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到代的贗品

「林院長,這幅畫我們院里的專家都鑒定過了?」
「我們換一個角度看,就能看出我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不過,你們不信,沒問題,我讓你們信。
八大山人的繪畫現在市場價炒的很高,但它可不是現在才火的。
「是不是覺的這古梅和喜鵲的畫風,放在同一處畫上,時間線上似乎有一點衝突呢?」
「九爺,你這樣說也對!」林正卿點點頭笑道。
「高廳、林院長,諸位專家仔細看啊,這隻喜鵲的白眼有添筆。」
「臨摹過繪畫的都知道,大多臨摹之人在臨摹時都是小心翼翼,先小后大,先少后多。所以,在畫這隻喜鵲的白眼時,一開始眼白過多,而眼黑過小,所以後來又添了筆。當然,畫家作畫也不可能一筆就成,偶爾也會添筆。」
但是被我這麼一說,那一團墨里毛筆尖的一根根毫毛的痕迹都似乎看的清清楚楚了。
「您是說,這是舊仿?」
高倍放大鏡下那漆黑的眼珠,本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是一團墨而已。
我這一轉折,聽得眾人是一頭霧水。
我這話,多少有點班門弄斧的味道了。
「哦!金陵藏古界都稱梅總為九爺,因為他的眼力稱的上爺!連蘇古雅集的蘇老爺子都喊他小九爺呢!」
八大山人的畫其在世時就已經相當火了。
林正卿點點頭,「這幅畫收進來有些年頭了,最近在梳理的時候,部分研究員對這幅畫提出了疑惑」
這裏順便說一下啊,很多不了解書畫史的人估計也聽過八大山人。
不是,八大山人是一個人,明末清初大畫家,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權的九世孫。
我的話聽得在場的人都是一驚。
「九爺?」高蓋倫聽到林正卿竟然喊我一聲九爺,不禁就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我說著話便看向了林正卿,「林院長,這裡有小手電筒么?」
而眼前這幅畫,應該就是清朝康熙時期的舊仿。
「按風格,的確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偶爾添筆的可能性。」我繼續分析道,「但畫家本人就算添筆,像這處眼白也頂多小小填一筆。但是,儲位仔細看,這不是一筆,而是用筆尖一點一點的在擴大眼黑的範圍。」
眾人是聽得半信半疑。
我點點頭。
這畫完全展開,先不說真贗。
所以說,這幅畫是到代的。
我趕忙擺擺手,「這都是大家打趣我,隨口喊的,相當於外號。來來來,我們還是看畫。」
指的是畫本身的歷史最夠長,和真品一樣。
「添筆?」眾人聽得一愣。
在場博物院的幾人聽得似乎都如釋重負。
這是一幅立軸。
很多人都會誤以為八大山人是八個人,跟什麼竹林七賢、江南四大才子一樣。
單從目前的市場水平估,至少得三千萬起。
「這幅畫差不多是八大山人尚且在世的時候仿的,所以畫本身是到代的。但是,若從繪畫風格去仔細研究,畫裏面有臨摹痕迹和_圖_書。」
喜鵲翻著白眼,典型的八大風格。
林正卿趕忙解釋了一句。
這是一幅花鳥,畫面簡單幹凈。
因為我說的這些,他們是看不出來的,所以,真假也都是我一面之詞。
「但按八大山人的瀟洒狂野的風格,應該都是一筆而成。」在座有專家不禁補充道。
「喲!還真是有明顯的筆尖轉動的痕迹呢!」
林正卿一聽不禁就點點頭,「您也看出來了?」
「還有,再看看這鳥的背部墨色最濃處,有添筆加墨的痕迹。估計是初始下筆力道跟八大山人比起來力道差了些許,體現不出八大的風格,所以後面又補充了幾筆。而且,這幾筆不是畫的時候補上去的,是畫完,畫面干透后,過了一段時間填上去的。」
「這幅畫,總體上還是很到代的。無論是紙張、筆墨,包括裝裱都是到代的。」
這用在大部分古董上是沒問題的,但字畫未必。
「這也能看出來?」
你們當然看不出來,我能啊!
「那當然有了。」他m.hetubook•com•com說著就讓他取來了三隻手電筒,大、中、小各種型號都有。
我笑了笑,「實際上,這並不能說明這幅畫就有問題。我們分析八大山人的創作歷史,說有一段時間他只畫植物山水,不畫動物,這也只是從已經看到的八大的繪畫中總結出來的,並不是定論。其實很多我們先前總結的規律和鑒定標準,都會隨著考古發掘,或者傳世物件的增多,而慢慢的改變,甚至推翻。」
當然了,我們平時說一件古董到代基本意思就是真品了。
八大山人,朱耷,他的畫風太過鮮明,熟悉的人基本都能不看款識就認出他的畫。
所以,仿製八大山人畫作的事從他在世後期就已經開始了。
「不過,畫,依舊是贗品。」
最近幾年,古董市場上八大山人的畫作炒的很厲害,價格奇高。
我隨口問了一句。
一樹古梅,上面棲著一隻喜鵲。
林正卿的話說到此,我便抬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了。
但是,到代並不一定就是真品,尤其是在書m•hetubook•com.com畫這種藝術品上。
畫面展開不到四分之一,我便知道作者是誰了。
我輕輕驚嘆了一句。
「呵呵呵!還是有跡可循的。畫干透之後,墨的暈染就固定了,過一段時間再著濃墨,這墨又會在原有的畫基礎上重新暈染,新舊混雜必然會留下痕迹。當然了,這種痕迹很難被關注到。尤其,這幅畫本身就經過了數百年的時間流轉。」
「喲!八大山人的畫!」
八大山人在我國繪畫史上的地位極高,可謂是前承古人,后啟來者。
我說著話,便從旁邊拿過了一個高倍放大鏡,照在了畫面中那隻喜鵲的眼睛上。
這到代的東西,怎麼又是贗品呢?
但是我這話一出,林正卿便明白了過來。
「哦!」高蓋倫聽得有些不可思議起來,不禁轉頭打量了我一眼。
我拿了一隻大號的手電筒,光足夠亮,才能看的更清楚。
再說下去,我就沒意義了。
我趕忙將眾人的關注拉回到畫上。
畢竟,這可是金陵博物院,在座的數人除了高蓋倫,其餘哪個不是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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