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大年初一,突然閑了下來,張順竟無事可做。
如此過了三五日功夫,突然高啟潛來報,內閣大學士孔貞運求見。
「朕不虛,朕一點都不虛,朕還能再戰三百回合……」那朱常洵聽了張順這話,不由急了,連忙大喊大叫道。
張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略微拾掇了一番,這才來到了前廳。
「什麼法子?」張順奇怪道。
「那好,我一會兒派人尋些桑葉和羊屎備著,若是明日陛下不好,且熬給他喝!」張順琢磨了一下,心道:吃屎也不能我一個人吃,既然陛下你不爭氣,那就不要怪我請你「食屎啦」!
「殿下,快想想辦法吧,陛下……陛下低熱不退,太醫束手無策!」孔貞運一見張順來了,連忙開口道。
「誰說不是呢?牛黃用了,犀牛角也用了,都是好東西,但是卻沒有用!」張順攤了攤手,頗為無奈。
「啥幾更天啊,現在太陽都出來老高了!」李三娘聽見了張順的聲音,不由笑道。
「啊?」張順不由翻身下床,伸手打開了窗戶,冰冷的空氣https://m.hetubook•com.com和刺眼的光線一同灌了進來。
「正在屋裡喂孩子呢,你趕快過去,趁熱還能吃兩口……」李三娘白了他一眼道。
「唔,幾更天了?」張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開口就問道。
難怪他沒有印象,感情當初李三娘給他熬的是這種湯藥!
「這……若說剁個胳膊,卸條腿什麼的,我倒也懂得。若是用藥,恐怕妾身並不比太醫高明多少!」李香兩手一攤,只得無奈道。
「陛下這是什麼情況?」張順不由望向那老太醫道。
「不要……不要,朕真的不虛……」那朱常洵聞言一驚,連忙一臉哀求地望著張順。
「先用了麻黃湯,用了三日無果,又改用牛黃。高熱始去,轉為低熱。太醫又改用他葯,始終無效。」孔貞運不由苦著臉道。
一般而言,感冒為自限性疾病,發熱三天便退,疾病七日便除。
「這……」張順聞言也焦急起來,「走,咱們去看看!」
昨夜喝了不少酒,再加上最近加班加點,休息不好,故而,
和_圖_書他這一覺睡的十分深沉。
「咳咳,我真的不虛……」朱常洵眼見張順離去了,不由欲蓋彌彰的又喊了兩嗓子,以壯聲勢。
「其實……其實我沒給你說實話,最後一劑湯藥是我擅自做主,用……用桑葉和……羊屎熬的湯藥……」李三娘低著頭,抓住自己的衣角在手指上纏啊纏。
所謂「低熱」,自然是指發燒。
張順沒理他,徑直趕回到養心殿。
「你還記得那年冬天,你也染了風寒,熬了好幾天,最後吃了我的湯藥才吃好的事兒嗎?」李三娘有幾分不好意思地笑道。
「那麼多太醫,都不成?」李三娘這才收起了調侃之色,開口問道。
「那個……那個若只是低熱,我倒有個土法子,就是……就是有點不太好喝……」李三娘猶豫了一下,不由開口道。
「用過了,去得了高熱,去不了低熱!」張順皺了皺眉頭,心裏卻道:這怕不是肺炎、支氣管炎之類的感染。
待到張順和孔貞運兩人趕到,正見老太醫和皇后兩人正侍奉左右,朱常洵依舊躺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裡。
「好,好吧!」張順摸了摸鼻子,只得作罷。
「咳咳……我找她有正事兒!」今天是李三娘的「班兒」,張順這麼問起別人來,確實有點不妥,所以他趕緊解釋了一句。
「怎麼樣,好吃么?」不曾想,張順剛跑到外面卻迎面撞到了李三娘,又被她當場補了一刀。
張順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只好正色道:「方才我去東屋去了,陛下這幾日低熱不退,不知可有法子治一治?」
「嘔……」張順聞言不由一陣噁心,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這還真是「不太好喝」,「你……你……」
「啊,張順你別怪我啊,當時不是沒辦法嘛……」李三娘嚇了一跳,連忙一邊拍著他後背,一邊開口解釋道。
「找其他太醫看過了嗎?」張順看他言辭吞吞吐吐,便有幾分信不過。
然而自除夕以來,過了五日功夫,怎生還在發熱?
「這……喊來先前侍寢的宮女問問吧!」張順皺了皺眉頭,知道從他這裏聽不到實話了。
「啊,這就要走了?不吃一口嗎?」李香和-圖-書扯了扯衣襟,不由似笑非笑道。
「這倒也是!」張順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道理。
「到底是什麼情況,太醫都用了什麼葯?」張順連忙問道。
於是,他便陪小化吉、小平安玩耍了一會兒,放一放爆竹;陪諸位夫人玩玩棋牌,描一描眉,一一時間頗得其樂。
「啟奏殿下,陛下……陛下這是房事過度,腰酸腿軟,陰陽兩虛,宜……宜陰陽兩補為益……」那老太醫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道。
「三娘,你也學壞了!」張順摸了摸鼻子,不由苦笑道,「我真是有正事兒,陛下低熱不退,我想問問李香有沒有法子。」
「不了,不得了!」張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連忙落荒而逃。
「真的好使?」張順嘔了半天,什麼都沒嘔出來,只好正色問道。
「砰!」還未等張順反應過來,李三娘上前一把又把窗戶給關上了,「大過年的,你不怕凍著了?陛下現在都卧床不起,你還不經心!」
「上牛黃或者犀牛角啊?」李香自知太醫手段高明,一般的手段想必都使過了,不由開口道。
張順滿意的www.hetubook.com.com點了點頭,這才下令道:「那好吧,先按老太醫這個方案補一補,明日再作計較。」
好吧,我知道了,你就是腎虛!
「看過了,有說風寒未愈者,有說腎虧腎虛者,亦有說氣血兩虛者,不一而足,爭執不下……」皇后苦著臉回答道。
「那好吧,你先忙著吧!」張順眼見李香沒有辦法,不由擺了擺手就要走。
好容易洗漱完畢,早已經日上三竿。
當張順趕到李香住處的時候,李香已經喂完了孩子。
「那……不知陛下房事如何?」張順皺了皺眉頭,不由開口向朱常洵問詢道。
「啊?好像有這回事來著……」張順還真有點記不清了。
「什麼?」張順聞言大吃一驚。
這李香的一身醫術,除了自己讀書自學一些方子以外,最擅長的還是「剁胳膊、卸腿兒」的戰場手術。
「真的好使,好多人都被這偏方治好了!」李三娘肯定地點了點頭道。
「李香呢?」剛進門,就看到李三娘正在那裡哄孩子玩耍,不由開口問道。
張順連忙見過了,這才近前一看,只見朱常洵精神尚好,只是看起來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