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將曉得了!」把榮聞言並無異議,連忙應了。
「不過,也不甚要緊。我們即刻出發,尾隨其後即可。他欲戰,我不與戰,他欲走,我則擾之。」魯允昌胸有成竹地笑道。
那魯允昌並非不知兵之輩,雖然義軍的決心出人意料,但是他依舊能夠清醒的認識到「如今順賊形勢不穩,拖的愈久愈發,局勢對我有利」的道理。
「這……若是這般趕到連登城,我恐怕士卒疲憊……」把榮猶豫了一下道。
「我等士卒多出於土民、番民和庄浪衛等地,家室俱在,若是為賊所得,士卒豈有戰心?」
「直娘賊,好個賊子,如此不通兵法,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魯允昌聞言一愣,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路上,馬不停蹄,人不解甲,雖然是寒冬時節,卻累的士卒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筋骨無力、手腳俱軟。
「家主所言甚是,我這便去整頓兵馬,咱們直撲蘭州城!」把榮聞言一愣,隨即大喜道。
「這……這太危險了吧?」魏從義聞言看了https://m•hetubook.com•com
旁邊參將費邑宰一眼,不由提醒道。
這魯允昌擱那鬥智斗勇了半天,完全沒有猜准陳長梃的心思。
不是,家主,我心臟不好,受不了這個,你別嚇我成嗎?
「蠢貨!」那魯允昌正說得得意,不意被把榮這武夫打斷了,不由劈頭蓋臉罵道。
庄浪衛的治所連登乃是魯氏土司所在,歷經九世,經營二百余年,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我義軍的攻擊?
「明日緊守城池,閉門不出!」沉吟了片刻,魯允昌不由下令道,「且看看此人成色如何,再做打算!」
陳長梃不由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妨事,不妨事,正好好要了那魯允昌的老命!」
衛城周八里有奇,每面二里有餘,原本魯允昌只留守了二百精銳。
且不說魏從義和費邑宰如何心思,且說魯允昌穩坐釣魚台,但等義軍勞而無功。
而費邑宰亦不由驚訝地看了陳長梃一眼,心道:難怪舜王特意派遣此人前來,這廝果然好氣魄!
「他……他怎麼www.hetubook.com.com敢?他就不怕咱們直接往東攻打蘭州城嗎?」
頓時被義軍打了個措手不及,特別是那蘭州參將費邑宰一心要抱陳長梃大腿,竟然親自率死士登城,死戰不退,幾欲奪取連登城東面城牆。
「好吧!」魏從義聞言不由嘆口氣。
「如今賊人當著眾人之面,大搖大擺往西而去,分明就是要攻連登。」
費邑宰身邊兵丁不比得魯氏家丁精銳,苦戰半晌,這才在魏從義的接應下,逃了下來。
「什麼?」魯允昌只覺得心臟猛地一縮,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你懂什麼?兵貴神速,正好趁賊人攻城筋疲力盡之時,襲其背後,『順賊』不足定也!」魯允昌不由哈哈大笑道。
「他是賊酋的結義兄弟!」把榮不由提醒道。
第二天一早,義軍埋鍋造飯,多數騎兵下馬列陣城外,陳長梃便命魏從義前去叫陣。
魯允昌聞聲望去,只見三千精騎,霜刀鐵甲森然如冰雪一般,頓時如墜冰窟。
經過反覆確認以後,這才破口大罵了起來。
只是魯宏也知和_圖_書事關身家性命,更是率領麾下精銳前來鏖戰。
「我信得過任繼榮,就是不知道魯氏信不信得過自家的百年經營!」陳長梃聞言笑了。
眼看連登城在望,魯允昌正要派遣士卒前去打探。驀然斜刺里殺出來一彪人馬,領頭之人不是陳長梃,又是哪個?
「啊?」把榮聞言大驚失色,您這意思我們就只能等死了不成?
「此亦昔日東吳之『攻心計』,以關聖帝君之強,猶不免敗亡,吾又能何能及也?」
遂命三軍將士賓士四十里,直往連登城去了。
結果第二天上午,早有信使快馬加鞭趕來彙報道:「家主,不好了,連登城突然遭到大批賊人圍攻。」
結果連叫了半天,嗓子都差點啞了,紅城子堡里守軍巍然不動。
只是剛出紅城子堡,魯允昌又笑道:「此必敵人調虎離山之計,我們且一路小心謹慎為務,謹防中了賊子的伏兵!」
「我管他什麼……等等,你說什麼?」魯允昌不由嚇了一跳,「結義兄弟?」
「豎子你不講武德!」魯允昌兩眼一黑,哪裡不知中了m.hetubook.com.com
陳長梃以逸待勞之計!
「對,並且還是『順賊』的義兄!」把榮苦笑道。
「紅衣大炮十余門,晝夜不熄,猛轟城池,魯宏抵擋不住,請你速回救援!」
「不妨事,他們愛守這兒就守在這兒吧,咱們去庄浪去!」陳長梃冷笑道。
為何?來人身份地位不同,就代表著對手的重視程度不同。
您這一驚一乍,我心臟都快要從嘴裏蹦出來了!
原來陳長梃離開紅城子以後,由於馬匹眾多,乾脆直接倍道兼行,奇襲連登城。
兵法曰: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
且不說陳長梃如何密謀,且說魯允昌得了連登城被圍,行事岌岌可危的時候,不由連忙下令道:「把榮何在,速與我曉諭全軍,倍道兼行,擊破賊酋!」
義軍既然把陳長梃這樣深受信任的將領派遣過來,必然代表著不準備空手而歸。
「怎麼辦,將軍?」魏從義無奈灰溜溜的跑了回來,請示道。
「若是賊往蘭州,為之奈何?」
「主家,賊人外面又來了三千人,下了戰書,約定明和圖書早辰時會戰!」把榮緊縮眉頭,把手中的戰書遞給了魯允昌。
魯允昌子魯宏又徵調了一千衛所官兵,每面才將近布置了三百人,如何防守?
「蘭州一失,我軍揮師南下,直接和東祁、東李兩家配合,斬殺偽甘肅巡撫張應辰,甘肅豈非我囊中之物?」
「我本將深通兵法,如此雕蟲小技,豈會上當受騙?上面那番話,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當不得真!」
把榮聽了,又連忙命斥候四處探查。
費邑宰自度無功,不由連忙向陳長梃請罪。
突然把榮闖了進來,氣喘吁吁道:「家主,不好了,賊人舍了城堡,一路往西面連登去了!」
「若是他趕到連登城下,便會腹背受敵,不戰自敗!」
「直娘賊,這就不好辦了啊!」魯允昌也不由頭疼起來。
「鎮西將軍陳長梃?什麼鳥人,好大的口氣,某不曾聽過!」魯允昌抓住看了一眼,一把擲于地道。
特別是山林、河谷等地,必反覆搜查,以防有詐,如此一日才將近行了三十里。
把榮無言以對,只好連忙整頓兵馬,隨魯允昌亦一路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