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昀轉頭看向在場的將軍,再次強調道:「大景是我們秦氏的大景,我們是秦氏的軍隊,該是我們的,聖皇自然不會少了我們,不該是我們的,你提了也要不到,只會污了我們的忠貞之心,好了,大家下去準備吧,明天早晨,北狄大軍估計就到了長城腳下了。」
「是,阿骨達。」
秦輝轉變方向,瞬間提速,向著記憶中澤湖的方向奔去。
幾個人影瞬間飛到箭塔外。
「我看不到頭,不過,最少也有十萬人左右。」
「該死,被發現了!我記得之前偵察的時候,發現前方有一片澤湖,那裡不利於行馬,而且水草茂盛,利於隱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秦昀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道:「風水大陣再厲害也有其局限性,難道,因為風水大陣存在,我們軍隊就可以不戰鬥了嗎?那帶要我們軍隊幹什麼?乾脆解散我們算了,朝廷解散我們了嗎?」
其中一個人問道。
又有多少人可以從戰場上走下來,度過這場戰爭呢?
「十萬人?嘶……」一個將軍驚呼一聲道:「靈潮之劫已經終結了,北狄沒有可趁之機,當時他們不是放棄了嗎?現在大景聖人在世,國富民強,正是盛世,他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發起如此大規模的進攻?這,這不合常理啊。」
兩聲馬嘶,由遠及近,來到澤湖邊,勒馬而立。
是他天真了。
中年騎士收起弓箭,哈哈大笑道:「沙摩勒,你以為這樣的大軍行進,是可以遮掩的嗎?就算沒有這個斥候,也會有其它斥候將我們的到來的消息,傳遞迴去的,我們從來就沒有想過偷襲,我們本來就是要正要光明的打下來,怎麼,沙魔勒,你怕了嗎?」
秦輝痛哼一聲。
秦輝不敢有絲毫遲疑,順勢翻滾著,落到了澤湖裡。
上好葯,包紮好了之後,秦輝緊繃的那根弦,才鬆了下來。
「需要趕緊處理,不然,就麻煩了。」
自從靈和圖書潮之劫終結,妖族現世,秦昀就已經轉換了思想,從靈潮之劫中北狄變成了妖族領導下的北狄。
「也不知道,要塞那邊,怎麼樣了?」
身體瞬間一滯,身體不由的向前栽了一個跟頭。
若是如此,中原四面受敵,他們的援軍,只怕指望不上了。
不敢有一絲耽誤的追著中年騎士離開了。
還好是手臂,若是胸腹就死在這裏了。
叱。
秦昀點了點頭道:「好鋼用在刀刃上,聖皇已經將我們最大的威脅擋了下來,我們同樣是中原的一份子,是人族的一員,作為一名武者,一名軍人,豈能一直庇護于聖皇的羽翼之下,我們存在的目的,不正是為了對付北狄的入侵嗎?」
秦愷詫異的轉頭看了秦昀一眼,發現秦昀並不是開玩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嘆了口氣道:「是我一向情願了,我對風水大陣的確過度依賴,甚至將其神話了。」
這種情況,正是他之前推演的一種情況。
「澤湖終於到了。」
馬蹄聲密集的響起,由近及遠,秦輝這才鬆了一口氣。
秦昀自然早就想到了,點了點頭,對身邊一從將領道:「情況只怕比靈潮之劫時還要嚴峻,大家萬萬不可懈怠。」
秦輝感知到了什麼,立刻俯身蹲在半米多高的草叢中,前及時衝著身後的剛來斥候營兩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新兵發出作戰命令。
這片澤湖因為水草茂盛,和周圍的草原上的草差不多高,若不是水面的反光,很難發現前方竟然是一水域。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仰倒在地,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眼神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命的不舍,用出最手的力量,抬出右手,顫抖著伸向秦輝,發出最後的求救。
