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鑫自稱說得「很具體」，但飛快地一通逼逼下來，房間里的一大群人，卻聽得全都茫然了。
兩個人意見統一，這件事就算定下來了。
梁鑫在東風頁游沒有半毛錢的股份，一臉的微笑，只差寫出「關我屌事」四個字。
「梁總，你這話說得，故弄玄虛啊。」成剛淡淡一笑。
滕增歲也沒辦法，只能叮囑劉浩，「多跟同學網取取經，同學網那款遊戲的專利，都已經授權給你了。要是做不起來，就不能怪集團不支持你了。」
「好了，那金水金融的這個事情，就這麼著吧。今天聊的東西，你們幾個，回去整理一下想法，弄個書面的草案出來，回頭交給柳楓。」滕增歲的目光，從柳楓、康明、劉浩和李永科幾個年輕人臉上掃過，又對梁鑫道，「小梁先別走，我還有別的事想跟你說說。」
「那你之前說的那些話，當真就是放屁了？」滕增歲眉頭微微一皺。
「我……大概知道一點，就是沒想到他們動作那麼快。」
而且……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老滕這話說得有點重，不是他以往的風格。
然而這時房間內，卻有人來了句：「你說的這個，是指阿姆利克蘋果公司，上個月剛剛推出的那個概念手機嗎？」
梁鑫聽滕增歲說得這麼嚴肅，卻是一萬個成竹在胸，道：「阿公啊，我就問個很簡單的問題，如果沈瑞龍現在把金水金融全吃過去了，咱們自己，就沒有可替代的東西了嗎？」
滕增歲道：「你說說看。」
老滕對梁鑫的耐心日漸喪失，掰著指頭等退休的日子，他沒太多工夫，再跟梁鑫互相熬對方的鷹，直言道：「這個東西，要是真的重要，就得儘快收回來。趁我們現在還有制約沈瑞龍的手段，金水金融的銀行牌照還在我們自己手裡。
說話的人正是康明的競爭對手劉浩，顯得比梁鑫還詫異，反問道：「你不知道？」
這下子，房間里的人聽懂了。
「滕總，真要這樣，我有辦法！」
「小康抓緊執行吧，爭取這個月月底之前就做出來，盡量做得自然一
ｈｔtps://ｗwｗ.hｅｔｕbｏok•cｏm.cｏｍ點，不要引起沈瑞龍的注意。」下定決心的滕增歲，對康明提了個略微矛盾的要求。
以此類推，這樣的話，我們佔領的賽道越多，使用同學付的用戶就越多，同一個用戶，有可能在不同的網路乃至現實場景下，都使用相同的支付方式。
「哦……」
劉浩道：「還在做推廣。」
「五到十年，就能解決硬體的問題嗎？」滕增歲道，「你說的線上和線下進一步打通，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模式呢？」
滕增歲按捺不住滿心的焦慮，又說，「再說你說了半天，如果金水金融真的這麼有前途，以後會變成連山溝溝里的人都在用的東西，那你怎麼還敢讓沈瑞龍拿去六成？你這不是坑集團、又坑你自己嗎？沈瑞龍手裡的這部分金水金融的股份，你又怎麼拿回來呢？」
心說要是在阿姆利克，像梁鑫這樣的畜生，每個月少說要被暗殺個兩三回……
滕增歲眉頭微微一皺，感覺梁鑫好像是在說夢話。
還藤校聯盟畢業，我呸！
但是金水金融如果離開三金科技，離開同學網呢？市面上誰會認這個牌子？沒有。就算沈瑞龍想白送給別人，別人都不見得會要的。」
滕增歲：「……」
這貨生在中國，也算是福大命大啊。
老莫微微點了下頭，滕增歲也心領神會，跟著一點。
這樣積累下來，我們一方面在擴充三金科技活躍用戶數量的同時，也打通了同學付的應用場景。等到那個時候，這種依靠三金科技旗下渠道矩陣而建立起的金水金融用戶群體，他們的規模一旦形成，量變就會引起質變。有朝一日，在不依託三金科技平台的環境下，金水金融的支付渠道，也可以單獨地形成自己的一個產品生態……」
康明一愣，鬼使神差來了句：「那我也去買點好了。」
