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獸依舊蜷縮在角落裡，就像是聽不懂餘生的話一樣，抖動的頻率更大了。

無論人還是妖，無論智者還是愚夫，總會有那麼一刻，想要放下所有的牽挂，不去想那些紛爭，放空自我，心裏喊著，累了，算了，就這樣吧。

甚至在路過一處幽暗的洞口時，它的動作都變得緩慢起來，甚至還衝著餘生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小點聲，裏面有大傢伙。

這妖獸抓住牆壁上一塊岩石，用力的拽著。

胸部的傷口再次崩開，血不斷流淌。

回應老白猿的，只有安心的一聲輕笑。

「妖域圖鑑大全里，沒有記載過。」

「下手重了……」

但這種想法，不過片刻就會被拋出腦後，再次拾起自己未完成的目標，繼續前行。

「哪怕失敗的代價是鎮妖關慘敗？」

安心，趙青衣平靜的對視一眼，沒有說和-圖-書話，就這麼默默離去。

遇見打不過的存在，餘生……也慫。

「五級的妖獸，不應該這麼不禁打才對。」

「你們這些人族的瘋子們向來不在意這些。」

「呵……」

這是一處封閉的空間。

「如果剛剛站在那裡的是你，會不會嘗試著，來殺我呢？」

而現在，老白猿也想過。

就在一天前，禹墨想過。

餘生靠近，仔細地觀察著。

「後山，有一處山澗。」

它率先鑽了進去，餘生站在外面用手電筒觀察片刻，確定沒有問題后，才跟著走了進去。

「不懂嗎……」

餘生看著被自己堵在角落裡這奇特的生物，眼中帶著些許好奇。

從始至終都沒有和老白猿進行過多的溝通。

它直接倒飛出去，再次砸在角落裡。

而它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它耳朵微微動m.hetubook.com.com了動，指了指水滴聲的方向，比劃了一下。

而且慫得很自然，還不尷尬。

「不會死了吧。」

而它的皮膚周圍，滿是那種被炸后的焦灼，黑漆漆的，右側胸口處還有血液滴落。

「再之後，就按之前說好的做吧。」

在路過那幽暗洞口的時候，餘生微微蹙眉，身體肌肉本能的繃緊，警惕地看去。

顯然，對於老白猿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同樣的怕死，同樣的人性化。

就像是鍾石乳一樣。

「殺了……」

「季鴻……」

山洞地形極其複雜，它不斷的繞著。

沼澤池。

「難道它的心臟在右邊？」

「知道裝死……好聰明。」

這似乎已經脫離了大部分妖獸的表現了吧？

一時間餘生對它變得更加好奇，在背包里取出自己的漁線，纏繞在它的脖子上ｈｔtps://ｗｗw•ｈｅｔuｂｏｏk.ｃom•com，另一端則是纏繞在自己的劍柄上。

……

老白猿淡淡開口。

餘生手中還拎著長劍，一邊扛著手電筒，一邊拿長劍輕輕的懟了懟它。

「不是鍾石乳，也不是血池……」

但它卻彷彿失去了呼吸一樣，就這麼倒在牆角，一動不動。

餘生嘴裏嘟囔著，向那妖獸走去，眼中滿滿的都是求知慾。

很快，岩石鬆動，打開一道足夠一人通行的縫隙。

「我應該，夠意思了吧。」

在過了那洞口之後，這妖獸像是鬆了口氣，步伐再次輕盈起來，餘生也重新打開了手電筒，跟在它的身後，拐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不知道它是靠吃什麼活著的。」

「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強行突破六覺，但會毀了你們未來的根基。」

這一刻的它，真的很虛弱，也很真實。

甚至在某一刻，這傢伙和圖書給了餘生一種老白猿那般的感覺。

餘生驚喜，看著對面顫顫巍巍，滿是驚恐的妖獸，儘可能的放慢語速，一個字一個字問道：「你……知……道……哪裡有……食物……嗎？」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這妖獸變得異常老實，不再惦記著跑路，也沒有磨蹭的意思，就帶著餘生在這複雜的山洞中到處鑽著。

那妖獸就像是聽得懂人類的語言，或者感受到餘生內心情緒變化般，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爬了起來，就要衝過餘生身旁，向遠處逃離。

餘生輕輕關掉手電筒，避免強光吵醒裏面那沉睡的傢伙。

一片幽靜。

「不過也無所謂了。」

大體的意思就是，它知道，它引路。

「在那一刻我的確倦了。」

雖然眼睛睜不開，但手勢卻比劃的十分流利。

老白猿有些好奇，就這麼吹著山巔的風，喃喃自語，最終緩ｍ.ｈｅtuｂook.ｃoｍ•cｏm緩閉上眼睛。

「我是真的，給了你們人族一次機會啊……」

「還活著……」

以這隻妖獸的肉體強度來說，餘生覺得自己這塵封許久的漁線，或許還真有見血的可能。

「山澗旁的一塊巨石，鑿碎它，裏面有兩顆果子，你們分了。」

但奇怪的是，這液體卻呈淡紅色，掉落在下方一個小坑裡。

正常那些妖獸們在五級的時候，還充滿了獸|性，而不像這個傢伙般……

「妖族應該沒有這麼脆弱才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妖獸再次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一個方向，並且不斷地比劃著。

看著這妖獸鬼鬼祟祟走路的樣子，餘生的表情有些古怪。

動作預想的的確很好，但在剛起身的瞬間，一隻腳落下，踹在它的胸口，嗯……就那處傷疤的位置。

頭頂上方，一處尖銳的岩石下垂，不時有一滴液體滴落。

餘生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