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猿惡狠狠的咒罵著，隨後再次開啟了自說自話：「我當時只想著，算了吧，就這樣吧，太累了……」

「從八尾狐口中得知的未來！」

說著，老白猿抬起頭，看了季鴻的方向一眼。

「一群低等生物，沒有腦子的蠢貨而已！」

「我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覺得，這世間的空氣，是如此香甜了！」

「甚至，時間久了，我都覺得，或許……這不是面具，這真的是我！」

「但……」

聽到季鴻的話，老白猿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在擔心妖神偷聽嗎？」

「但後來……」

「摘下面具，你將看見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你也可以嘗試一下這種感覺的。」

「在我hetubook.com.com眼中，你和其他人族不一樣的。」

「或者說，在經過了百余年的浮浮沉沉后，我早就已經累了。」

「這些該死的低等生物！」

「你根本不知道我這些年，都經歷過什麼！」

此時的老白猿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對，笑容猛的收斂，再次直勾勾地盯著季鴻，認真說道。

「與你結盟后，我突然發現，原來，哪怕不依靠實力，也可以做出一些有趣的事情來。」

但這略帶敷衍的話語，卻像是觸碰到了老白猿的某根神經。

它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猛地站了起來，一步來到季鴻面前，伸出毛茸茸的手，抓著季鴻的衣領，幾乎咆哮般地和圖書吼道：「又是這樣！總是這樣！你知道嗎？我每次見到你這種態度，總是恨不得一拳打在你的臉上！」

「這世間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無趣的。」

「但不幸的是，你我這種人，卻要始終將那該死的面具，戴在臉上，一刻都不能摘下！」

「你是想向我證明，你比我要更有毅力，更有理想嗎？」

老白猿的口水都濺在季鴻臉上，但季鴻卻依舊維持著平靜的目光，看著老白猿，一言不發。

「雖然我知道，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

「我知道，與我合作，只不過是你的一步棋，更好幫助人族的棋，但如果沒有你這條大腿，那時候……我就已經死了。」

「我陶醉和*圖*書其中，甚至為這面具設身處地的想了太多太多。」

而狂吼的老白猿卻突然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有些跌跌撞撞的坐回在椅子上。

「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都不過是下等種族，天資愚鈍，廢物，愚蠢！」

「其實……」

「但你卻選擇了與我合作。」

上一秒還充滿傷感的老白猿，此時卻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中充滿了瘋癲，彷彿在講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不斷用手掌拍著自己身旁的樹枝。

「不用再去考慮其他人的想法，不用擔心自己去過朝不保夕的生活。」

「這樣會讓你覺得自己更高貴？」

「甚至……你也是如此。」

「我的面具已經摘了，你為什麼不摘！和-圖-書」

老白猿肆無忌憚的嘲諷著妖神，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話會被妖神聽見，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是絕對的張狂。

「生死也不過在我一念之間。」

但季鴻卻沒有反駁，只是直視著它。

「就連那些可笑的妖神……」

「或許，我早就已經死了。」

「不過如今……」

說著，老白猿臉上泛起些許回憶之色，整個人都以一種瘋癲的狀態喃喃自語般說道：「你第一次見到我，就是我最脆弱的時候！」

「哈哈哈！」

季鴻看著老白猿，語氣依舊平靜，只是冰冷的臉上擠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

「面具戴久了，會累的。」

但季鴻卻微微搖頭：「當我逃出鎮妖關的那一刻，面具就已經與我和圖書融為一體，摘不掉了。」

「這面具，我終於可以摘下了。」

「但如果不讓自己都相信……」

這副面容，在過往種種，老白猿從未展現過。

老白猿看著季鴻，突然說出了莫名其妙的話。

「你知道自由的味道嗎？」

「毫不誇張的說，你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我。」

「你做到了。」

「包括那花，那草……」

「你在怕什麼？」

「甚至我當時在想，不如就幫人族，直接覆滅掉妖域算了！」

「它們幻想著美好的未來！」

「不會的，這群自認為聰明的傢伙，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恭喜你。」

「如今在我眼中，都是那般艷麗。」

「因為與你合作，真的是一種很不錯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