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喬遷新居啦

「想起來個事!珍珠,花滿樓你收珍珠嗎?」
鳥主人將鳥籠抱在懷裡,撒開腿就是狂奔,邊跑邊朝那邊呼喊:「站住~那邊~那位~」
陸小鳳與花老伯震驚、震撼、瞳孔地震!
那個身影,怎麼好像……像是斗篷生呢!
花老伯眯著眼睛仔細檢查過這顆珠子,震驚地上前翻看那座小珠子堆:「這、這些竟都是鮫人島出產的珍珠!」
「回頭去官府過一道契書便可。」花滿樓笑眯眯的,「現在,你終於置房,可以恭賀喬遷之喜了。」
一顆圓珠子滴溜滴溜滾到花滿樓腳邊,被彎腰的花老伯用手撿起。
差點被撞上的陸小鳳回頭看看:「他幹嘛去?」又笑言,「花滿樓,你這大房子肯定還給他折價了吧?」
不過戰利品好歹也不少了,那些沒能帶出來的珍珠就算作他與藍鳳凰的買命錢吧。
想來,花滿樓原先在花家便是習慣居住在這樣的大家庭府上。他搬出來獨居時,可能是為了自己打理起來方便些,不會太疲累,才特意尋了「地窄屋狹」的小樓。
陸炤努力回憶了一下:「珍珠……好像是能養出來的吧?」
這條巷子不算長,他很快就奔出來了,抬手伸出大喊一聲,止住那人正打算逃跑的腳步:「有生意!我要、與你做,給錢!」
沒管手底下拎著的鳥籠中小雀在嘰嘰喳喳叫喚什麼,鳥主人伸長脖子,往巷子里探進大半個身體,抬著眉頭往巷子那頭瞧。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我去外面叫車上的姐姐們進來,晚上喬遷宴吃大餐!」
陸炤大輕功落地,好在四下沒什麼閑雜人看到,只有個沒走的爬牆頭小皮孩兒驚掉下巴,一個沒把穩從牆頭掉下去了,牆后自院子裡頭傳出聲「哎喲」痛呼,接著就是一陣「嘶嘶」抽氣聲。
剛剛他還以為又有人找他算賬,慌慌張張催促女娘們進新家後院里去。
陸炤和圖書道:「人多,你這座小樓可擱不下,因此她們還都等在車上。」說著,嘆了口氣,「藍妹妹把她們託付給我,也是信得過我。可我而今既提供不了她們住處,也提供不了她們工作。」
他嘴角輕輕上揚,閉目享受著纏綿的琴音,也在品味著繾綣的情意。
花滿樓只笑而不語,折價可以,倘若免費贈與,陸炤必是不願收下的。
「工作?」陸小鳳驚訝地插話,「你還要她們做工掙錢?」
「可以!您說,要點個什麼?」
「你還扔了那麼多珍珠!」聽眾一點都沒被他的勇武感動到,反而震驚於他大把大把扔珍珠。
巷口的頑皮孩童聚在一起,手上還纏著五彩繩,身上的菖蒲香也未散,舔舔嘴角偷嘗的一丁點雄黃酒,對杏樹又是搖晃,又是踢踹,好叫枝頭熟透的杏子紛紛掉下地來,讓他們能撿去解個饞。
花老伯滿面紅光,雙手與陸炤緊緊相握:「這位陸公子,您可願與花家共同經營此珍珠養殖生意!」
說得這麼清楚,陸炤肯定得明白過來:「給我住?這麼大的房子,是不是可貴可貴了?我好像還沒攢夠這麼多錢,買不起哎!」
什麼玩意飛上天了?
