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

「如果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毫不猶豫地回到當年，一把掐死你，再打爆你的腦袋！」

「嗯，我覺得那個距離，你完全可以在不動用能量的前提下，讓我來不及使用項圈，就幹掉我。」

「在家的時候，你雖然表現得很禮貌，但你藏在桌子下面的手裡，始終攥著匕首！」

說到這裏，餘三水的眼底閃過一絲懊惱，頹廢的靠在巨石上，眼神變得有些獃滯。

「哦？」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就是想抽。」

「在糾結要不要殺死你的時候，我一晚上抽了六包。」

「但是……但是我做不到。」

「在我無法下定決心殺了你的時候，就不應該送你和*圖*書去罪城的，不該的。」

「你從未信任過我！」

將煙點燃，餘三水用力的抽了一口，看起來有些享受。

他微微低垂著頭，連說話的興緻都沒有了。

餘三水表現的十分坦蕩，並沒有否認這一點。

餘生再次問道。

「我理解，在那種環境下，信任，太奢侈了。」

「我毀了我自己的半生，我也毀了你的童年……」

餘三水像是頓悟了一樣，再提起當年時，多了幾分從容，少了些許暴躁。

但餘三水對此卻毫不在意：「或許吧。」

餘生就這麼坐在一旁看著，突然說道：「你剛剛，有兩次機會殺我的。」

餘生從始至終都在盯ｗww•h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m著餘三水的眼睛，直至餘三水不再說話，餘生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坐在巨石上，任由煙灰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他每次提問都很突然，並始終觀察著餘三水的面部表情，眼神，而且毫不掩飾自己。

「你果然從未相信過我，哪怕我將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說給你聽。」

說到最後，餘三水看起來有些低沉。

「雖然你從未信任過我的，但我……也從未擔負過一位父親的使命。」

「是嗎？」

餘三水頭都沒抬。

餘三水再次陷入沉默。

「不客氣。」

「我雖然想清晰，明確的表示，老子後悔了，老子不幹了！」

「嗯。」

「既然和圖書結果已經註定，為什麼……不讓過程變得……更加美好一些。」

「戒煙很難的。」

「你知道的，我之前並不喜歡抽煙。」

「呵呵……」

「你還舉報我進了局子！」

餘三水點頭。

「當然想，這是我的執念。」

「你是無辜的。」

「或許……我的確有些後悔……」

「我在罪城門口接你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是警惕，是進攻！」

餘三水有些訝然地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餘生，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謝謝。」

餘三水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悲傷，也沒有什麼憤怒，就像是在說一件事實。

「你知道的。」

餘生認真地點了點頭。

除了第一口外，餘三水之後和-圖-書的煙抽的都很慢，像是捨不得一樣，小心翼翼的品嘗。

最終，餘生一口沒抽的煙只剩煙頭。

在兩人都摒棄掉了自己心底的一些情緒后，談話終於變得正常起來，甚至頗有一種長輩和晚輩交談的意思。

「你從未叫我過父親！」

「但這或許就是我的宿命……」

「我感覺身上沾染了這些難聞的氣味兒后，會讓桂琴，淑芬她們不開心，而且也不夠優雅。」

餘三水十分憤怒，看著餘生斥責地吼著，但喊到最後，他卻自嘲的笑了，笑容中充滿了苦澀：「但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不後悔。」

「或者說，我曾親手將你推入過深淵……」

「你還想知道九覺之上的路嗎？」

餘三水接過wｗｗ.heｔubook•ｃoｍ.cｏｍ煙，叼在嘴裏，剛想說些什麼，餘生又主動將火遞了過來。

仔細想了想后，餘生將手中的煙盒放回到山河瓶內，換了一盒更貴的出來，拆開，取出一根，遞到餘三水的面前。

聽到餘三水的回答，餘生卻十分認真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餘生對此並不否認：「我很少相信別人。」

「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他將煙頭掐滅。

餘生禮貌回應。

他看起來有些痛苦，抓了抓自己那特意留起的長發：「你該死的！」

「我當年可是出了名的煙鬼。」

「但我卻覺得，我連殺你這件事都可以拒絕，又為什麼拒絕不了區區一根煙。」

「想。」

「哪怕就在剛才，你還折磨我，讓我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