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二百三十五章 鏖戰山谷(下)

官兵死到臨頭,倒是發揮出了全部實力。那守備曹鳴鶚一馬當先,浴血奮戰。雙方各起死志,只能以士卒裝備、素質定輸贏。
等到張順趕到的時候,左良玉已經敗退到一處村寨中防守。張順使人聞之,乃趙寨也。
這時候主簿吳應科諫言道:「凡作戰之法,致人而不制於人。賊人慾使我等從後路退去,不如我等全力攻打當面之敵,直接從賊人中軍突破,方有生還之機!」
此時張順已經根據「紫金梁」部署,早已帶領麾下人馬等待在山谷三五裡外的後路去了。只有「紫金梁」和「闖將」在正面和官兵周旋。等到義軍休息片刻以後,和官兵一交手,頓覺不對。
這時候,張順得到左良玉從他路逃跑的消息,頓時一驚。暗道失誤,先前自己計無不中,猜無不準,卻是膨脹了。
計議已定,果然雙方戰了半日,頗為疲憊,皆退兵稍歇片刻。這時候,左良玉突然親自帶領麾下守備曹鳴鶚hetubook.com.com和主簿吳應科,突襲右路義軍。
「兵法曰:圍三闕一。我等理當網開一面,給官兵留一條生路,才能迅速擊敗官兵,以免夜長夢多!」
好在「闖將」為人謹慎,他到了山谷之中,一看官兵行軍痕迹,發覺官兵並沒有按照義軍想法,從後路突圍,反倒突入右路的「左金王」所在。
原來左良玉自負隱蔽之地,出穀道路不過兩三條而已,義軍早已派兵看的死死。這個地形導致義軍很難攻入,自然官兵也很難攻出。
好容易「革里眼」攻破了官兵在這片破碎地形的防守,剛剛沖了出去,卻見左良玉親自帶領麾下六百騎兵前來沖陣。義軍陣型散亂,來不及整頓,被左良玉一衝而散。
「闖將」聞言連忙親自帶領麾下人馬,攻打官兵所在的山谷之中。當面之敵抵抗微弱,很快「闖將」便攻入了山谷之中。
等到「闖將」趕到的時候,左良玉剛剛打和-圖-書敗了面前的「左金王」,來不及整頓陣型,便被「闖將」趁機打的大敗,左良玉帶領麾下將士以來向南潰退去了。
奈何「左金王」麾下士卒不得力,哪裡戰的過左良玉等官兵?
此人眼神不好,對射箭放銃之事一概不行,唯有披甲近戰頗為精通。左良玉麾下驍將曹鳴鶚不能抵擋,被打的節節敗退。
這左良玉也是知兵之人,如何不知「圍三闕一」的道理,便不欲從此處撤走。
「革里眼」損失不少人馬,連忙退守原來地形破碎之處。左良玉見此地不利騎兵,不敢發起衝鋒,只得再次派遣曹鳴鶚帶領步卒前去衝殺。
如今朝廷之兵亦是能戰之兵,朝廷之將亦是能戰之將,自己需要小心謹慎,不可妄自尊大,以免兵敗身死。
「既然我等前不得,后不得。當趁賊人麻痹大意之時,死命突襲右路,以出涉縣或磁州,方有生機。」
此地雖然依山傍水,奈何只是村民建築而成,頗和*圖*書為簡陋。張順對攻城之事,頗不得法,只得根據以往經驗對「闖將」說道:「我等且看死此人,待到我火炮到了,定然能攻破此寨。」
「革里眼」果然如「紫金梁」所言,驍勇善戰。他身披重甲,外穿明鐵甲內穿棉甲,刀槍不入,火銃亦不能破。
不過話雖如此,奈何軍情如火。張順當機立斷,讓張三百和蔣禾組織麾下步卒,自己親自帶領親軍和劉成、陳長梃等騎兵向官兵追去。
一夜無話,半夜張順雖然聽到左良玉派出官兵劫營之聲,根本毫不擔心,他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山谷右路防守者乃是「紫金梁」麾下「左金王」,這「左金王」用兵也頗有法門,只是麾下士卒皆不堪戰,又猝不及防。頓時被左良玉打了毫無還手之力。
官兵突然毫無抵抗之力,定是官兵營中有事情發生。「紫金梁」一拍大腿,大喜道:「官兵要逃,依計行事!」
村寨之中,人口並不是很多,只因義軍騷擾和-圖-書,村寨百姓便在村中大戶帶領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設立這麼一處營寨。
「革里眼」新敗,士卒立足未穩,反倒被曹鳴鶚壓了回來。雙方你來我往,戰至晚上,方才鳴金收兵回營休息。
「闖將」趕快一邊派人通知張順和「紫金梁」,一邊親自帶領「一隻虎」等人尾隨官兵攻去。
務虛道人聽了,便駁斥道:「自古官賊不兩立,彼狗官殺我義軍,何嘗網開一面也?我等豈可有婦人之仁,理當必殺之而後快!」
「『擎天柱』此言甚是,我本正欲行此兵法!明日將山谷後路兵馬撤出一半,讓他左良玉撤退。距此地三屋裡外地形頗為平坦,我等先備下騎兵,以突擊官兵。『擎天柱』的順營頗為能戰,以當敵軍歸路;黃來兒的『闖營』頗為善攻,當斷其歸路。如今定然能擒殺左良玉此僚!」
「左金王」心氣頗高,便親自帶領麾下士卒死戰,以鼓舞士氣。左良玉攻了半個時辰,竟然依舊未能打通通往外hetubook•com.com界的道理,不由大急。
「紫金梁」聞言笑道:「道長誰知天文地理,醫卜星相,奈何卻不懂兵法。此計看似網開一面,實則有死無生。此路看似活路,以瓦解敵將抵抗之心。待到敵人從此次逃亡之時,伏兵俱出,不得活也。」
張順這才尋到機會,對「紫金梁」和「闖將」說道:「困獸猶鬥,自然之理。如今我等將官兵團團圍住,官兵雖怯,仍不得不戰。」
吃罷早飯,雙方再次戰作一團,廝殺起來。不多時,左良玉便敏銳的意識到山谷後路的進攻頗為軟弱,理當是兵力薄弱所致。
他高聲喊道:「我等坐困死地,疾戰則生,不疾戰則亡!」
左良玉譏諷的笑了一下,說道:「若是能擊敗當面之敵,我等何須坐困於此?此地出谷之路有三,前路後路及右路。前路通武安縣城,後路通太行深山,右路通涉縣和磁州。」
待到天亮,張順問起此事,才知道昨夜左良玉又折損了幾十精銳,沒有取得什麼像樣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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