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如何，當初那段路，我要感謝你，感謝你沒有殺我，感謝你願意與無比孱弱的我結盟。」

「而你，甚至將這些面具刻在骨子裡，時刻提醒自己，這就是你。」

「但其實，這些面具，已經如同種子，在你的心中生根，發芽。」

「那是多麼美妙的場景啊……」

「從一個虛假的目標，變成了一個真實的目標，但這卻是我心之所往的。」

「你可以為了人族，毫不猶豫的放棄我們之間的友情！」

「我太愛你們人族的那些電影了……」

「終究只是面具而已啊……」

「你會站在我身邊，親眼看見一位位妖族，人族，在你的面前死去！」

「妖族，這卑賤的種族，不該存在於這世界上。」

「你知道這其中的分量嗎？」m.hetubook.com.com

「凌駕於世人之上！」

「我帶著你，開創出一個新的世界，一個天族，靈族的世界。」

「鮮血彙集成河，空氣中都是甜美的血腥味。」

老白猿陶醉其中，許久過後，才重新睜開雙眼，看向季鴻，瘋癲的笑著。

「它讓我看見了藝術！」

老白猿用力的反駁著，聲音極大，但卻帶著些許的惱羞成怒，而且在說話時，更是轉身，向山下走去，雖然看起來步伐很穩，卻總能從它的背影中感受到些許狼狽。

「啊？」

「感謝你讓我找到了活著的價值。」

「你懂嗎？」

「這些年裡，你戴過的面具太多了……」

「如果……如果你……該多好啊。」

「以老白猿的身份，和你去一起奮鬥，和圖書這個過程，我很享受。」

「我已經慢慢沉醉，沉醉在用腦子玩遊戲的快|感之中。」

「所以我要留下你，讓你親自去參与我設計的盛景！」

「直至這世界上，只剩下你，只剩下我。」

「而我，則是在創造這個時代，最大的藝術！」

「屍體堆積成山，在休戰時，大火燒上三天三夜，都燒不盡……」

「自命清高！」

山巔，也只剩下季鴻一人，盤膝而坐。

「雖然到了後來，因為某些意外，我的目標變了。」

「因為人族在死，妖族，也在死。」

最終，迷霧再生。

「面具……」

「你可是我認定的，這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啊。」

「而我，還要感謝你……」

「但這還不夠！」

他的一聲輕嘆在山間不斷迴響，和圖書而自己也再次閉上雙眼，只剩下縷縷法則，在身體周圍不斷流轉。

「這才是世界原本該有的樣子，只不過如今，這世界長歪了而已，只要清除掉這些毒瘤，就可以回到正軌。」

「為這世界，剷除一些毒瘤！」

老白猿再次變得暴躁起來，跳到地上，不斷地來回走著，更是顫抖著伸出手指，指著季鴻的頭吼著：「你心中永遠只有人族，那個低等的生物群！！！」

「曾經的自己……」

「你主動的根據面具，去思索，去判斷，去融入。」

「我做到了！」

「呵呵……」

「自命清高！」

「我錯了？」

「我？」

「我即是我！」

「毫不猶豫！！！」

季鴻平靜開口，最終看向老白猿，認真問道：「你現在……真的，還記得和_圖_書曾經的自己嗎？」

季鴻依舊平靜地看著它，沒有動作。

「少說這些長篇大論的話來教育我！」

「我要證明，哪怕不動用武力，我依然可以攪動風雲。」

老白猿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陷入空洞之中，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憤怒地盯著季鴻，吼道：「我當然記得，這就是我！」

季鴻輕輕點頭：「你其實，從未摘下過自己的面具。」

「但你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這一切。」

「呵呵……」

「你不配！」

「最終，它們融合在了一起，將你……變成它們。」

彷彿，它在逃避著什麼。

而季鴻則是微微蹙眉：「你錯了。」

「那段時間，的確是我這百余年來，最開心的時候。」

老白猿深吸一口氣，恢復平靜，看向季鴻，臉上帶著病態的笑hetｕbooｋ•cｏｍ•ｃoｍ容：「或許，我也是因為你的信仰，你的堅持，才會這般欣賞你吧！」

「你是不是也很激動？」

「但後來，我發現……」

老白猿指了指自己，嗤笑。

「所以我不斷地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你就是老白猿，你就是一個有野心的猴子，想要發展妖域，僅此而已。」

「如今，你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摘下這些面具，做回自己。」

「至於你……」

「你是痛苦的，又是喜悅的。」

「你這個低等生物！」

「恢弘的藝術！」

「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去表演，去完成一個我其實並不在乎的目標，但這卻成為了我活著的意義。」

「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沒有哪怕一刻相信我。」

老白猿緩緩閉上雙眼，伸開雙臂，臉上寫滿了享受。

老白猿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