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冕即袞衣和冕,是古代皇帝及上公的禮服。從西周至明末,延續兩千多年。
「如今連這虛名都沒了,以後愈發沒人理咱們了!」
在原本歷史上,由於滿清的剃髮易服而隨之消亡。
李三娘這才在眾人艷羡的目光下,有幾分不自在的接了過去,然後讓竹兒存放起來。
而大多數降官降將,也在一番權衡之後表明了立場。
「怎麼樣,都歸檔了嗎?」張順開口問道。
「接著吧,這是你應得的!」張順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以示鼓勵。
當然,這制度聽起來很複雜,其實上製作做起來也極為複雜。
一念至此,且不說兩人心思如何,最終還是不得不強顏歡笑,做出一副心甘情願的模樣和眾人繼續演戲到底。
「唉!」紅娘子、馬英娘、李香和王奇瑛等女心中不由輕嘆一聲,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被這一場「交接儀式」徹底被澆滅了。
所謂十二旒,即旒冕上垂下的五彩玉珠。帝王之制,前後各有一十二串,每串一十二顆。而親王之制,則前後各有九串,每串九顆。
當然,由於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舉行登基大典,五個人也和*圖*書就胡亂睡在了一起,基本上什麼都沒有做。
「哦,上書了!」田秀英回答道,「不過比別人遲了幾日,放在了後面。」
朱常洵聞言連忙往門窗等處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低聲道:「如今這滿朝文武,四方百姓竟然全和舜王一心,看樣子我這皇帝做不長了!」
或許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或許自己做事還不夠大公無私,或許自己也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但是這一身華夏衣冠終究算是保住了!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別人也搶不走;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你也強求不得!」
這樣式的衣服張順先前倒不是沒穿過。他自稱秦王時所穿的便是九章九旒親王之制,而這一次卻是十二章十二旒的帝王之制。
張順受璽,便高舉至頭頂,然後一步一步走向前走去,直到走到那寬大的龍椅跟前。
不過想到這裏,兩人又不由想起來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孩子朱由崧,不由又是一陣唏噓。
正所謂:「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
「沒人理才好!」「皇后」聞言忍不住提醒道,「像朱常洛那一家子,差不多www.hetubook•com.com都快死絕了吧……唔……」
張順進了宮內,先向「弘光帝」朱常洵行三叩九拜大禮。
不過這一世,由於張順的介入,這一服制又得以延續下來。
所以只能朱常洵下去,自己坐上去。
「哦?」張順接過來草草的看了一遍,突然開口問道,「祖大壽、吳三桂等人沒有上書嗎?」
「哪裡就壞了?」「皇后」莫名其妙,忍不住開口問道。
「怎麼了?」張順眼見四女一呆,不由奇怪地問道。
若是權勢相得,自然是千古流芳;若是權勢不相得,恐怕只能枉送了身家性命。
是夜,在前明張皇后、田貴妃和樂安公主的簇擁下,周皇後向李三娘行跪拜禮,獻上皇后金印。
經過連續三番的試探以後,張順確認了天下的態度。
結果效果非常好,當李三娘拿到皇后金印以後,本來爭執不休的後宮,出奇的安靜了下來。
「臣朱常洵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直到這時,身寬體胖的朱常洵不由高呼一聲,十分艱難的跪拜了下去。
「這身衣服,大約也只有陛……陛下穿得!」四女回過神來,不由和_圖_書開口讚歎道。
如此一辭一讓之後,又二辭二讓,三辭三讓,如此直到八九月間,這才走完了「流程」。
三辭三讓之初,張順本著儉省節約的心思準備「借」崇禎的冕服湊數,結果被眾人一口否決了。
支持者,自然是自己人;反對者,便是敵人。
眼前的龍椅很大,可是它卻坐不下兩個人。
乾清宮內,朱常洵與內閣諸臣早已經翹首以待。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萬年的妖」,對此早已經也心知肚明。
「唉,朕……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朱常洵苦笑一聲道,「哪怕就是沾個虛名浮利,朕走到那裡都是前呼後擁,人前人後的!」
這張順本就好氣質,如今又穿了這一身以黑紅為主色的袞冕,看起來極具威嚴氣度,讓人忍不住產生了一股頂禮膜拜的衝動。
朱常洵話音剛落,以張慎言為首的內閣諸臣亦紛紛大聲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噓,你小聲點!」朱常洵聞言嚇了一條,連忙伸手捂住了「皇后」的嘴,生怕被別人聽去了。
待到四女給他穿戴整齊,仔細一看,只見面前之人身材高打、器宇軒昂,https://www•hetubook.com.com端的是神仙似的人物。
「裡面包含著上述人的姓名、籍貫、所任職務和上書存檔編號,殿下可以隨時查閱!」
當然,也有個別死硬分子一聲不吭,企圖裝死矇混過關。
第二天天還沒亮,雞還沒叫,張順便早早的起來了,然後在四女的服侍下穿上了袞冕。
所謂十二章,即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一十二種章紋。親王之制,則比之少了日、月、星辰三種。
張順聞言就著大銅鏡看了看,一時間也忍不住感慨萬全。
故而這苗頭一出,張順的嫡系便紛紛帶頭上書。
作為補償,當晚張順便招四女前來侍寢。
「行,上書了就行!」張順滿意一笑,對這些些許細節也不以為意。
皇權貴重,自然惹得天下人覬覦。
「壞了,壞了,壞了!」身材龐大的「弘光帝」朱常洵「滾來滾去」,一邊念叨著。
當然,實際上由於這天下幾乎都是他一手打下來的,對他心懷不滿之人也大多數逃亡南方,除了被張慎言「引蛇出洞」清除的內閣次輔張至發、內閣大學士賀逢聖及吏部尚書侯洵等人以外,就連詹和圖書事府少詹事兼翰林侍讀學士黃道周都上書朱常洵,鼓吹「禪讓」,自然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反對勢力。
朱常洵生受了,然後離開了龍椅,一步一步踱下台階,將玉璽鄭重遞與給了張順。
「嗐,我當是什麼呢!」「皇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從『國本』之爭到現在,都多少年了,你還這般幼稚不成?」
「啊,這……這如何使得?」李三娘眼見四女整整齊齊的跪了下來,頓時傻了眼,不由連忙向張順望去。
但是,時間緊任務重,無奈之下眾女只得齊上陣,連續廢了兩三個月的功夫,終於在登基前夜把這一身袞冕給他做好了。
其實張順對這個倒也不甚在意,不過在張皇后、田貴妃、曾氏、白氏等人的反覆勸諫之下,最終才同意了這個要求。
「放心吧,都歸檔完畢了!」田秀英笑了笑,拿出來一份清單遞給張順道,「這是上書人的清單。」
當然,這種禮儀性質的「流程」,看似沒什麼用,其實卻是也是逼迫大多數明軍、后金降官降將表態,劃分「敵我」的關鍵。
一念至此,張順便辭別了眾女,在高啟潛的引導和悟空的護衛下大踏步走向了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