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瀨抬手在枕頭旁瞎摸幾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都快九點了。」
面前是尚子的手，而她就睡在他身旁。
「唔——」
「另外一件事……」
……
尚子回頭，成瀨先一步移開了視線。
「早上好。你早就醒了嗎。」
成瀨坐起身，又看了看睡在另一邊的幾人。
成瀨睜開眼，尚子睡眼朦朧，左望右望，搖晃的視線與他相連，終於停了下來。
瀧川光爬到森見的被褥上，輕輕搖晃幾下，又喊了幾聲，她才艱難地蘇醒。
兩人一起望了望睡在中間的森見和海星……的被子。
「起來吧。」成瀨說道，「雖然已經沒有早餐了。」
「沒有，我也剛醒呢。月好像醒得早一點。」瀧川光也坐起來，「睡得真舒服啊。」
握在手心裏的柔軟忽然動了一下。
眯眼望了望外面的灰白天空，尚子舒展胳膊和雙腿，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這才發現彼此的手依然握在一起。
成瀨看向天花板，伸胳膊蹬腿，也伸了個長長的懶https://m.hetubook.com.com腰。
「已經到早上了嗎。」
要是被她們看見了……
瀧川月放下手機，表示自己都可以。
是早起的旅館住客，還是外面的人已經進來了？
尚子伸直或者說被拉直胳膊，而她的手則被一直拉到他的面前，緊緊握在他的手心裏。
盯著他望了一會兒，尚子又抬起視線。
她低頭凝望，臉上笑容更盛。
想起來了……他們昨天一起出來旅行了，住在同一個房間，昨天晚上也是一起睡下的。
「……」
尚子倒回被褥上，又往裡面挪了挪，閉上眼繼續睡覺。
電視節目……藏王溫泉……睡不著……他抓著尚子的手睡了一夜嗎。
「啊。」
「……」
「……」
他閉上眼，外面街道上的人聲變得更加清晰。
看了看左右盯著自己的幾人，森見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再睜眼時已經清醒七八分。
成瀨又想起一點睡前的事情。
「你打算留在這裏看我和*圖*書
們換衣服嗎，不知羞恥的下流色狼。」
她又掙紮起來，閉著眼雙手亂抓，似乎想蓋回被子。
看著他的側臉，尚子露出笑容，「好像已經不早了。」
「睡得真舒服呢。」
他閉著眼，仍然沒有醒來。
森見搖頭，「既然已經醒了，還是過去吧。」
「要起床嗎？」瀧川光將早上乃至一天最重要的事情的決定權，交到了他的手上。
「海星？別又睡著了。」
「沒睡夠的話，今天可以不去那邊。」成瀨又說道。
可她也不想放開。
「春海……」
至於能不能睡著，已經不重要了。
緊握的手心在發熱，隱約能感受到汗水的濕潤。
「……大清早的，嘴怎麼這麼毒。」
「……」
入睡前的細節已經記不清楚，也沒那麼重要，關鍵的是，醒來之時他還在她身邊。
沒看見。
身後沒有動靜，尚子慢慢回過頭，看了看離得最近的海星。
不知過了多久，當窗外的街道上隱約能聽見人聲時，成瀨終於從睡夢中醒來。
和-圖-書該起床了。
尚子又小心地將被子蓋上了。
她胸前的睡衣也早已鬆散，掙扎之間，裏面的內衣也露了出來。
瀧川姐妹都已醒來，一個在擺弄手機，另一個盯著天花板發獃，瞥見他坐起才望過來。
成瀨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伴隨著舒展的懶腰，她的手從他手中自然地脫離，與手臂一起伸直了。
「早上好，春海。」
「醒了就起來吧。」森見支撐著疲倦的身體，又看了成瀨一眼。
「還好吧……」
尚子輕輕掀開海星的被子，她蜷縮著，稍微感受到一點光亮就皺起了眉。
不管了……
這兩個人不會聊到了凌晨兩三點才睡吧？
森見俯下身，不知道在海星耳邊說了什麼，她倏地睜開了眼。
等他換好衣服，又過了好一會兒，移門才拉開，瀧川姐妹先出來洗漱了。
她縮在被窩裡。
今天還要去藏王溫泉呢。
在半夢半醒的迷濛狀態里不知徘徊了多久，毫無徵兆地，尚子醒了過來。
還是再躺一會兒吧。
hetubook.com.com成瀨發了會兒呆，入睡前的一點零碎記憶追趕上來，在腦海里拼湊成形。
「嗚哇！……沒有……我還醒著……」
她冷笑一聲，望著他沒說話。
「早餐沒了。」
「不。」
「一葉果然沒睡夠呢。」瀧川光回頭看了一眼，悄悄對他說道，「心情看起來糟透了。」
成瀨搖了下頭，起身離開卧室，順便拿上自己的衣服，去外面的客室更換。
睜開雙眼，她最先看見的就是躺在旁邊那床被褥上的他。
「唔……」
反正時間大概已經不早了。
微抬起身，光和月姐也都沒有醒來。
「她昨晚對我說，醒了之後也一定要叫醒她。」
「……」
關上移門，裏面也漸漸響起女孩子們換衣服和交流的聲音。
「……」
「唔……」
「在旅館里待上一天，其實也不是不行，反正玩玩手機，時間過得也挺快的……月覺得呢？」
「早上好，春海……」
「嗯。」
「早上好。」
「還是問一下海星和一葉的意見吧。」
她眨了眨眼，微笑在htｔｐs://m.hetuｂook.coｍ•ｃｏm嘴角流淌，意識也逐漸歸於清醒。
「啊。」她才注意到這一點。
成瀨看著她們，視線有意掃過還睡著的兩人，「這種情況，今天還要去藏王溫泉嗎？」
瀧川光認真地考慮了一下。
「嗯……」
而森見睡相正常，只是幾人交流了半天，她也沒有醒來的跡象，似乎睡得很深。
「……」
「矇著腦袋睡覺，不會覺得悶嗎。」
而森見爬到海星那邊，一把掀開了她的被子。
她坐起身，捂著臉揉了幾下，只是放下手時，臉上依然帶著三兩分睏倦帶來的麻木。
「嗯，快九點了。」成瀨看著她，「你和海星睡得怎麼樣？」
而旁邊的另一床被褥上，森見大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裡，看起來睡得很沉。
他的呼吸規律又平緩，一陣陣地吹拂她的手背，尚子很快察覺到自己的臉頰正在升溫。
窗外已經亮了起來，同眠的夜晚已經結束，新的一天開始了。
「海星的話……」
尚子閉上眼，下意識地握緊他的手，而他手上忽然傳來一股力道，將她的手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