就算是一個完整的五人小隊,遇到發射紅色信號彈的情況,估計也凶多吉少,而最近因為斥候營新兵太多,以老帶新,分面了和圖書訓練用的兩人小隊,這樣的情況下,活下來的概率更小了。
秦輝一邊快速的移動,一邊冷靜的分析著。
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步對方的後塵。
包紮之後,如法炮製,將其左腿的箭矢,也挖了出來。
旁邊看起來三十多歲,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放下長弓,眼中雖然有些惋惜,不過並沒有多麼的生氣。
不然,也不會將訓練營收回朝廷,對除秦家軍外的世家私軍採用蠶食的策略,要改變軍隊的性質,從世家私軍變成朝廷的軍隊。
戰爭要來了。
其中一個將軍遲疑著問道:「我們有風水大陣,不用如此緊張吧。」
捅破了那麼窗戶紙,誰的臉上也不好看。
秦愷立刻開口道:「一筆寫不出兩個秦氏,有些話,不能亂說。」
少摩勒右手撫胸,向中年男子行禮,謝過對方對自己的教導。
在場的所有將領,全部鄭重的點了點頭。
一道閃爍著青光的利箭一閃而至,直接射穿了新兵的喉嚨。
叱。
「大帥,有多少人?」
秦輝回頭看了新兵一眼,微微搖頭。
他還以為,風水大陣出現之後,中原將不會再有戰爭了呢。
瞭望塔上值守的士兵趕緊回稟道:「有斥候發出了紅色信號彈。」
這些東西,誰不知道,但是為何沒人在公開場合說呢?
甚至,還在不斷的加強的朝廷直屬的軍隊。
秦昀點了點頭,上升了一段距離,眼中閃爍著白光,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對方已經活不成了。
大部落不怕死的精銳太多,失去自己自己的統治嗎?
「阿骨達,他已經給南人發射了信號,我們已經暴露了,怎麼辦?」
沙摩勒瞪大眼睛,拍著自己的胸口,大聲分辯道:「怎麼可能!我可是草原上的雄鷹,怎麼可能會怕了那些只會躲在石頭牆裡面的懦弱的南人。」
秦輝咬住一根不知什麼動物留下的骨頭,右手取出匕首,用力一挖,將右臂https://m.hetubook.com.com的箭頭取了下來。
秦昀緩緩的落下,微微點頭道:「不錯,妖族望我之心不死,看來,聖皇讓妖族一時無法應付,就想從另外的方式,來抹殺我們。」
「若是妖族所為,只怕,不止是北狄,另外三個方向……」
「嗚……」
叱。
「哪個方向?」
只怕朝廷高瞻遠矚,早就料到了妖族會發動人海攻勢。
又一道青光閃過,一隻利箭沒入水面,消失不見。
「風水大陣說白了也只是一個陣法,也有消耗,不可能消耗在這樣曠日持久的戰爭中的,不然,等妖族強者到來,聖皇應該如何應對?」
秦愷此時的心態已經轉變過來了,靈潮之劫前心氣此時也重新提了起來,不由的豪邁的哈哈大笑道:「不錯,我等大好男兒,正值當年,建功立業,殺敵報國,就在今朝。哈哈……」
秦愷嘆了口氣道:「可惜,風水大陣用不上了,最後還是要靠我們。」
「靈潮之劫已經終結,北狄還能入侵不成?」那個有著關係,被家裡塞到斥候營鍍金的新兵根本沒有聽從秦輝的作戰命令,滿不在乎的站在那裡,自顧自的看著塞外草原這有別於中原的風景,臉上滿是桀驁和輕蔑。
「阿骨達,等等我。」
秦昀的臉色變得鐵青,咬著牙吐出兩個字:「蠢貨。」
他們不怕傷亡慘重嗎?
叱。
「這是一個精銳的斥候,他在很遠的距離就發現了我們,做出了最符合斥候的戰鬥素養,若不是我們人多,單對單,他可能根本不會逃,他是一個值得尊重的敵人,沙摩勒,不要因為對方一直在逃而輕視對手,那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不怕下屬的部落離心嗎?