陸炤道:「好像古籍文獻有記載過,有一種養珠法,拿比較大個的蚌蛤,放在清水裡浸泡,趁它張口的空當,把小粒珠子丟進它嘴裏……然後多換水,慢慢養著,等養大了,打開蚌蛤取出珍珠。」
「那行。」老闆摸摸懷中的鳥籠,「我也想點單,那豪富小姐可算走了,不然我可爭不過。」
「但我沒想到的是,原來我家裡早先表現得十分開明洒脫,好似不甚在意我離家獨居的親人們,」花滿樓輕輕笑起來,又有些無奈地嘆道,「其實他們到底還是不放心的,派遣花老伯守在這裏,就與我比鄰而居,實在是咫尺之鄰。」
m.hetubook.com.com了門,拐個彎,行至不遠處。一棵杏樹下正嬉鬧的頑童們瞧見有人來,四散奔逃,有的就鑽進另一個院子後門里,不多會兒扒著牆頭探頭探腦偷看過來。
陸炤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要勞作啊!人不勞作,不創造價值,又心無遠望無志向,就會變得頹廢、渾渾噩噩,精神萎靡不振,覺得自己毫無價值,人生沒有意義,對未來毫無期望。這樣的人,活得實在不快樂!」
老闆已確認眼前人的身份,道:「斗篷生啊,你可算回來了。還說書不?」。
陸炤感覺自己的小心臟輕飄飄的,這就買房成功了?還是全額全款,到手精裝!
花滿樓遲疑道:「珍珠?抵換財物么?那自然是珍寶,價值不菲。」
這下好了,原來只是個小誤會啊。
陸小鳳雖然覺得這話好似很有道理,可還是感覺不太對勁:「對是對。可她們都看不見了,還是女子,還能做什麼活計呢?紡織綉印都難以著手,家務怕也不便,許多事而今也只收漢子去做工。」
孩童的嬉鬧歡笑聲傳入不遠處一座小樓敞開的窗。
「是什麼好生意啊?老闆。」陸炤興奮得很,覺得今天好事成雙,期待搓手手。
正當他向女娘們宣布這個好消息,巷子的另一頭晃晃悠悠路過一道身影,目光掃過來時,整個人停住不動了。
陸炤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別的也不會,現在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斬釘截鐵道:「說!」
「什麼如何?哦、挺好的啊這裏。花滿樓你要搬過來住嗎?」陸炤撓撓後腦勺。
後院里花團錦簇,草木欣欣,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也是為的熱愛花卉草木的花滿樓。
陸炤一聽又是點單,立馬來了精神。點單好哇!賞錢多多,攢錢快快!
寧靜祥和的氛圍忽然被打破。
江南。
花滿樓走到那棵杏樹旁,「叩叩」敲響院門和_圖_書
花滿樓已經在一旁略作思索,這時候上前說道:「陸炤,你先前托我幫著留意的房屋院落一事,已有著落。你且來看看吧。」
巷口邊。
花滿樓輕輕揮動衣袂,示意這處地方:「我是指,你覺得這處房子怎麼樣?你不是一直想攢錢買一座房子用來養老嗎?還想與我做鄰居。」
陸炤腦袋往後院門裡一探,叮囑了一句:「別擔心,是誤會,沒危險,有生意,來錢啦!」
花滿樓剛想說,他可以先住著,錢可以後來慢慢補上,就聽陸炤突然驚呼。
陸炤得意于菜雞的自己竟能幾乎毫髮無損地逃出那個鬼地方:「那你見到的那些珍珠,很可能是我扔的。」然後他就把自己當時是怎麼用珍珠陷阱與藍鳳凰打配合,成功擊敗敵人無數,逃出生天一事講了一遍。
花家讓老僕看著的這座寬敞數進大院,就是為花滿樓萬一住不習慣小樓專門準備下的吧。
「我要點,」那老闆咬牙切齒,痛恨不已,「揭露騙情臭男人的真面目!」!