滕增歲從柳楓手裡接過一根煙，緩緩吸一口，說道：「你覺得不需要擔心嗎？我可是記得，你一開始跟我要錢，成立金水金融的時候，話可不是這麼hetubook.com.com說的。你自己說的，金水金融才是三金科技未來的核心資產。通過金水金融這個工具，三金科技和三金慈善基金所產生的流水，才是三金科技的核心競爭力，你說的那些話，是放屁嗎？」
「可以。」梁鑫道，「更簡單點說，就是金水金融現在它無法獨立於三金科技而展出他應有的價值，是因為三金科技現在還不夠大，將來三金科技越大，金水金融的應用範圍跟著大，大著大著，被整個市場很自然地接受了，金水金融就能獨立出來，自己形成一個獨立的業務模式。只有在這個獨立的業務模式出現后，金水金融才能值錢。」
滕增歲微微點頭，轉頭又問梁鑫：「小梁呢？還有別的想法嗎？」
劉浩笑道：「好啊，這樣東風頁游也不用受華龍控股的影響了，金水金融現在，血統不純了，用著也不放心。」
屋裡一個梁鑫無法準確叫出名字的老傢伙，呵呵呵笑道。
梁鑫也呵呵呵笑著回答：「對啊，請問您接不接受我的威脅呢？」
不然等他哪天反應過來，要把金水金融的銀行牌照發放方，更換成他自己將來可以掌握的力量，那我們可就真奈何他不得了。三金科技說是三年之內上市，可你別以為三年有多長。三年時間，不過就是一眨眼。到時候如果三金科技的業務受制於金水金融的捆綁，對我們的上市計劃影響會極大，搞不好還得看沈瑞龍的臉色，還有你自己，不想贖回三金科技了嗎？」
「是啊。」梁鑫無恥得坦坦蕩蕩。
滿屋子裡頭，又有人搭腔道，「咱們可以另外弄一個支付平台，改個名字，和同學付同時投入使用。這個平台，我們全資掌控。趁現在同學網規模還不大，用戶也能接受，這個支付平台，就可以和同學付一起成長，不如就叫東風支付嘛！」
在那之前，它只是具備技術和市場准入的意義；在那之後，我們才能看到它的金融意義、社會意義，乃至……其他更高層的意義……」
梁鑫道：「金水金融目前來看，主要就是同學網的支付hetubook.com.com系統工具，沈瑞龍把金水金融拿走，咱們隨時可以再弄個東風金融或者其他什麼金融的工具補上去，說白了，這東西只是三金科技的配套設施而已，拆開來看，技術上無非就是幾行運行代碼，加上現有的用戶數據，還有銀行准入許可。同學網的同學付，改個名字叫東風付款，用戶也不會有任何不適。
「沒有。」
滿屋子一大群人，不由得齊刷刷向康明翻了個白眼。
滕增歲眉頭一皺，「那你想怎麼樣？」
劉浩也補充道：「而且這個時機一定要把握好，既不能太晚，讓同學付形成氣候，也不能太早，不然東風支付的市場份額不夠大，品牌接受度不高，會容易弄巧成拙。」
康明倒是很有信心地一口答應：「好！滕總放心！一定做好！」
扯什麼蛋呢？
「成總，我還以為你趁我沒注意的時候，已經先回市區了呢。」梁鑫看過去，笑著對成剛寒暄了一句，隨即馬上又切回正題，「那就說得具體點吧。」
康明不由嘆了口氣。
梁鑫敷衍過去，又自證地解釋，「對，我說的就是這個，觸屏手機，操作方式和現在的電腦窗口系統很接近，我還花了五百萬美元，買了蘋果公司的股票。我相信那就是未來的趨勢。」
「老莫，你覺得呢？」老滕轉過頭，和剛才和梁鑫說話的老頭，碰了個眼神。
媽的好凝重、好嚴肅的會議氣氛，全讓這傻子給破壞了。
全場：「……」
梁鑫很鎮定地解釋道：「當然不是，不過這個事情，要看階段的。我之前說的，金水金融的那些重要性，得在它日後規模擴大的基礎上，才能充分展現出來。
今後幾年之內，我們首先可以樂觀估計的，是同學網用戶的增量，按目前我們能看到的結果，平均一個月，增加一百萬活躍用戶，問題是不大的，也就是說三十個月之後，我們以最樂觀的預期去預測，同學網將可能擁有三千萬所謂的活躍用戶，就是至少每天會登錄一次的那種。哪怕打個對摺，一千五百萬活躍用戶，也相當於佔到目前中國網民總數和_圖_書的將近四十分之一，並極有可能已經是全網潛在線上消費人群數量的一半以上。
滕增歲聞言，瞬間眼睛一亮。
