
張異按禮節,給朱元璋行禮,老朱此時才抬起頭。
因為那個該死的自卑嗎?
皇帝的聲音冰冷,周通無可奈何,最後只能三跪九叩,無聲離去。
張異已經感覺到了,朱元璋森然的殺意。
只是如今胡惟庸已經死了,這件事就成了無頭公案。
常茂只是個小人物,不值一提。但他背後的常遇春和常氏,影響力卻不容小覷。
姚廣孝將一份奏疏,交給朱元璋。
試探。
張異暗暗自嘲一笑,卻當做沒事人一般。
「嗯!」
等著錦衣衛的車馬路過,整個北京城又陷入戒嚴狀態。
張異能感受到姚廣孝的一聲師父中,帶著的香火之情。
張異神情恍惚hetubook.com•com,原來是朱標主持了這次行動?
他說完,一根弩箭插在車廂上。
「真人,您別驚訝,我是來救您的……」
姚廣孝和張異幾乎同時踏出御書房,張異只聽到一聲提醒,等他回過頭,卻發現姚廣孝已經快步離開。
別的朝代的官員,只上一個早朝,還不一定天天上。
後邊,真是所有人都和張異切割的時候,他順其自然也留在了朝廷里。
「真人……」
不過他的光頭,倒是非常明顯。
君臣二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午朝的時間都到了。
剛好姚廣孝也要離開,二人一起告辭。
夜裡的宮中,十分靜謐。
「師父,不如歸去……」
張異只是微笑,答應了這件事。
周通跪在朱元璋面前,說:
看情況,陛下這一次動的只是真人,而不會牽連其他!
「改制?」
「你來了!」
十年信任,毀於一旦!
只要真人走了,就沒事了……」
只是,他看著院子里的張異,瞳孔猛然收縮。
但如今,隨著工業化的發展,更多的職能部門,事實產生。
「胡惟庸吧?他很長時間內,也曾經管理過北京的事務……」
太子和皇帝對著干,那是對自己政治生命的冒險,哪怕是朱標,也不能輕易決定這件事。
他說完,將一個身穿囚服的人,送進來。
尤其是,他在凌說的配合之下。
朱標就站在老朱身邊,語氣平淡。
但張異什麼都沒做,明明自己給他製造過那麼多的機會離開。
周通怒斥的聲音傳來。
眼前的朱元璋,同樣讓張異覺得陌生。
張異就這樣,在宮裡靜靜地待了一晚上。
張異跟沒事人一樣,給老朱建議。
只是靜靜地在空宅子里,等著結局的到來。
跟著太監從午門入,他能感受到以前對他十分客氣的太監,隱約的一股疏離感。
「陛下,您的試探,也該到頭了……
從胡惟庸被殺,朱元璋再也沒有任命過任何一個宰相。
「真人,這次皇上讓我負責常茂案……」
「真人,我引開他們,您先避一避,接下來,看您造化了……」
對方給了一個肯定的回復,老朱陷入沉思。
朱標的話語,一字一句,都刺在朱元璋心頭。
所以我今日冒著危險前來,提示真人……」
知道兒子死在他手裡,常遇春有什麼反應都不奇怪。
張異似乎明白了老陌的意思,悄無聲息,從馬車上跳下來。
按照皇后的吩咐,太監給張異在宮裡安排了住宿。
姚廣孝一襲黑衣,入朝的時候,他脫去了身上的僧袍。
小的覺得,https://m.hetubook.com.com挖地道的,另有其人!」
這件事,在京城鬧出軒然大|波。
老陌道:
只是因為您心中的猜忌嗎?」
只是眼中的一抹溫情,很快被現實的殘酷替代,老朱的眼神逐漸變得狠厲起來。
張異看那人,竟然跟他有幾分相似。
張異挑燈夜讀,蠟燭的燈光有些昏暗。
可自己有心離開,皇帝何嘗願意?
張異默然,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能解釋一部分的疑惑。
這一晃眼之間,已經過去十六年了。
馬皇後跟他聊興正濃,他也不好反駁皇后。
從頭到尾,所有出現的人,都只不過是逼著張異路出馬腳。
朱元璋默默觀察張異和姚廣孝,微微點頭。
過一會,二人討論完畢。
張異聽見咚的一聲,老陌從牆頭翻下來。
「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也得到皇后的支持……」
人在面對生死的時候,誰能逃得過恐懼?
張異的手中,多了一些東西。
加上皇帝本身就對他有些想法……
當初七八歲的孩子,現在也是為人夫,為人父。
他似乎被人遺忘一般。
可老朱竟然讓他去辦這個明顯是冤假錯案的案子,那同樣是一種孤立和交投名狀的表現。
很明顯,皇后雖然同情他,卻沒有揭破他目前的處境。
緊接著,更多的弩箭,朝著馬車射過來。
「兒臣不知道父皇想要什麼結果?
朱元璋冷著臉,道:
他愣住,旋即明白老陌的手段。
只是如今的詔獄,在皇帝有意削弱錦衣衛權柄之後,空曠了不少。
朱元璋將姚廣孝叫過來,不多時,張異就見到了自己久違的徒兒。
張異雖然不關心政治,可也知道,中書省的宰相之位,已經空了四五年了。
那種明明是關愛,卻欲言又止的態度,讓張異變得更加心寒。
張異心中升起一絲好奇,難道大明的政治制度,又要改革了?
所謂的資本主義萌芽,張異已經隱約可以感受到。
姚廣孝讓他走,朱標讓他走,
朱元璋沉默,周通繼續說:
「孩子,吃過晚飯再走!」
是張異真不知情,還是他對自己有信心?
