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托卡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說不定等我睡著了它就走了呢。」
長期規律的生活讓他不用鬧鐘便可準點自動醒來，起身，托卡走到角落裡習慣性地翻弄著煙頭。
嗯，當然這種不同不是因為那些殘忍人類的另眼相待，而是……
「你們說他幹嗎用勺子吃東西？」一個人摸著下巴問道。
走到柜子前把耳朵貼上，果然，裏面的東西還在！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鐵柜子，豬頭人心中一動。
「嗯。」
如何解決這一矛盾最大限度利用豬頭人苦工，那個人類頭領很有心得。
「人類之間的差別很大，聰明的很聰明，不聰明的真的很愚蠢。」托卡又總結了一條經驗。
在一群豬頭人羡慕的注視下，一包地瓜干丟到了托卡腳下。
到了晚上，儘管之前那個監工喊得很兇，但最終他還是放豬頭人們休息去了。
「終於要換班了。」
明明之前還喊得很兇，怎麼轉眼間又「心軟」了？
接班
和圖書的監工期待地看著他：「給你點獎勵，大家的幸福都靠你啦。」
看到托卡，漢肯就知道換班的時間到了。
似乎是想到了一群豬頭人圍著石槽用勺子吃飯的滑稽樣，說話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換我了，吃點東西。」一個來接替漢肯的監工扔給他一包地瓜干。
「不好好乾今天也別睡覺了！」
「托卡，你真是豬頭人里的紳士啊。」
下午的活不太順利，因為超負荷工作，許多豬頭人都時不時犯些錯誤。
「托卡，明天使出你的絕活來！」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勺子，隨後仔細刮著角落裡的食物殘渣送到嘴裏。
散發著惡臭的食物從塑料桶里倒進石槽，豬頭人們你擠我我擠你，哼哧哼哧吃了起來。
托卡不自覺想起了外出採購的莫里森，要是那個人類在的話絕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聽說是明天。」
「不知道啊，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看了眼www.hｅｔubｏoｋ•ｃom•com流水線上有氣無力的豬頭人們，監工回答道。
「老大還不回來嗎？」
「人類的頭領都是很精明的。」這個奇特的豬頭人在心裏想到。
來到流水線上，托卡一眼就看到了哈欠連天的漢肯，還有那些有氣無力，幹了一天活的豬頭人們。
昨天托卡不在意是因為裏面的東西還沒對他造成影響，可現在已經不能無視它了。
熟悉的房間里好像多了什麼異物一般，他再也不能有放鬆的心情。
托卡聽了心裏很奇怪，他又一次感受到人類的變幻無常。
很快就要和周圍的豬頭人說再見了，托卡並沒有什麼悲傷，這種事情他早就經歷了不知多少次。
漢肯咬了塊地瓜干，覺得嘴裏沒什麼滋味。
剛才兩人的對話托卡聽到了，他完全可以肯定，莫里森最遲明天必然將新一批豬頭人運到這兒。
一上午的工作后，清脆的鈴鐺聲讓一眾豬頭人喜出望外。
監工們嘻嘻哈哈地看著這個豬和-圖-書頭人的奇特行為，托卡總能帶給他們不少樂子。
「說起來托卡真是奇怪啊，總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等到其他的豬頭人都吃完了，托卡才走到石槽前。
有人和他惡作劇？好吧，這個猜測挺不靠譜的。
「哈，明兒大夥又有口福嘍。」漢肯舔了舔嘴角。
「可能用勺子吃起來更香吧。」有人不確定地說道。
托卡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不打開柜子。
「有新的豬仔過來嗎？」漢肯隨口問道。
這是理所當然的，一群沒有睡覺，肚皮空空的豬頭人你哪能指望他們干出效率來。
「開飯了，你們這群蠢貨！」
「走了走了，你看著吧。」
「別的豬頭人怎麼不學學他？」
壓抑的環境下，即使是精神堅韌的豬頭人托卡也需要一點慰藉。
品鑒自己的收藏幾分鐘后，托卡自覺地走出門外。
被圍觀的托卡沒什麼表示，他慢慢把石槽里的殘渣吃掉后重新回到了流水線上。
哼哧哼哧，哼哧哼哧，hetubook.com.com儘管提供的食物相當糟糕，一群豬頭人還是吃得挺高興的。
「或許他比較聰明？」
在有限的條件下，他選擇了收集監工們抽剩下的煙頭。
托卡加快了速度，他明顯感覺到比起昨天，今早流水線上的效率大大降低了。
這個問題比較複雜，托卡直到回到房間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監工們不斷喝罵，可作用有限。
早上五點五十，托卡睜開了眼睛。
「當然，我覺得托卡說不定是豬頭人里的偉人呢。」一個監工開著玩笑。
豬頭人盯著柜子，他開始猜測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今天放你們一馬，明天給我加倍干回來！」
叢林里的野獸？
「叮鈴鈴。」
「……」
「算了吧，用勺子吃東西的豬頭人只有托卡一個就夠了。」
托卡沒有去搶，憑他強壯的身軀完全可以第一個享用到午餐，可他只是默默等在後頭。
這麼說有些奇怪，大家都是豬頭人，但托卡堅定地認為自己和他們是不同的。
這個豬頭人每天htｔｐs://ｍ.ｈeｔuｂｏok.coｍ•ｃｏm非常準時，六點必定到達流水線，在一群懶惰愚蠢的豬頭人中，這種行為格外異常。
「你認真的？」
要說他麻木了也不盡然，歸根結底是托卡沒有把周圍的豬頭人當作同類吧。
走失的野貓？
此時繼續壓榨豬頭人苦工無疑是不明智的，但那些監工們顯然沒意識到這一點。
不用監管催促，豬頭人們一窩蜂地跑到幾條石槽前面，眼巴巴地等著開飯。
那個監工也不在意，豬頭人托卡就是這個德性，他早就習慣了。
「都已經一天了。」
是什麼呢？托卡自己都說不上來。
「哈哈，可惜還是一個豬頭人。」
長時間的工作必然導致效率降低，充足的休息可以保證效率，但又浪費了大量時間。
「托卡，不搶就沒吃的了。」傾倒食物的監工笑道。
默默撿起珍貴的食物，托卡一言不發地干起活來。
拿起又放下，托卡仔細打量著那些沒有用的廢品，神情漸漸放鬆下來。
豬頭人沒有什麼反應，他知道那個人類不需要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