秦昀望著北方,點了點頭道:「從風水大陣出現開始,我就知道,風水大陣只可儀仗一時,不可儀仗一世,不說風水大陣攔不住狄人,就算早攔住了,我也要上書聖皇,勸聖皇放開此限制,不要
https://m•hetubook•com.com在這上面,平白的消耗風水大陣。」
秦昀看向下方,掃視著整個軍營,眼神中滿是緬懷,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變成堅毅。
秦昀瞥了對方一眼道:「現在是秦氏為帝,世家取締,只剩下我們秦氏一家獨大,你確定要用當年對付大烽朝的手段來對付大景嗎?」
秦輝趕緊取出身後帶著的信號彈,將代表最緊急情況的那枚紅色的信號彈,發射了出去。
瞭望塔值守的士兵,指了一個方向,秦愷臉色發青的道:「是秦輝。」
秦輝趕緊使用秘法,速度再次提升,終於前面看到了水面的反光。
鬍子花白的老將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說了不該說的話,頓時不再言語了。
老將臉色一白,這才發現,自己的想法的確過時了。
秦愷冷哼一聲道:「聖人在世,武道盛世不假,不過,大家不要忘了,自靈潮之劫終結以來,妖族的襲擊,從來沒有停止過,不過是一直被聖皇擋在了大陣之外罷了。」
中年騎士,調轉馬頭,哈哈大笑道:「哈哈,好,那就讓我看一看,我們草原的雄鷹,再晚回去,就趕不上接下來的大戰了。駕……」
不,朝廷不僅沒有解散他們,甚至還非常重視他們。
不過,他並不願意服輸,冷哼一聲道:「你將秦……聖皇當成秦氏的人,也要聖皇自己認啊,別忘了,現在秦氏兩分,我們都歸到了昌平秦氏一脈,和聖皇的向南秦氏,可不是一個秦氏了。」
然後快速的轉身,向東奔去。
鬍子花白的老將撫著長須,眼睛一亮,笑著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向洛京提一些平時想提不能提的要求啊,比如,軍威領域,我們若是有了這個秘術,那接下來的戰鬥,勝率會更大一些。」
兒朗們,又要上戰場了。
「紅色?」秦愷瞳孔一縮。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用力的捶了一下大腿,恨恨的道:「該死,讓他hetubook•com•com
給跑了。」
剛才說話的將軍,立刻不說話了。
還不是有些事,只可心裏想,不能宣之於口。
「全軍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向長城一線所有軍隊發出紅色警告,傳遞昌平郡,立刻進入戰進狀態,向洛京傳遞緊急軍情,全軍固守,準備接戰。」
其中一人問道:「怎麼回事?」
「北面是北狄大軍,南面是北狄行進的方向,兩面都不能去,只有東面和西面還有一線生機,西面的草比較矮,不利於隱蔽,東面的草比較高,有利於隱蔽,生機最大。」
「隱蔽!」
若不是主子發話,他們怎麼可能在勝算不大的情況下,發起如此大規模的進攻呢?
「的確有大量的北狄騎兵沖這邊來了。」
「右臂受傷了。」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將皺著眉道:「若是妖族在背後推動,那倒說的過去。」
他此時才發現,之前對風水大陣的期待,過高了。
「活過來了。」
然後趕緊又說道:「秦輝今天的任務是偵察陰山腳下的北狄部落的情況,那個方向正好是陰山的其中一處出山口,秦輝是一個老斥候了,他的判斷應該不會有錯。」
秦輝爬在地上,以耳貼地,聽到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的馬蹄聲,臉色大變,突然,察覺到了什麼,趕緊轉頭衝著身後的新兵驚呼一聲道:「小心!」
以前,還以為是為了防範世家私軍,現在才明白。
一道閃爍著青光的利箭射在秦輝的側後方。
之前不合理的地方,也就變得合理了。
秦輝的左腿一痛。
其它幾個將軍離開,只剩下秦愷和秦昀。
一聲長長的號角,在昌平郡,長城要塞的瞭望塔上吹響。
秦輝又等了兩刻鐘,確定對方已經離開后,才小心翼翼的從另一個方向上岸,全身濕透的爬在地上,低頭看著左腿和右臂的箭矢。
秦愷擔憂的說道。
秦輝向看右臂。
沙摩勒遺憾的看了澤湖一眼,緊跟著調轉馬頭,衝著已經跑出了十數丈過多的中年騎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