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順眼見義軍大陣已經牽制了后金主力,頓時不由蠢蠢欲動。
那黃帝祠中正供奉著五位古聖先賢,主祀正是五帝之首、人文初祖黃帝;陪祀分別為顓頊、帝嚳、唐堯、虞舜四位先賢。
「黃帝非我一人之祖,乃天下人之祖。后金本塞外異種,非我族類,只因大明國皇帝憐憫,方得竊據建州之地。」張順不由怒喝道。
義軍當面正是「三順王」的三營人馬,眼看義軍靠近,早把「西洋炮」「中位炮」以及部分大將軍、二將軍、弗朗機拿了出來,對著義軍的軍陣一頓猛射。
「不意其忘恩負義、狼子野心,今見我中國虛弱,竟妄想以夷變夏、毀我祖宗宗廟,壞我華夏衣冠!」
「傳令李自成指揮人馬,全力阻止建虜毀壞黃帝祠、阪泉水!」
原來這阪泉乃是一處自流泉,泉池呈圓形,周三十余丈,深約丈余,池水清澈見底,冬不結冰、夏不結露,泉水甘甜,自流成河,便為阪泉水。
那李自成得了張順的軍令,更是激動萬分,忙令李國樑列hetubook.com.com
於左,姜瓖列于右,張如靖列于中,楊承祖護住右翼,其自率中軍押后,緩緩向後金一方壓了過去。
「陛下,『順賊』火炮犀利,士卒難以近前……」那範文程看得明白,連忙向洪太彙報道。
如果有「順賊」背鍋,哪怕祖宗宗廟毀了,又能如何?
「好,來得好!」那洪太見狀不由冷笑一聲,便下令道,「著『三順王』繼續轟打黃帝祠,待黃帝祠坍塌以後,派遣士卒上前掩埋阪泉,絕其根基。」
阪泉距離義軍營地太近了,只要后金敢派人過去,義軍的「紅夷大炮」就敢進行轟打。
原來這一次洪太出戰,自率「三順王」及滿蒙人馬兩萬餘人。
開什麼玩笑,炮彈無眼,萬一被砸中了就是一個死,而且死狀極其凄慘,這誰頂得住?
「殿下,這……這不太妥當吧?」範文程猶豫了一下,不由提醒道,「這畢竟是古聖先賢之地,輕易毀壞不得。」
他之所以如此猶豫,只是怕壞了名聲罷了。
那黃帝www.hetubook.com.com祠名聲雖大,其實在中華大地至少也有幾十次;
而義軍之所以能夠獲得如此優勢,自然是祖宗積德,剛好在阪泉、阪泉水一線形成了不利於騎兵驅馳的天然阻隔,而這也正是洪太誓要毀掉黃帝祠、阪泉水的最直接原因。
其中「三順王」孔有德、尚可喜和耿仲明三人除了攜帶十余門紅夷大炮以外,又各率本部一營人馬出戰。
那李自成皺了皺頭,連忙下令士卒少卻,且待義軍火炮動靜。
隨著張順一聲令下,頓時營地上火炮射擊的火力減弱了很多,只有十來門「擎天大將軍炮」還在斷斷續續的往後金方向射擊。
這阪泉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本無妨礙,只因壞了后金的好事,故而被那洪太恨之入骨,欲絕之而後快。
「開炮,開炮!」以孔聖人後裔的孔有德為首的「三順王」既然得了洪太的命令,哪裡顧得了許多?
「這樣吧,先用紅夷大炮犁一遍,把黃帝祠毀了再說!」洪太撇了撇不多的鬍鬚道。
「至於www•hetubook•com•com『順賊』兵馬,自有我滿洲對付!」
只聽見三人一聲令下,只見十幾枚鐵彈猛的飛了起來,然後狠狠地砸在了黃帝祠中。
「噫!」李自成不由驚叫一聲,忍不住懊悔萬分道,「不曾想,我李自成竟成了千古罪人耶!」
原來這一片建築本就年限已久,如今又遭炮擊,哪裡還抵得住?
而後金八旗亦分出三營人馬出戰,除了巴牙喇營護住洪太中軍以外,亦分派兩營騎兵護住大陣左右兩翼。
阪泉水雖然罕見,全國上下至少也有幾處,倒算不得什麼罕見之物。
「混賬!」張順在瞭望台上看得真切,不由怒罵一聲道,「豎子敢耳,竟然壞我祖宗先賢,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後金最後一輪齊射中,不知哪一枚炮彈打壞了樑柱,故而引得那黃帝祠坍塌了下來。
「有何不可?打,使勁打,打完了就說是『順賊』打壞的不就成了?」洪太不由冷笑道。
而義軍自義軍營地向南而出,故而面南背北列陣,阪泉正夾在兩軍之間。
頓時,義軍被射殺了不少和_圖_書。
由於阪泉距離義軍營地不過一里,故而李十安部火炮暫時都列在營壘上對后金兵進行轟擊。
待他扭頭看望,只見不知屹立了多少年的黃帝祠轟然倒塌,化作了一片廢墟。
「著羅象乾、羅尚文兩營步卒沿阪泉水布防,誓死護住義軍炮兵陣地,如若有失,提頭來見!」
五人分塑泥像,各列牌位,中間那一處正供奉著一個書寫著「軒轅黃帝萬歲萬萬歲」的朱漆牌位。
原來從營地土丘上往後金軍陣射擊固然萬無一失,但是由於距離太遠,大半炮彈都無法命中敵人,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支援。
且不說張順如何計較,且說雙方列陣完畢,李自成忍不住便催促士卒往前進攻。
后金自北向南而來,面朝阪泉列陣,故而陣型呈東北、西南走向。
而就在李自成猶豫不定之際,突然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
但是,鑒於張順的特殊身份和后金的種類,這件事更是極具挑釁意味兒!
「這倒也不失一個好辦法!」那範文程漢奸都做得,又有多少節操?
那炮彈不偏不倚,正打得那和*圖*書五位先賢粉身碎骨,牌位破裂,當場碎了一地。
那張順在瞭望塔上看了半晌,不由殺氣騰騰道:「著李十安攜帶『野戰炮』、『黃金炮』六十門,前往阪泉以東列陣,橫向轟打后金軍陣。」
「轟、轟、轟!」伴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炮聲,李自成攜楊承祖、姜襄、李國樑、張如靖一干人等魚貫而出,列陣于義軍營地前面。
剛剛佔據了黃帝祠附近的后金兵還沒來得及動手,見狀連忙棄了手中的鐵鍬、扁擔、木筐等工具,扭頭邊跑。
已知后金軍陣呈東北、西南走向,只要義軍炮兵陣地穩固的設在阪泉水以北、涿水以南的狹長區域內,那麼只要由此從東北向西南方向射擊,那麼每一枚炮彈就可以輕易穿過幾十乃至上百人,對敵人造成極大的殺傷。
「是可忍,孰不可忍?凡我華夏男兒當共擊之。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雪此大恥以祭祖宗在天之靈!」
由於時值李十安炮營正從營地向阪泉以東移動的空隙,哪裡有火力支援與他?
張順此令一下,頓時營內營外上下激憤,紛紛主動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