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夜
第二十章 滿意的答案

「快說,快說!」
「您的路,錯了。」
但想要證實呢?
「或許你能帶回令我滿意的答案。」
儒生的聲音愈發冰冷,下一秒更是憑空消失在了原地,驟然出現在禹墨面前,一隻手還抓住禹墨的脖頸,用力地掐著。
「他為什麼不會是一個人的身體,而我們只是這身體中的細胞。」
「就像他們一樣!」
禹墨搭在輪椅上的手指微微一緊,很快又恢復自然:「如果我沒有證實呢?」
面對逐漸向自己靠攏的儒生,禹墨依舊維持著絕對冷靜,甚至還有心情去挑一個瘋子的邏輯漏洞。
「是這個世界錯了,這世界,或許就不該存在。」
儒生眼中再次充滿了怒火,彷彿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果然,你和他們沒有區別!」
面對儒生的問題,禹墨陷入沉默之中,許久沒有說話。
「假如我們都沉迷在一個幻境當中,無法自拔呢?」
但死人,是無法再說話的。
「如果您真的想當一個徹和*圖*書頭徹尾的壞人,不是應該製造出更多的毒瘤,戰爭嗎?」
「邏輯不通。」
「我沒錯!」
「如何證明這世界的真實。」
禹墨若有所思,輕輕點頭:「前輩,您問吧。」
在這種狀態下,他脖子處的青筋不斷顫動,雙手更是拍打著輪椅扶手。
「只要我殺的人夠多,也許就會有人從那個世界再回來,告知我這一切!」
你一切的證明,都可以輕鬆反駁回去。
瘋子怔在原地。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我怎麼可能會錯。」
此刻的儒生徹底陷入瘋癲之中,聲音急促,看著禹墨的眼神中帶著期待,雙手更是死死的抓住禹墨肩膀。
「所以如果毒瘤來清理毒瘤的話,您究竟是在做好事,還是壞事。」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病態的,所以需要我們的肅清。」
沉寂了許久的儒生突然再次開口。
「我能……證……明!」
輪椅十分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像是在詢問www.hetubook.com.com著什麼。
「嗯,是的。」
「或許我們現在正在陷入昏迷當中,倒在病床上,家人正在苦苦地守護在我們身邊,等待著我們蘇醒的那一刻!」
「只有當我們死去的那一刻,意識才會回歸本體!」
他在原地不斷走動,抓著自己的頭髮,使其變得更加凌亂。
「只有你,才能做到。」
「去吧,我等你!」
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努力說出這麼幾個字。
注視著禹墨的樣子,儒生從最初的期待,逐漸變得焦躁,最後更是徹底的憤怒起來。
禹墨感覺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
「或者說,我們的肉體,真的是實質的嗎?」
只有你死了,才能證明這個問題的對錯。
禹墨的狀態終於逐漸恢復過來,用力地喘著氣,緩緩說道。
這世界的真真假假,同樣也無從談起。
他有些發抖的手費力地挪到攝像頭前,輕輕搖了搖頭,輪椅這才恢復安靜。
「不,不,和_圖_書或許你也是假的,我身邊的一切人都是假的,只有我的意思是真的。」
因為缺氧的原因,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狀態看起來十分不好。
這個問題,看起來簡單,但本身卻陷入了一個絕對的相悖論中。
「你還在耍我!」
直到輪椅再次自己動了起來,依然是那熟悉的軌跡,最終同樣認真讓輪椅嗝著石頭跳起來,執著的完成問號中的那個點。
「我……我需要時間。」
時間不斷流逝。
看著瘋癲的儒生,禹墨許久沒有開口。
「我一直在想,我們眼中這所謂的世界,真的是一個世界嗎?」
「你能想象到我們真正的家人,他們此刻面臨的痛苦嗎?」
他不會告訴你,我死之後,是徹底沒有了意識,還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
「只要我現在輕輕劃破自己的喉嚨,我就能回到屬於我的世界,蘇醒過來!」
「你也不知道!」
「所以,壞人要做的事,是什麼?」
唯一的可能性,就和*圖*書是死去。
「當然是……殺人啊!」
很難想象,在罪城的環境下,他究竟是如何迸發出如此恐怖的速度的。
「按照您之前的說法,我們是這個世界上的毒瘤。」
而且這麼瘦弱的身體,為何又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不知道1」
「你,替我去證實!」
逐漸恢復過來的禹墨看著儒生,咳嗽著說道。
儒生,禹墨全部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樹林內,只剩下空氣吹動枯黃樹葉的沙沙聲。
禹墨有些無奈,這次沒有彎腰,只是手指對著攝像頭的位置,微微擺了擺,一切歸於平靜。
儒生愣了一下,下一刻猛地鬆開手,緊張地看著禹墨,臉上還帶著歡呼,雀躍。
彷彿這個答案已經困擾了他很多很多年。
「如果我們真的放任自己在這個世界里虛度餘生,外界的我們,是會老死的!」
儒生陷入沉思之中,許久過後,他的眼中再次恢復了一絲理智,看著禹墨:「我一直有一個猜測,如果你能證實我的猜hetubook.com.com測,或者有證據反駁我的猜測,我就跟你走。」
說話間,儒生再次看向禹墨時,眼中已經滿是漠然之色。
那已經緩緩舉起的手掌,就這麼停頓在半空之中,像是認真思索著禹墨提出的這個舉證。
「你思考了一生的問題,如果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處答案,這答案,你會信嗎?」
但禹墨卻依舊在捂著脖子,用力地咳嗽著。
「我向他們都提出過這個問題,但他們,都失敗了。」
只不過這次他的語氣已經重新變得堅定起來,聲音有些沙啞。
禹墨毫不猶豫地點頭,這次沒有再反駁儒生,反而順著他的思路去走。
「你耍我!」
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答案,你說他是錯的,如何證明?
「只有這樣,世界的哀嚎才會更大。」
「你會和他們一樣。」儒生指了指自己久居的那棵樹下,累累白骨。
「一周,一周之內,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咳咳……答案。」
但禹墨卻拄著輪椅扶手搖了搖頭:「不,不是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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