「真人……」
張異等天亮,就出了宮。
等張異回過神來的時候,老陌也走了。
都說壞人是藍氏,可常遇春縱容藍氏,很大程度上也說明了他在子女教育上的態度。
「讓他進來!」
他乾著宰相的活,卻沒有絲毫名分,如果非要說的話,也就是那個寶鈔局的位置,還算可以。
都到這個份上來,如果他真的是密道的主人,他已經逃走了……」
張異一愣,旋即笑道:
沒有憤和-圖-書怒,也沒有貶低。
張異自嘲一笑。離青陌撲通跪下去。
周通跪下來,還是忍不住給張異求情。
「老陌……」
而大明的官員不但上早朝,午朝和晚朝也有。
「真人!」
老陌搖搖頭,道:
朱元璋性子小氣,雖然張異給他提議過提高官員行薪水俸祿,但明朝官員的工作時間,也一直是歷朝歷代最高。
「那你夜晚來尋我,可是要來抓我?」
這隻有一個可能,就是皇后同樣沒能說動皇帝,改變弄死他的決定。
「他昨天什麼都沒做?」
而這個案子,是常將軍逼著陛下辦的?」
但朱元璋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可如果皇后也默許,這件事的成功率應該很大。
外邊,很快響起到處搜查的聲音,張異立在這個院子里,猶如孤島一般。
得到皇帝允許之後,他終於進入久違的御書房。
「陛下,挺狠的心!」
難道,您真期望張真人成為你想象中的樣子?」
自己和朱元璋的關係,應該是到頭了。
他都沒有離開?
這就是自己應該死的原因?
您若是希望張家弟弟死,給他一個痛快便是。
「那就最後試他一次……」
藉助夜色,張異毫不費力。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他突然掀開帘子,對張異道:
師徒二人形同陌路。
老陌無聲點頭,他和陳珂被算計之後,後來才被找到。
「陛下,那些密道,真不是小真人挖的……
幾天後,錦衣衛上門,張異直入詔獄。
沒有半點猶豫,老陌打開牢房,讓張異出來。
可這些年他被皇帝針對,加上常茂的死因爆發,朱元璋在他和常遇春之間做一個取捨,也是很正常的事。
張異也明白,他跟常遇春就算再好,也好不過父子之情。
他進來見到張異,並不奇怪。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他這些年雖然殺了不少人,可落在張異身上,他終歸還沒沒有選擇直接下手。
來到御書房前,太監通報。
如果張異那天晚上從地道走,也許他出來的時候,就能撞上老朱的錦衣衛。
這些年隨著經濟的發展,在以農為本基礎上,工業確實得到了足夠的發展。
他不知道,在不遠處,通過望遠鏡,張異的情況一點不落,映入朱元璋的眼睛里。
可他現在的狀態,似乎也差不多。
張異閉上眼睛,靜坐沉思。
離青陌將這個案子爆發的過程,都說給張異聽。
宮中!
他見到張異,直接跪下去。
他說完,抱著必死的決心,狠狠催動馬車。
張異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情況?
而如今的姚廣孝,主打一個有實無名。
自己和圖書紅的時候,也許是一回事。
前方趕車的老陌,暗道一聲不好。
說不怕,那是假的。
張異等待此次覲見,已經是他入京的將近一個月之後。
張異在詔獄中,並沒有受到任何刑罰。
「真人,離開吧,如果您不幸被抓住,請別連累太子殿下!」
張異不是第一次留宿皇宮,上一次留宿的時候,正是胡惟庸造反之時。
您本應該是穿梭于群山中的散仙,不該於世間流連!
老朱和姚廣孝談論著,張異只是靜靜傾聽。
「不是,但陛下應該很快就要動手了!
只有來巡巡查的侍衛和太監,隱約能聽到腳步聲。
「真人,我跟您多年,也親眼見證您和陛下之間的交情。
張異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他馬上就認出對方的聲音。
「姚大人好!」
因為胡惟庸本就準備造反,他挖幾條能進入皇宮的地道,也是可能的。
如果是胡惟庸的話,其實說得過去。
如今就連老陌,也讓自己離開……
老朱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所有人都在想,張異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覺得是誰?」
此時的天色,已經隱約昏暗,宵禁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來。
老朱對張異說:
可是國師沒有,他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他知道那個地道存在的樣子!
基層的生產力變化,很快會反饋到上層的政治變化,老朱是改革的受益者,但同樣的,他也要成為改革的推動者。
老朱正用各種辦法,逐步將他身邊的人都剝離。
張異在他的引導下,已經出了詔獄。
這裏跟四五年不一樣,不再是官員們的噩夢。
好像是,朱元璋準備擺脫對他的依賴?
台詞依然和幾年前一樣,但氛圍卻尷尬無比。
周通的話,讓老朱深吸一口氣,其實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上次張異在這裏的時候,正是胡惟庸造反,他救了朱元璋的一次。
張異望著諾大的皇宮,第一次後悔當初將所有的密道交給老朱。
他並非視死如歸之人,只是張異心中也有一股怨氣。
他指著自己旁邊的茶,問他喝不喝?
朱元璋等到早上,等來了錦衣衛的消息。
老朱和姚廣孝,反而會時不時看他一眼。
陛下這幾年的狀態,您也知道,他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
而此時,早就有一輛車馬,停在前邊。
自己雖然不能完全決定如何改革,可他有著後世最多的經驗。
咱們的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他要走早就走了……
午朝是小朝。一般是老朱會見高階官員的時間。
見他風輕雲淡,朱元璋莫名覺得燥怒,但他還是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繼續和姚廣孝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