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當鄭芝鳳剛剛趕到台州城,卻不曾想城中正亂成一片,相互廝殺。
先前他們雖然遙奉張順,不過是個起兵的託詞罷了。
然而,事實告訴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或許明軍殘部對付「順賊」不行,但是對付他的「蒼頭軍」卻足夠了。
「不……不分勝負……」丁汝章有幾分慚愧的回答道。
許都這一干人等雖然多系義烏、東陽兩縣的礦工出身,勇敢而不怕死,奈何沒有良將進行訓練,不但打起來毫無章法,一旦戰事受挫,就會有一鬨而散之虞。
原來當初擁立魯王朱以海,乃是鄭芝鳳、鄭芝豹兩人自行做主之事,鄭芝龍無法,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了此事。
好巧不巧,剛好張順入主東南以來,懷之以柔,不行殺戮,倒是減輕了士紳的反對力度。
不過這鄭彩乃是鄭芝龍族人鄭明之子,和他關係差了一層,故而有些話卻是不好說出口。
「這樣吧!」許都眉頭緊鎖,沉吟了半晌,不由長嘆一聲道,「一會兒讓許嘉胤前往蘇州求見舜https://m.hetubook.com.com王殿下,奉上降表,萬務求得殿下出兵助戰!」
像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張惶言、張國維、錢肅樂、李長祥一干人等,不是太過年輕,就是處於別地,根本沒有起兵。
「快,快走,大伯父要殺了我們!」就在鄭芝鳳目瞪口呆之際,不意鄭彩正領著數十人且戰且退,來到了城門口。
「先前咱們兄弟起兵,今破東陽,明破義烏,短短十數日便幾乎佔據金華全府!」許都見狀不由苦笑道,「我自以為天命在我。」
「不意這幾日,眼見兄弟們一個個離我而去,我這才明白自個卻是小覷了天下英雄。」
他自恃水師強橫,在東亞無人能敵,萬萬沒想到鄭芝鳳竟然會戰敗。
兩人聽了自是無話可說,便由許嘉胤攜帶了文書降表急匆匆向北面去了。
「此事我也不知,只是四叔父兵敗舟山,損失不小,卻是千真萬確!」鄭彩聞言猶豫了一下,便回答道。
「這……」鄭芝龍聞言頓時不由沉吟起來。
「這到底是
和_圖_書怎麼回事?」鄭芝鳳連忙一邊派人接應,一邊大聲問道。
也難怪許都臉色如此難看,自他起兵以來,如今已經將近一個月。
待到他一出門,一邊選了幾個人充當使者向寧波趕去,一邊選了幾個親信分別向鄭芝鳳、鄭芝豹兩人報信而去。
「五……五叔父那裡暫時還是沒有什麼消息……」鄭彩連忙回答道。
「伯父?」那鄭彩聞言一愣,隨即又低下頭深深一拜。
「不分勝負?又一個不分勝負!」許都的臉再次拉了起來。
原來這鄭芝龍共有兄弟五個,他為兄長,其次鄭芝虎、鄭芝麟、鄭芝鳳、鄭芝豹四人。
當丁汝章趕到的時候,「許帥」許都正在訓斥其麾下另一位將領許嘉胤。
「戰況怎麼樣?」許都臉色稍緩,這才停止了訓斥,開口問道。
「那芝豹呢?」鄭芝龍連忙又問道。
如此一增一減,鄭氏兄弟竟然正如歷史上那般,再度決裂了。
卻不說金華如何,卻是這一日鄭芝龍拜過了魯王朱以海以,正待鄭芝豹把消息傳來。
比起「和圖書深受國恩」的鄭芝鳳、鄭芝豹二人來,鄭芝龍其實對支持這個「鳥魯王」不感興趣。
故而那鄭芝龍一聽說鄭芝鳳戰敗,鄭芝豹遲遲沒有進展,頓時起了心思。
故而這兩人抵抗最為堅決,反倒鄭芝龍這個人朝秦暮楚,心思不定。
這樣的戰鬥,什麼時候是個頭?
「什麼,兄長要投向『順賊』!」當鄭芝鳳得到消息的時候,不由大吃一驚。
「那舜王自孟津起兵,連破明金勁旅,坐擁天下大半,果非浪的虛名。」
「若能得其相助,我等不僅轉危為安,更能搏一世富貴!」
剩餘兩人,一個鄭芝鳳中了武舉,官至明軍總兵,一個鄭芝豹入了國子監當了太學生,繼而官至明軍水師副總兵。
不意不多時一人急匆匆趕來,進來便彙報道:「伯父,不好了,剛剛海上傳來消息,四叔父戰敗,正棄了舟山正往台州趕來!」
這幾日許嘉胤率兵攻打金華府依舊久攻不下,而丁汝章阻擋「平寇侯」鄭芝豹也頗為艱難。
「不好,我們要趕快趕回台州!」剛剛抵擋台州附近的鄭芝https://www•hetubook.com.com鳳連忙停靠在海門港,然後乘坐小船逆椒江而上,趕往台州。
而鄭芝龍自個也不過是個總兵,經過明廷這般分化瓦解之下,原本同生共死的三兄弟之間,竟然有了裂痕。
原來原本歷史上,鄭芝鳳支持隆武帝朱聿鍵,而鄭彩則支持魯王朱以海,兩人關係也頗為緊張。
「鄭彩,這麼著,你先偷偷遣使前往寧波,和舜王商量降順之事,我這裏想方設法控制住魯王!」他猶豫了片刻,便下定決心道。
丁汝章長看了看戰場上的屍首和正在哀嚎的傷殘人員,不由長吁了一口氣,慶幸又熬過了一天。
和鄭芝龍想的不同,其實鄭彩也不支持他「降順」。
「唉,別提了!」鄭彩聞言不由一肚子晦氣,「先前我派人向四叔父通氣,不曾想……不曾想竟被大伯父發現了端倪,率先發起了行動,控制住了魯王殿下和總兵馬孟驊,裹挾了大小官吏及兵馬近十萬眾,準備投向『順賊』!」
他更感興趣的是如何在其中投機,賺取「高額利潤」。
「『許帥』!」那丁汝章、許嘉胤聞言一和_圖_書
愣,不由連忙喊了一聲。
「鐺鐺鐺!」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鳴金聲響起,不知道廝殺了多久的兩方自覺的退了下去。
只是張順這一世,由於朱聿鍵稱帝于襄陽,浙江一帶只有魯王朱以海一人,故而兩人原本的分歧沒有了,鄭芝龍的投降反成了一意孤行。
其中鄭芝麟早夭;鄭芝虎勇冠三軍,奈何在崇禎八年征討劉香的時候,大意中伏,不幸犧牲。
從這個角度來說,反倒在鄭氏之外減輕了鄭芝龍投降的壓力。
原來的連戰連勝,讓他產生了大明就是一個破房子,只需要狠狠踹上一腳就會倒塌的錯覺。
「『許帥』!」等到火候差不多了,丁汝章這才上前拜了拜。
但是這一次卻不同,這一次若專門奉上降表,雙方就有了君臣之義,這是堪比歷史上曹操要把家眷送到鄴城做人質的投降行為。
今天的戰鬥算是結束了,可是明天呢?後天呢?
「什麼?舟山怎麼會丟了?」鄭芝龍聞言大吃一驚,不由連忙問道。
想到此處,丁汝章皺了皺眉頭,安排好警戒、造飯等事,這才帶著幾個人前去尋那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