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抖M嗎。」
快走到溫泉街的出口時，她看見了坐在河邊足湯處的兩道身影。
「我去試試那邊的水溫。」成瀨站了起來，直接踩著積雪的地板，走到另一個足湯前坐下。
照片里的她彷彿渾身都在發光，簡直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
走出旅館，迎面吹來的冷風令海星抖了一下。
「你們繼續吧。」海星對她們說道，「我也去外面散會兒步。」
她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氣，腳下也動起來。
∴他不會喜歡別人了。
成瀨看了她一眼，又深吸一口氣，「海星——」
就是他們倆。
「嗯嗯，好。」她也是這麼打算的。
甚至可以說有些親密。
「海星讓我靠一下吧。」
「啊！」
「只是走得有點累，稍微放鬆一下。」森見說道。
「……」
「怎麼樣？」森見問道。
海星又沉默了一小會兒，在她身旁坐下，脫鞋去襪。
看著自己拍的照片，她忍不住跟之前成瀨拍的那一張對比了一下，只覺得差距甚遠。
雖然之前一起去京都的時候，她就已經從瀧川光口中得知他擅長拍照了，可ｈｔtps://ｗｗｗ.ｈｅtｕｂoｏk.coｍ.cｏｍ當這份技巧落在自己身上，她還是忍不住心動。
「好冷！」她裹緊身上的棉服，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
他聳了下肩，往旁邊躲開，「我也累著呢。」
「嗯……」
「泡足湯。」成瀨說道。
海星看了看，趁旅館前的紅色木橋上暫時沒人，也過去拍了張照片。
她看了眼還在喊疼的瀧川姐妹，又望向給自己按摩的奶奶，向她解釋自己只是吃得太撐，肚子難受。
「剛才？」
「晚上應該會下雪，我們遲點再下來吧。」
「海星……」
「嗯。」
「是他們嗎……」
對此，她也感到滿足……
「你怎麼出來了。」
「唔……」
「……」
海星眯了眯眼，又走近些，終於看清兩人的臉。
她剛才的解釋幾人也都聽見了，尚子抬起頭：「春海和一葉應該沒有走遠，海星去找他們吧。」
他把她拍成了天使……
森見下意識地坐直身體，又跟成瀨對視一眼。
「居然讓我拿鞋子。」
他和她現在只是重歸於好的朋友而已。hｔtps://ｍ.heｔuｂｏｏk.com.cｏm
「煩死了……」
她搖搖頭，對海星笑了一下。
她已經忘記自己只找了這一處。
而彼此現在的關係，其實已經高過了所謂的「朋友」。
離開能登屋，海星沿著河邊的小路往回走，很快經過剛離開不久的旅館，又心不在焉地繼續往前找去。
「沒買毛巾。」成瀨忽然說道。
海星先去能登屋那邊轉了一圈，沒見到成瀨和森見，倒是有幾個穿著浴衣的遊客在拍照。
明明都已經住到了一起，現在大家出來旅行，還是一直盯著尚子，甚至偷看她的胸部……
雖然她確實可愛又好看……
海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觸電般地收手。
望著天上隱約的烏雲，森見沒來由地嘆了口氣。
腳底忽然打滑，她一把扶住路邊煤氣燈的燈柱，險些摔倒在地。
幾次嘗試過後，她才能稍微放下一點。
「放在那邊也行。」
她原地看著他們，又過了大半分鐘才挪過來。
「海星不是跟光她們一起去按摩了嗎，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海星要一起泡嗎？」她的臉色同樣沒什麼變化。hｔtｐs://www.ｈeｔｕｂoｏｋ•ｃom•ｃom
他到底有多喜歡她啊。
「到處都見不到人，到底去哪裡了啊。」
「小心點，這邊的溫泉稍微有點燙。」
「吃得有點撐，趴著肚子難受……」
「……」
小足湯的水溫足有四五十度，她燙得倒吸一口氣，雙腳一觸即離。
他怎麼能把她拍得這麼好看！
森見又看向海星，「覺得燙的話，海星也去那邊泡吧。」
「到底誰更緊張啊。」
「誒……」
「沒事，我是說咖啡落在那邊了——那邊的帥哥，能幫我把咖啡拿過來，順便去給海星也買一罐嗎？」
「這麼緊張幹什麼，又不是被尚子看見了。」她只是在他肩上靠了一下而已，還不到五秒鐘呢。
她抿了抿唇，「就是……」
海星張了張嘴，一下子愣住。她像是被風雪凍僵一般佇立著，在路燈下突兀又顯眼，兩人也幾乎同時注意到了路邊的她。
這條溫泉街雖然不算長，但要找人也沒那麼容易，而此時的路上也有多了些飯後散步的身影，沒法一眼分清。
海星咬了下嘴唇，試圖讓自己停止胡思亂想。
後者也就沒說什麼，對她露和圖書出和藹的微笑，退回一旁。
——真的滿足嗎？
別想了，他跟尚子的關係，與她無關。
他喜歡的人是尚子——這跟他輔導學習時強調過許多遍的數學定理一樣，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他不會再喜歡她了。
她點了下頭。
「嗯……嘶！」
路面濕滑，好在有驚無險，她的注意力倒是一下子集中起來，不敢再亂想了。
「用我的吧。」森見看著海星，「可以嗎。」
海星沒回答，看了看兩人，「你們在做什麼？」
∵他喜歡尚子。
每次胡思亂想，她都會在腦內不斷循環這殘酷又像是玩笑的證明公式，以此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一起泡足湯就算了，坐得也太近了點。
「——總覺得有些倒霉呢。」
扭頭望了兩人一會兒，森見提著三人的鞋襪，也過來了。
「那泡完了，不是還得踩著冰涼的地板走過去嗎。」
而他看起來比她預想的還頭疼些。
「……」
拍照水平比喜歡自|拍的女孩子都好，他平時到底給尚子拍過多少照片啊？
森見笑了笑，「原來如此。」
她盯著他，見他神情平靜，又看向森見。
森ｈｔｔps://ｍ•hｅｔubｏｏｋ•cｏｍ•cｏｍ見只是輕哼一聲，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海星坐過來。
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海星忽然又有些哀怨。
按摩過後，同伴們還打算去體驗旅館的岩盤浴，而到那邊同樣也得趴著。
海星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試圖促進胃部消化。
握住他的手，海星在他身邊坐下，將雙足浸入溫度剛剛好的泉水裡。
森見像是突然明白過來，又靠向成瀨，「這樣嗎？」
放下鞋子，她坐到海星身旁，雙足浸入溫泉。
海星看向成瀨，目光閃動。
「你們剛才……」
因為肚子吃得有些撐，趴著實在難受，海星稍微享受了一下按摩，就有些受不住了。
「……」
海星也直接踩著地板過去，小心地避開地上的積雪，成瀨坐在那裡，伸出手接著她。
「不算太熱，泡著倒是感覺剛好，不過沒那麼燙的話，感覺也沒有那麼舒服了……」
「不用給我按了……不不，不是力道的問題。」
「溫度還行吧。」
不是在散步嗎……
海星點了下頭。
「光有燈光也不夠呢，要是在下雪就好了。」
她心裏嘀咕著，剛要開口打招呼，森見忽然靠上了成瀨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