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現在發現了一件潛在的超級大貨。
「十三爺，這跟刀工無關，每個人刀下的痕迹都不一樣，兩段半都是你雕刻的，剩下的半段還要你來。這樣，才能毫無破綻。」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在時不時練習著改變自己的說話方式。
孫文石點點頭，笑道，「這是新拓的。」
金陵百花古玩城最大的古董店，博花軒。
我用新手機新號碼新賬號，加了孫文石，然後收了他的錢。
我跟十三爺做了視頻通話，這玩意把他激動的。
我沒想到，他活一輩子，竟然是頭一次視頻通話。
孫文石一聽這話，不禁就發現，眼前這個人雖然不懂，但是他背後的人應該清楚這石碑的價值。
但是做到說話不像平常的我就行了。
我搖搖頭，「老闆，我不是賣石碑，我是來賣拓片來了。你看拓片就好了，沒必要看石碑。」
「胡先生，後面有拓片還可以拿過來。如果能證明石碑是真的，價格能上萬。」
我說著話就起身，嘴裏還叨咕著，「古董店多的是，我去其他家就是了。」
這不是他老了不行了，而是他明白和*圖*書我重新刻這塊石碑的意義，他怕耽誤了我的事。
「這石碑當然是真的了。」
我坐在茶桌前，對面坐著這個店的首席鑒定師孫文石。
「小九，你現在是總師，一切你說了算。」
十三爺不禁笑了起來，「小九，這點不用你提醒，十三爺我知道。不過，小九，你這說話的樣子，倒挺像你爺爺的！」
他其實根本不想要我這張拓片，他要的是我這張拓片不流到其他古董店裡去。
「老闆貴姓啊？」
「拓片自然是石碑上拓下來的。」
卸完妝我給小武打了個電話，這傢伙最近忙得要死。
恢複原貌就行了。
我搖搖頭拒絕了十三爺的建議。
我聽得一驚，「真的，這一張拓片能值多少錢？」
「至少得上萬啊！」
我認識孫文石，但是他不認識我。
有點弔兒郎當的樣子，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人。
這樣，那是最好了，省的我要解釋半天。
因為，我讓江錦給我化了個妝，就是那種你媽都認不出你來的那種。
我點點頭，沒有回話，就直接走了。
其實自從之前江錦來蘇古雅集面試的時候，她告訴我化妝讓人認不出來容易，但改變聲音很難。
我點點頭不說話，盡量少說，還不習慣。
其實說白了，就是學配音演員。
而這張拓片，就是我先前拓下來的天發神讖碑的第一段。
做局其實跟做舊一樣，急不得，得慢慢來。
就是用卸妝棉粘著卸妝水胡亂的擦臉，拚命擦，然後再用自來水洗臉就好了。
十三爺點點頭，「還好，剩下的字不多，也就十二個字了。」
「不不不，我要先確定石碑是不是真的啊！」
孫文石聽我這話，再看我這模樣，就應該知道我不太懂這石碑。
「胡先生，不知道您這拓片是哪裡來的？」
回到郊區小院，我卸了妝。
我的第二步，已經走完了，就等著發酵。
「但是我年紀大了，我怕我的刀不夠穩了，你看要不要其他人接過去刻呢？老八也是把好刀，他是我帶出來的，而且也是你爺爺親自教過的，你看讓他來怎麼樣？」
現在，他主動，我倒是求之不得。
孫文石一聽這話立馬起身攔住了和_圖_書我，笑呵呵道。
自己身上的肋骨是剛好點就出了躺遠門，是剛回梅溪。
孫文石拿著一張拓片看了半天了。
為什麼？
孫文石這是在套我的話。
如果是真的，那，可能是個超級大漏啊！
當然，我沒辦法隨心所欲，不能一會兒老頭說話一會兒小孩的。
但是吧，你說我不懂，那為何還會拿著這拓片過來要價三千呢？
不用問，肯定是背後有人懂啊！
孫文石這小伎倆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現在是位看上去約莫三十來歲的半大不小的小中年。
實際上我是有備而來。
至於卸完妝後面還要保養之類的，那我就沒那麼多講究了。
「胡先生別走，三千就三千，頭一回做生意，我們博花軒買個臉熟。」
「只要是真的，再多錢，沒有我們博花軒收不起的。」
「要，當然要了。不過，這張只能你五百，沒看到石碑真假之前，最多這個價。要是確定石碑是真的，價格升到一萬。」
「五百不行，三千塊最低，我們家老爺子說了，少一分不賣。」
「十三爺，這塊碑你前後停了十幾年了，下刀之前，您務必再好和*圖*書好找找當年的感覺。」
我讓小武去了躺十三爺家，讓他接聽我的電話，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你沒看錯，我來了博花軒，而不是榮古齋。
別說現在的我，就是藏古界的藏友，絕大部分也是認不得這塊石碑的。
坦白講，孫文石就算不加我聯繫方式，我後面反而還會讓他加。
「不是，這個我要親眼看過了，才能確定。你看這樣，石碑肯定很重，你要是不方便搬運，我可以上門看貨。甚至，如果是真的，我們店都可以把這石碑收了。」
我是壓低著嗓子說話，並且還帶著明顯的京都口音。
說什麼這年頭哪裡還有現金，直接手機轉賬吧。
「石碑收了？」我不禁冷笑了一聲，「大哥，你開玩笑呢？這石碑你收的起么？」
「那，這張你先收了，過兩天，我再給你送幾張過來。」
我本來做好了十三爺問為什麼的準備的。
但是，十三爺發了一會愣，然後點點頭。
我將拓片交給了孫文石，然後讓孫文石給我三千現金。
現在，我自己學會卸妝了。
「這石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能不能見一見？」
但是這傢伙是真精明和-圖-書，他不肯給我現金。
「免貴姓胡，古月胡。」
他這不是要手機轉賬，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跟十三爺商量了一件事，就是讓十三爺幫忙將他家院子里那塊刻了一半的碑繼續刻下去。
「我只是來賣拓片的。一張拓片三千塊。」
我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這張拓片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去賣給其他家了。」
「胡先生，這拓片值不值三千，得看這石碑值多少錢。如果這石碑是真的，那這拓片的確值，甚至還不止三千。但是，如果這塊石碑，是現在人雕琢出來的，仿的，那這拓片別說三千，就是三十都沒人要。」
他這是要加我聯繫方式，好吊住我不放。
十三爺自己沒手機，他兒子當年慘死，所以，他是個孤寡，也根本沒人會打電話給他。
「呵呵！」孫文石不禁笑了起來，「不知道胡先生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石碑？」
你要是看過一些配音綜藝節目就會知道，掌握髮聲技巧的配音演員幾乎能夠隨心所欲的說話，能一會老頭，一會小孩。
另外，我還特意加了點京都的兒化音或者其他地方的方言，這樣聽起來就自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