然後第二個，除了同學網之外，三金科技下一步必然需要擴張我們的賽道版圖。什麼意思呢？就是我們現在對同學網的定位，是一個社交平台，那麼有沒有可能，我們再做一個依託于社交的專門的網路平台出來，不一定是網站，也可以是其他形式。但關鍵在於哪裡？關鍵在於，那個平台的支付系統，和金水金融是一體的。
劉浩不由也聽得壓力略大，輕輕點了點頭。
滕增歲又對劉浩說：「新的支付平台，也可以接進小劉的東風頁游。」
幾個意思啊？
「對。」李永科忽然開口，「等東風支付成長起來，我們就找個借口，比方牌照使用年限到期了，就可以讓同學付和沈瑞龍直接一起滾蛋，到時候留東風支付一家就足夠了。」
梁鑫抬手看看時間，11點半都出頭。
「小夥子，你這是趁火打劫啊。」
「為什麼要擔心金水金融呢？」梁鑫很自然地在房間里找了張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來后，從容而淡定地面向滕增歲，臉上帶著彷彿人生任務已經圓滿完成，因而無欲無求的微笑。
梁鑫無所謂道：「沒事，談錢嘛，談到天亮都行，我家玲玲最支持我的事業了。」
「哈哈，哪有那麼嚴重……」
「摩爾定律。」梁鑫道，「集成電路的縮小化，技術上差不多以每年翻一番的速度在前進。按現在的技術水平，最快再過上五年左右，應該就會出現手機大小的掌上電腦，姑且就叫智能手機吧，而且應該也足夠大規模地投入市場化應用了。我樂觀判斷，到時候百分百會出現路邊擺攤的人，拿手機來收付款的場景。
「我不同意。」梁鑫直接道，「辦法當然是千千萬，要擺脫沈瑞龍沒什麼難度。但首先做這件事的基礎，是要三金科技和金水金融的用戶規模持續壯大。而且我在金水金融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們要擺脫沈瑞龍，那同時也就是要讓我的那份打水漂。」
中國山溝溝里和*圖*書一輩子沒摸過電腦的老農民，極有可能直接跳過互聯網一點零時代，被社會潮流推著，一起進入互聯網二點零階段。我們潛在的用戶，就在中國乃至全世界廣闊的不發達地區，更不用說城市發達地區，這塊技術和市場，將會以現在的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發展起來……」
梁鑫站起來，旁若無人地來回走動了幾步，忽然抬頭，「金水金融現在的使用人數，最多不過兩百萬，這個系統，可以說目前看來，是完全依附於同學網的，換言之，同學網的引流能力有多強，金水金融的影響力就有多大。但是呢，這隻是目前。
滕增歲笑了笑：「放心，不會耽誤你太多洞房花燭夜的時間的。」
滕增歲突然開口，沒有讓老夥計為難，而且他也明顯很習慣梁鑫的作風了，淡淡說道，「我們要是不換，你就打算去沈瑞龍那邊告密了是吧？」
五到十年，他可等不了那麼久。
「五到十年之內吧。」梁鑫道，「首先必須要等待硬體技術的進一步發展，進一步打通線上和線下的聯繫。其次積累用戶，加上培養用戶的消費習慣，也需要時間來做。」
梁鑫道：「新的支付平台，我要用金水金融的股份，和你們做一比一等量交換。」
「這幾天東風頁游做得怎麼樣？」滕增歲隨口又問了句。
梁鑫正色道：「我自己的判斷，風險我自己會承擔。」
「行了，可以交換。」
爺是正兒八經的集團股東好吧！
滕增歲道：「那按你這個想法，你覺得得花多少時間？」
「梁總，你說的話吧，我好像能聽懂，但又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無法完全理解。」陳榮幸眼神恍惚道，「能不能解釋得再更簡單一點？」
「蘋果推出智能手機了？」梁鑫微微一怔。
「小梁，你這些想法，都是基於猜測啊。」
咋滴，還想把我拉到和他倆一個高度上？
梁鑫扭頭去看了看劉浩。
梁鑫心裏呵呵一笑。
「那萬一他們砸了，你不得虧死啊？」康明冒出來一句。
滕增歲眼神微微一變。
滕增歲問梁鑫：「小梁對東風頁游，有什麼建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