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羅宋領·伏爾加星系——
「我說你這人怎麼一點夢想都沒……」舵手剛想嘲諷雷達兵一句,忽然他的眼睛死死盯在了雷達兵身旁的一個屏幕上。
「?!」舵手把視線從舵手臉上挪開,只見標示著恆星穩定指數那一欄的圖標已經突破天際,到達了連超新星爆發都無法達到的數值!
不想要戰爭了,再也不想要了,無論誰說什麼船長都無法對戰爭提起半點興趣,所以他放棄了在軍中的錦繡前程、放棄了侯爵府承諾給自己的退役補償金,借了一大筆錢買下這條老船,只是為了逃離戰爭。
戰爭,戰爭,沒完沒了該死的戰爭,就算是熱愛並歌頌戰爭的俄羅斯民族,差不多也該對戰爭這種東西厭倦了。
許可走私船的船長最後一遍確認船隻的情況,然後慢慢推高操作面板上的加速桿讓艦船進入自動駕駛狀態。船上的催化劑是準備運往新彼得堡造船廠的貨物,只要能把這筆生意做成,差不多他就可以將購買這條船的貸款徹底還清楚了。
然而出現在船長眼前的,是遠比海盜襲擊更慘烈的一幕。和圖書
「呸呸呸!說什麼胡話呢?」雷達兵連忙啐了幾口,「我可不是為了打仗才加入軍隊的,只是覺得能在軍隊里混夠時間歸國就能得到免稅貿易待遇才參軍,要打也等我退役了再打。」
「還能怎麼樣,一如既往唄。」正在偷閑看電影的雷達兵聳聳肩膀,「這顆恆星少說還能堅持幾百萬年,等它爆發的時候我們早就成灰了。」
「怎麼了?」雷達兵被舵手那恐怖的眼神盯得發毛。
「天文學家都這麼說。」雷達兵木然地點點頭。
「……艦載電腦,我們在哪兒?」光學圖像里是船長連做夢都無法想象的場景,明顯曾經聚合成一個星球的超級板塊彷彿被打碎的雞蛋殼般懸浮在太空之中,在哪些板塊之間還能看見難以計數的空間垃圾和戰艦殘骸。
「發生什麼事了?!」傭兵會長急忙聯絡衛星的總控制室。
——大室女座人類空域·南極星聯盟·要塞衛星「公會堡壘」——
「長、長官!我們的重力雷達上捕捉到了規模巨大的空間震顫,其重力發散規模……根本無法計算!」畫面上hetubook.com.com的防衛負責人面色慘白語無倫次。
「……你確定這顆恆星還能撐幾百萬年?」舵手的聲帶在震顫,那是由恐懼產生的震顫。
「警告!緊急脫離亞光速巡航!」將船長從夢鄉中驚醒的,是艦載電腦冰冷的告警聲。
「那你告訴我你旁邊的觀測數值是怎麼回事?」舵手伸手一指屏幕。
「嗡~~~~」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般,室外的走廊上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對空間震發生點發射偵察衛星!」傭兵會長當機立斷。
「不管是誰做的,接下來他們的目標大概就是這裏了。」冷靜的科教會長緊緊皺起了眉頭。
「唉,真是無聊的工作啊,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來入侵聯邦就好了。」舵手發出只有和平時代的軍人才會發出的抱怨。
「難道你想說我們遭遇了外星物種的進攻嗎?」傭兵會長天方夜譚般的話,科教會長卻當成正式的辯解聽了進去。
如果把尾款還完手上還有餘錢,就接濟妹妹些讓她多少好過一點吧,抱著這樣的期待船長進入了夢鄉。
「不用了,空間震發生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距離我們不到一光秒,馬上給您轉接光學圖像。」防衛負責人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已經面無血色,隨後出現在畫面上的圖像更是讓五人議會的諸位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哈蘭聯邦空域·火河星系——
「你的意思是失去聯繫的殖民地全部被消滅了嗎?」礦業會長的臉色愈加陰沉。
「誰有這個能耐?」傭兵會長苦笑起來,「伊比利亞?新巴黎?還是壓根就不跟我們接壤的南聯?如果他們有這種本事早就統一南方了,說實話我都懷疑我們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來自於人類的威脅。」
雖然戰爭給船長帶來了商機,然而他還是沒法喜歡戰爭,他人生中所遭遇的一切不幸幾乎都是戰爭帶來的——父親早早就死在和幽雲領的戰爭之中,母親為了把家裡的孩子養大而累死,妹妹因為戰爭失去了丈夫正陷於母親當年的境地,自己的妻兒則是遭遇暴徒化的傷殘退役老兵搶劫時順手殺害,那時候的他還在軍隊里強制服役。
「如果真是的話我們就死定了,艦隊派出去連個回信都送不來,說明他們是在hetubook•com.com一瞬之間就被消滅或者完全隔絕了超空間通道,不管這兩種可能中哪一種是真的,都證明對方的科技力量遠超人類。」傭兵會長無奈地嘆著氣。
「至少是被孤立隔絕了。」傭兵會長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然根本沒法解釋我們無法從星門那一邊收到任何消息的現實情況。」
如果說公會堡壘是衛星級人造物的話,空間震地點捕捉到的那個東西就是行星級人造物,在那布滿了紅光和鋼鐵的球形造物中心,一面彷彿血盆大口的巨大投射器正凝聚著恐怖的光澤。
「他媽的不是海盜吧?!」船長連忙從椅子上爬起來,因為太多軍艦被投入到前線使用,後方經常會因為軍事真空出現海盜,這種事在定遠侯吸收了康定海盜之後越來越多發了。
「……至少應該知道是誰乾的吧?」頭腦比較冷靜的科教會長站起身攔在兩人之間,側頭向傭兵會長問道。
「我現在能回答各位的只有不知道。」傭兵會長表情焦躁臉色絳紫,恥辱兩個字差點就寫在他臉上了。
「空間定位完成,現在本艦所處位置,新莫斯科L6軌道。」
「卧和-圖-書槽!」剛想伸手去敲下緊急情況的按鈕,雷達兵只感覺身體一陣灼熱,緊接著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今天的天文氣象怎麼樣?」巡邏艦隊旗艦的舵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雷達兵聊著家常,在本土從未遭受過入侵的哈蘭聯邦軍中懶散風氣盛行,誰讓他們根本就遇不上真正的戰爭呢?
「誰能給我個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五人議會室內的光線有些昏暗,站在聯盟權力頂點上的五位公會會長個個面色陰沉,許久沉默之後權力最大的礦業公會會長抬起眼睛,向控制聯盟國防力量的傭兵公會會長問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派出去偵查的艦隊過了星門全都有去無回,其他採礦站和殖民星也沒傳來任何迴音,你讓我能怎麼樣?!」傭兵會長也急了。
「不知道?我們花錢雇你是為了聽你這句不知道?!」沒等礦業會長發話,農業會長就先暴躁地跳了起來。
這一趟就走了幾個月,不知道妹妹在新莫斯科過得怎麼樣,聽說首都的物價因為侯爵府正在籌備新一輪的戰爭漲得離譜,經濟來源只有母親留下那個小店的妹妹想必經濟壓力會非常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