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秀一怔，「你是說，那婆婆是假扮的？」

第二天清晨，為了感謝老嫗允許他們留宿，白三秀早早就起來準備早膳。見她如此主動，老嫗也沒說什麼。

在本次郊遊的負責人，慕容恪給了一筆不菲的香油錢后，三人便下山回城。沿著灃河走走停停，中午就索性在河邊的西灘村找了戶人家蹭飯，當然，不會白吃人家的。

「是這樣，過去還有血祭的儀式呢。」

一看他吃驚的神色，秦氏就知道他誤會了，笑著解釋道：「只是一人割一下手指，滴hetubook.com.com幾點血而已，不會害著性命。後來就改用牲畜的血了。雖然現在不做這個儀式了，每逢過年廟祝婆子還會寫些福字和對聯，送給村裡人。」

「呵呵，要不怎麼說神廟靈驗呢？肯定是真的有山神庇佑。」

李琭問：「那她收養棄嬰，是何時的事？」

「大概二十年前吧。不過她說山上貧瘠，所以小姑娘五歲的時候就送給城裡人家了。嗐，咱們這廟在遠近也算有點名氣，既然有人願意繼續扮演廟祝，也沒必https://m.hetubook.com.com要說穿不是。」

「那個廟可靈驗嘞，這是俺四十年前在那兒求的簽，大吉呢！後來成親嫁人果然順利，俺家老秦待俺可好嘞！」

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慕容恪不由大吃一驚，白三秀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有李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若有所思。

三人告辭離開時，秦家的兒子秦雙送他們到村口。聽到慕容恪又在開白三秀的玩笑，秦雙笑道：「我娘一向信那廟信得很，公子別當真。」

「大家都說神廟靈驗https://m.hetubook.com.com，我也不好說的，不過那廟祝婆子未必真有那麼高壽。我想可能是她收養的孩子長大了，又或者收留的女人，繼承了她的身份。」

慕容恪頻頻點頭，「我也聽說那神廟歷史悠久，附近的人都習慣去拜拜。」

說著她又拿出今年新得的春貼。寫的就是些常用的吉語對子，不過對村裡人來說也夠用了。李琭略略掃了一眼，而後又仔細看了一遍。慕容恪則好奇地問：「我看那位廟祝年歲不小了，她今年高壽？」

秦雙點點頭：「我今年三十二，從小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就曾見過兩個不同的女人。村裡其他人也見過，估計這麼多年有三四個吧？大概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她們從來不會和老婆子同時出現。」

這是一戶秦姓人家，本就熱情好客，見慕容恪雖然貴氣卻親和大方，更是好感倍增，打開話匣子聊了起來。聽說他們是從山神廟下來的，秦氏當即在家裡一陣翻找，然後獻寶似的拿出一根神簽給三人看。

「咦，怎麼說？」

「啊？這我倒沒聽說……」

慕容恪驚呼：「真的？竟然有百歲高齡了，那我還真沒看出來。」

白三m.hetubook.com.com秀麻利地煮了胡麻粥，切了點藠頭葉子用來炒蛋，剩下的鱗莖部分，則順手腌制起來，留給老嫗下飯。不過切菜的時候，她發現菜板和灶台有不少陳年血跡，著實嚇了一跳，轉念一想，大概是殺雞鴨兔之類時放血的痕迹。而且這廚房裡，確實也縈繞著一股熟悉的淡淡腥味，看來這老嫗很喜歡吃血製品。

「啊呀，俺小時候她就挺老的了，到現在得過百十歲了吧？她看起來凶，不喜歡被人打擾，其實心善著呢，會收養棄嬰，也會救濟沒家的女人。對了，她煮的甜粥特別好吃，俺小時候最喜歡去蹭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