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復社之時,他與好友歸庄常常舞槍弄棒,為人所笑,他依然不為所動。
「以我估計,除去老弱及吶喊助威者,許都手下不過兩三千人罷了。」
這三部各擁兵萬餘人不等,合計共有五萬人馬,奈何暫時不能合力一處,無法前來助他。
「當然,這是他們兄弟三人故意釋放的障眼法,也不一定。」
當然,張順倒不怕冒險,怕的是中了鄭芝龍的奸計。
「謝殿下,謝殿下!」那許嘉胤聞言先是一驚,隨即不由大喜道。
「啟奏殿下,剛剛鄭芝龍來使,聲稱也要歸順舜王!」顧亭林連忙回答道。
但是,如果張順要離開寧波前往台州、金華一帶,一帶被鄭氏水師拿下寧波,斷絕了歸路,恐怕他的下場會和歷史上被鋤頭打死的李自成差不多。
如果不應,不但坐失良機,又恐白白激起了敵人的反抗之心。
不多時,果然有一個使者趕了過來,並呈上了降表。
如果果真如陸自岳所言,鄭芝龍並無法掌控整個鄭氏勢力,那麼此行卻是兇險萬分。
「以我之見,當和_圖_書先入城觀其虛實,然後再作計較!」
正所謂: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
「罷了,罷了,念在他願意投我的份兒上,且封他個總兵之職,許他一營人馬吧!」
如果浙江地界上鄭芝龍、許都這兩股勢力一起歸順,那自然是一切休提。
言稱鄭芝龍麾下兵馬十萬,戰船數千,官吏數百,欲挾魯王歸順舜王云云。
「顧兄,這鄭氏果然發生了內訌!」好友歸庄見狀,不由開口道,「如今鄭芝龍勢單力孤,必不能久。」
待那使者退下,果然見那陸自岳猶豫了一下,開口解釋道:「有傳言說鄭氏兄弟這幾年,頗有些不睦,未必會一心,還請殿下詳思之。」
而明代素來又有「非軍功不得封侯」規矩,故而那顧亭林在飽讀詩書之餘,也勤習武藝,以求有朝一日上陣殺敵,封侯拜相。
他不由心中一動,因笑道:「茲事體大,且容我思量一番,再作計較!」
「許都要投靠我?」張順看了看面前的許嘉胤,臉上倒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不過暗地和*圖*書裡對他的名字卻吐槽不已。
故而,如今整個江南地區,除了他麾下千余親衛以外,唯一能夠動用的力量只有王定、羅尚文兩營兵馬。
張順連忙揮別了許嘉胤,這才開口問道:「怎麼了?」
如此一來一往,雙方剛巧湊到了一塊兒。
「啊?謝殿下恩典,謝殿下恩典!」那顧亭林聞言不由大喜,連忙大聲拜謝道。
如此一來,張順麾下兵力捉襟見肘可知矣。
「殿下何處此言?」許嘉胤不由為之愕然。
而另一方以鄭芝鳳、鄭芝豹和鄭彩三人為首,猛攻台州城,雙方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如今張順在寧波、杭州一帶倒也不怕,可以和羅尚文遙相呼應,一旦有變便能相互支援。
若非顧亭林有意攔著,說不定兩者還會當面碰著。
張順眼見他興奮不已,又恐他壞了大事,連忙又囑咐道:「彼輩若降,卿則受之,若不肯降,卿當即刻歸來,萬萬不可戀戰!」
然而,當他們剛剛趕到台州之時,這才發現台州城外正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事。
「如今仰慕殿hetubook.com•com下威名,欲為殿下帳下一總兵矣!」
顧亭林連忙喊來當地人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數日之前,不知為何鄭氏竟起了內訌。
「是,我家主帥麾下擁兵十萬,且連戰連勝,縱橫江浙,明軍無人能制!」許嘉胤連忙施了一禮道。
原來那許都雖然「投降心切」,但是由於消息落後的緣故,許嘉胤差點跑到了蘇州,多走了許多路。
當然,如今遼東既下,張順很快就能夠抽調兵力南下,到時候自然一切無憂。
可是如今事到臨頭,兩人先後請降,他是應還是不應?
「不,不可!」顧亭林聞言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道,「那許都狡詐反覆,當初降順殿下為不得已。」
怎麼辦?要不要冒這個險?
莫看現如今張順離京以來,連戰連勝,其實其主要力量還滯留在京師、遼東一帶,剩下的其他兵力亦均勻分佈在陝西、山西和山東等地。
正所謂:「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擱在明朝,總兵一職已經是武將之極,那許都焉有他求?
「本王有意栽培你和_圖_書,與你四旗人馬,著你前去招降許都、鄭芝龍二人,不知你可膽子前往?」
那顧亭林連忙一一應了,又喊來和自個一起前來的歸庄等人,這才領著四旗五百人馬一路向南,往台州方向趕去。
而鄭芝龍的使者,卻由於鄭彩的有意的拖延,雖然明確知曉張順的位置,但是卻白白浪費了一些時間。
一方以鄭芝龍為首,挾持了魯王和浙江總兵馬孟驊據城而守。
張順沉吟了半晌,看了看悟空,又看了看顧亭林,不由心思一動。
「哦?」張順聞言眉頭一皺,頓時也有些沉吟不定起來。
如今見張順委派自己領兵,如何不喜?
「如今既聞鄭氏內訌,壓力既去,豈肯輕易降順耶?」
「以我之見,我等當一邊協助其守城,一邊派人前往金華招降許都等人,然後方可有一線希望!」
如今距離張順最近的人馬,唯有位於鳳陽的洪承疇部,前往安慶的李自成部以及駐守南陽的蕭擒虎三部。
他不由笑道:「亭林,我知你大才,留在我身邊充當個文書卻是屈才了。」
「請,快快有請!」張順和圖書聞言不由大喜,連忙下令道。
你道為何?
「你倒是好一張利嘴,死的都能被你說活了!」張順聞言搖了搖頭,因笑道。
從寧波至台州三百里,顧亭林一干人等用了兩三日,這才趕到了台州城外。
如果應了,又要冒險前往。
「殿下!」就在張順送別許嘉胤之時,顧亭林這時急匆匆的趕來。
然而,就這兩營人馬,還需要分出王定一營駐守南京,震懾宵小。
「本王自孟津起兵,大小百余戰,什麼場面沒見過?」
張順開口欲許以公侯,不意新降的寧波知府陸自岳突然向他使了個眼色。
分出羅尚文一營,駐守江陰、崇明一帶,守住長江口,以防鄭氏水師毫無顧忌的殺入長江之中。
張順也不強留,只是臨行之前,他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許嘉胤,不知你可有意經商,做些房產的買賣?」
兩人商議一定,那許嘉胤也不敢多留,便連忙辭別了張順要返回金華。
「什麼?」張順聞言一愣,沒想到鄭芝龍也如此痛快。
「呃……隨便問問,隨便問問!」張順嘿嘿一笑,不由暗自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