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完神廟功德簿的字跡，三人都覺得彷彿陷入了更大的謎團之中。

「這個長生教可沒那麼無害。」慕容恪難得正色道，「此教原本發端于庄州西江地區，真正的教法是活人獻祭，普通教徒用鮮血換取神水。傳說飲用此水，就能長生。」他注意到白三秀聽到「活人獻祭」時，輕顫了一下，「怎麼了？」

李琭依舊神色淡淡，白三秀則蹙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慕容恪又道，「她要是真有那麼長壽的話，還有三秀在廚房裡看到的那些血跡，倒是讓我想起了某個教。你是不是也想到了，徽明？ｈtｔｐs://wｗw.heｔｕｂooｋ•ｃoｍ.ｃoｍ」

「我、我能不能……」她結結巴巴地問，「跟你們睡一屋？」

「當年洛州刺史圍剿轄內的假長生教時，卷宗里有個人挺有意思的。」

白三秀的臉上幾乎沒什麼血色，搖搖頭道：「沒有。是不是那時候這個教已經沒了？」

「噢，沒事兒，這個邪教早就沒了。」

「我……我有些害怕。」

白三秀好奇地打量二人，「你們在說什麼？」

「嗯，長生教的主腦皆處以極刑，大昭全域封禁，估計青岩人也不敢再提。」

「那它……和血有什和*圖*書麼關係？我記得吳金手說，就是喝水辟穀，保佑人長生不老什麼的。」

「看來，這個山神廟確實藏著不少秘密啊。」

「我是二十七年生的，記事以後沒聽人說起過。」

慕容恪想了想，「豫王剿滅長生教，是永徽二十五年。」

「說不定他個長生不老之人呢？但是因為中斷了某種儀式，反而迅速衰亡。」慕容恪感慨道，「如果真是這樣的長生，這究竟是成仙，還是變成了怪物呢？你怎麼臉都白了，嚇成這樣啊。好了好了，不說了。」

「吳金手也說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和_圖_書到這個？」

按照秦雙所說，這些年村裡人目擊到三四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而那個收養又送養的女孩，現在則應該是二十來歲。也就是說，如果老嫗是扮演的，那麼她可能是這些女人中的一個或者幾個，年齡下限為二十，上限難以確定。

白三秀囁嚅道：「你是說……他也許是喝了那個什麼神水，才變成那樣。」

「長生教。」

「正是。這個邪教覆滅時，我與徽明年紀尚幼，沒什麼印象。也是華月樓案子發生后，翻了卷宗才了解一些。」

三人又聊了些別的，看時候不早了，白三秀就回主m.hetubook.com.com屋睡覺去了。李琭、慕容恪二人洗漱后也準備歇下，未料白三秀去而復返，又敲開了他們的房門，神色怪異。

李琭卻道：「三秀，你就是庄州青岩人，沒聽說過長生教？」

這三個字一出口，白三秀差點咬著舌頭。慕容恪正奇怪她幹嘛這麼激動，她抓抓頭道：「是秋霽小姐那個小金鎖的出處嗎？」

慕容恪驚訝地嘴巴哦成一個圓形，李琭則眉毛高高一挑。

「對。此人自稱遊方郎中，喜歡放血療法，雖然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想喝血，但在獄中喝了幾天動物血液后還是迅速衰老，很快就猝死了，而且腐爛極快。ｈｔｔps://ｗｗｗ•hetｕbｏｏk.com.ｃｏm他一開始就知道洛州長生教只是冒名斂財，說明他極有可能是真的教徒。」

但是李琭查對的字跡又表明，至少五十年間廟祝應該是一個人，假設她是被收留的女人所扮演，那她的年歲也不小了。那個被收養的女嬰，以及秦雙所見的兩個女人，都可以排除。可是如果五十年間都穩定為一個人，為什麼其他年輕女人不會和老嫗同時出現？

「咦，你是青岩人？那還真的很近啊，長生教總壇就在青岩附近的大月山裡。」

首先，依照秦氏的印象，如果廟祝老嫗沒有換過人，那她至少百十來歲。

李琭忽然開口：「你是說那個何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