窗口的花架上,花草枝葉鬱鬱蔥蔥,春日的時花方才凋謝,初夏的芳菲已然斗色爭妍。
花滿樓好像被陸炤逗笑了:「我的意思是,我住小樓已經習慣得很,獨居生活也很不錯。家人倘若實在不放心,花老伯可以搬去小樓,更近地陪伴我。」
最後走到主屋正堂里,花滿樓停下腳步,問陸炤道:「你覺得如何?」
陸炤想到這也有那麼些微咪|咪的可惜:「哎,當時暗不溜秋的,看不清東西,哪裡知道棺材里這硌我一路的玩意,居然是珍珠呀!」他從蝙蝠洞穴里爬出來后才發現的。
陸小鳳蹲下身,伸手抓起滿滿一把珍珠,又看它從鬆開的指間下落:「我記得,先前蝙蝠島甬道里的地面就時不時出現這樣的珍珠。」他逃命的時候,還倒霉催的差點因此摔出個好歹。
花滿樓跟著領路的老僕進和-圖-書了門,與一同進來的陸炤介紹道:「近一年前,我獨自一人搬到此地,是為證明自己離開所有人也能好好生活。就如你所說,當我不再依靠任何幫助,獨立打理自己生活的一切事務,明明並未有何舉世矚目的大成就,可這段時間,我感覺著實美妙極了。」
陸炤「嘩啦啦」擺弄珍珠堆的手頓住:「誒?還能這樣!」
「陸小鳳你怎麼不喜歡走門,非要翻窗啊?」下一刻,又一個人推門而入。
令人迷醉的芳香瀰漫在習習微風之中,與裊裊琴音交融。
一個紅色的身影從窗口利落翻進來。
花滿樓領著陸炤下樓,陸小鳳也很自然的跟上來。
院門打開,一位忠厚樸實的老僕沖他笑著喚道:「小少爺!」
然後他把袋子口一張,往地上一倒,「嘩啦啦」的白色珠子堆成一座小山。
陸炤:「額,好?花家要做的話,你們再多研究研究吧,別的我也記不得了,就別算上我了。」
陸炤為這句帥氣的發言點個贊,又面向案幾後端坐的人:「花滿樓,我回來啦!」
撫琴時不必焚香,他覺得撫琴為悅己,悅友,隨時可奏,不必太多繁複小節。
屋內的案几上,擺放著一床古樸的琴,案頭並未燃香,只一位溫文爾雅的白衣公子正端坐撫琴。
不多時,陸炤跑回來了,肩上扛著一破麻袋子,裡頭裝著鼓鼓囊囊小半袋子的東西。
花老伯遺憾嘆息:「可惜那鮫人島出產無數珍珠的秘密,而今不知落到哪方勢力手裡。這些只怕是鮫人島庫藏的最後一批珍珠了。」
「你等我一下啊!」話音未落,陸炤回身衝出去,眨眼就沒影了。
「嗯?可否詳細說說?」花老伯急迫詢問,花滿樓都沒來得及攔下。
就感覺眼前一晃,什麼東西一飛衝天,不見了。
然後就留下一院子女娘們與前來迎接她們的陸小鳳他們,自己去聊「生意」了。
花滿樓和_圖_書也有些驚訝,方才聽動靜這批珍珠的數量還不少,可鮫人島此前已然覆滅,這麼大量的珍珠,陸炤是從何處得來的?
從這後院一進去,陸炤就發現,這裏與小樓相比,實在寬敞得很,一間間一座座的屋舍看著也多。
花滿樓覺得這個機會也是恰好,道:「不若這般,你既然已經把這秘技告知我們,花家也確實想經營這難得獨一份的珍珠養殖,那便算你一份紅利,此外這座院落的置辦費便從這分紅里扣除。」
陸炤其實也在頭疼這一點,揉揉自己腦袋瓜,苦惱道:「再看吧。一步一步來,我先得安置好她們的基本生活——衣食住行,然後才能考慮如何幫她們在世間找到自己的定位。」
花滿樓很高興他能夠平安回來,即使先前已收到陸小鳳的來信報過平安,起身繞出案幾,過來問候他的傷勢好的怎麼樣。
眾女娘陸陸續續掀開車門帘出來,陸炤還順手扶了一把下車的姑娘。
陸炤頓住腳步,回身看他一眼,啊、還好還好,是茶館里有那麼點點眼熟的面孔。
夏日漸長,蟬還未鳴,天氣已經開始轉熱。
幾句寒暄,花滿樓主動提及:「那些姑娘……」他自小失明,深諳此間苦楚,更何況那些姑娘還受到非人的對待與壓迫,這如何能不讓他有些感同身受之餘,更是惋惜憐憫。
陸小鳳失神喃喃:「他說是從海上飛回來的,原來還真是用飛的啊……」
陸小鳳一甩大紅披風坐下:「因為我陸小鳳,從來不走尋常路啊!」
陸炤懷揣快樂的心情走到車隊旁邊,雙手比成喇叭狀:「姐姐們~快出來,快來看新家!我們以後住大房子啦,我剛剛新買的!」
「那個當種子的小粒珠子,好像也可以是小石子什麼的,就是不知道要表面光滑的,還是嶙峋粗糙的。」
跟著老僕粗略在後院庭中小花園逛到前院幾進,一路所見,屋舍儼然,道路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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