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笑而不語,反倒向「紫金梁」、「闖將」問道:「如今官兵死戰,我家損傷嚴重,當如何行事?」
張順左看右看了一圈,嘴上不說,心中卻嘀咕道:感情您就是夏侯惇吶!
左良玉自從離了臨城縣以後,內心不自安。他之所以能夠當上將軍,靠的是侯恂的賞識。
剛開始效果很好,由於官兵密集的擠在山谷中,一炮下去就打死一片。只是隨著義軍的推進,地形更加破碎和起伏,火炮再轟起來,就取不到太好的效果了。
本來左良玉在懷慶府、澤州等地與義軍打的有來有往,左良玉還頗為愜意。誰曾想自己去了真定府的臨城縣一趟,事情就直轉急下。他左良玉好似捅了馬蜂窩似的,起初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小小巢穴,誰知道捅了一下,惹出來黑壓壓一片的「馬蜂」追來。
左良玉這邊事情想的挺美,奈何結果卻不太美。左良玉這廝也是無能,他在武安縣多次與「闖將」作戰,竟然沒有發現武和-圖-書安乃是「闖將」的巢穴所在。
之前左良玉不是沒有做過小軍官,但是很快就丟掉了官職。後來跟著時任游擊將軍的曹文詔與后金作戰有功,正好隸屬昌平督治侍郎侯恂麾下。
等到農民軍流竄到山西以後,為了防止農民軍流竄到河南,朝廷特意派遣他帶領昌平軍進入到懷慶府,以抵禦義軍,大體是要他專門負責河南的軍事。
那「一隻虎」吃了沒文化的虧,一時間也沒想明白元讓何人也,只道張順誇獎自己,便謙虛道:「哪裡哪裡!客氣客氣!」
如若不然,讓朝廷知道了,他左良玉哪怕有侯恂全力保他,也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他思來想去,唯有躲著深山之中,待賊人走了,再行出山不遲。
張順聞言連忙應道:「豈敢,豈敢,只是前番未曾細觀閣下面相,如今觀之,似有封侯之相!」
原來此人天生眼睛有些近視,為人又頗為勢力,故而被人戲稱為「革里眼」。時和-圖-書間久了,大家喊習慣了,他也聽習慣了,在義軍之中便以「革里眼」為號。
「革里眼」得了「紫金梁」的命令以後,便身披重甲,率領三百敢死甲士向官兵守衛的山谷中進發。
言畢,只見「紫金梁」麾下走出一員陝西壯漢,身材魁梧,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看起來卻是一員猛將。只是此人與別的猛將圓目怒睜不同,一雙眼睛卻是眯了一條線,頗有關公遺風。
張順聽了,這兩人所問非所答,有點無語。這時候「紫金梁」見「一隻虎」受傷,倒不好意思再讓「闖將」麾下人馬出戰,便說道:「既然『闖將』已經盡量,且讓小侄下去休息一番。我麾下有一人名曰『革里眼』,頗為驍勇善戰,正合揚名於此。」
雙方陣型被地形和林木分割的細碎,雙方也顧不上重整隊伍,就這樣作對廝殺起來。
這種地形陣型無法發揮,遠程武器也無法使用,雙方只得散兵肉搏。「闖將」黃來兒命令「一隻和圖書虎」親自帶領死士進行突擊,進攻了幾次都沒有取得太好的效果,甚至最後一次,由於「一隻虎」沖的太過靠前,失去了親兵的遮蔽,被左良玉麾下的守備曹鳴鶚一箭射傷了眼睛。
張順等人趁機用火炮、火銃、弓箭等遠程火力進行掩護,助其接近官兵防守之處。
「一隻虎」知道自己和張順不對付,看他那目光不善,心知必定是在編排自己,便面色不善地喝道:「看什麼看!若非想嘲諷我不成?」
侯恂先是收他為賬前雜役,看似拿掉了他的職務,實則是要抬舉他,提拔他作自己的親信。
不是他左良玉想躲著群山深谷之中,實在是剿匪有責,他不敢擅自離開懷慶府以躲避義軍鋒芒。
這時候「紫金梁」找到張順道:「小兄弟,官兵火器兇猛,看了只能依靠你手中的大炮,才能破敵。」
「以古視今,想當然耳。昔日元讓便有如此相貌,得以封侯,將軍亦不恐多讓!」張順笑道。
左良玉還在和*圖*書山谷中做著躲避風頭的美夢,卻不曾想義軍早已摸到跟前,將這山谷團團圍住。
等到「革里眼」到了跟前,一躍而出,便率領士卒沖了上去。官兵也不甘示弱,見此也有一員驍將跳出,帶領官兵沖了上來。
如此既使有所失職,走侯恂的門路,也能混個小懲大誡的結果。
崇禎四年的時候,明廷與后金作戰,總兵尤世威因為要守衛昌平的皇陵不能離開,侯恂就趁機推薦左良玉帶兵前往。他也不負眾望,多次與后金在松山、杏山戰鬥,戰後論功排名第一,左良玉因此而起。
那「紫金梁」與「闖將」也不甚有文化,一時間也搞不明白「元讓」何人,見張順轉移話題,便也不在提及此時,順著張順的問話答道:「如今官兵勢大,義軍勢弱,好容易困得左良玉之徒,今日若不能斬草除根,他日我等必定更為艱難。『擎天柱』勿憂,官兵不過一時血氣之勇,等廝殺久了,其氣必泄,其兵必敗!」
左良玉立營和_圖_書寨與摩天嶺下的山谷之中,自度無人知曉,卻不曾想「闖將」營寨亦在此地不遠,早已把武安地形地勢摸的明白。之前由於「燈下黑」,「闖將」黃來兒忽視了自家營寨跟前的搜尋,只是得到張順提醒以後,不多日便發現了左良玉所在。
「一隻虎」聞言一愣,本道此人定然譏諷自己,不曾想卻是誇讚自己,便口氣好了許多道:「此話怎講?」
等到「一隻虎」捂著左眼退回來的時候,張順見他手指縫裡都溢出血來,連忙喊大夫為他醫治。
義軍之中哪裡有什麼好大夫,不過是平日裹挾了一個鄉村庸醫罷了。不過有總比沒有強,勉強找了點草藥給他用布捂上了事。
於是,張順便命令李十安攜帶「黃金炮」以及五門大將軍炮對官兵進行轟擊。
等到義軍發起進攻的時候,左良玉才大驚失色,連忙命令麾下官兵依託營寨和地形優勢進行防守。義軍發起了幾次進攻,都被官兵依靠地利和火器給打退了,義軍損失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