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多老年病癥狀，老爺都有。像視力模糊，四肢發麻，偶爾失禁什麼的。」

到底是醫藥世家的丫鬟，用詞還挺專業。

「是。這陣子請人來做法，符灰水老爺都喝了。」

「老爺年紀大了，好像有幻聽的毛病，老說有鬼纏他什麼的。」

「老爺子自己怎麼診斷的？」

最後，白三秀才去詢問顧家的公子小姐。老三顧明遠已經問過了，她就直接去問了老二顧成竹。這老二負責打理藥房，顧新榮的藥劑和食補添加的藥材，自然也是從自家藥房走的，一錢一兩的用量，都有記錄hｔtｐs://ｍ•ｈｅｔｕboｏk•ｃｏm.ｃｏm。白三秀不懂醫術，也看不出啥來，於是她又去找了老大顧成岩。

「嗯……算不上吧，就是癥狀變嚴重，發作頻率也變高了。我也覺得可能是符水喝的。畢竟，硃砂適量是葯，用多了就是毒。」

「還有其他什麼癥狀嗎？」

「顧老大夫去世的時候，有哪些癥狀？」

白三秀先找到了伺候顧新榮的丫鬟和小廝，分開詢問做筆錄。

雖然暫時住在顧宅，但李琭還是要去大理寺上值的，詢問的工作就交給了白三秀。和*圖*書因為顧明遠提前吩咐過，顧家也沒人質疑她的身份，都很配合。

「都吃了什麼？」

「去世前一段時間，有什麼異常嗎？」

白三秀又向廚房詢問了顧新榮的飲食習慣和去世前兩年的菜單，確認他的膳食確實沒什麼問題。一圈問下來，僕役們回憶的情況，和顧明遠的診斷基本相符，也在不斷驗證他對於顧新榮直接死因的判斷。

「為什麼？」

「幻聽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嗯呢。抽搐發作的時候還會口角流涎，和癲癇挺像的。」

「你們沒阻止他嗎？」

「老三也www.hetubook.com.com是，請什麼大理司直？」顧成岩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老爺子既然已經走了，趕緊分家拉倒，還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小廝無奈道：「嗐，三少爺是勸來著，但是老爺脾氣倔，不聽啊。不讓他喝，他還發火，我們也不敢太忤逆他，怕氣出個好歹來。」

小廝想了想，「我伺候老爺也快十年了，他是很信，以前就愛找道長術士算卦什麼的，不過這麼頻繁地請人做法，也就這幾個月的事。」

「你是說頭疼、抽搐、嘔吐這些？」

「持續時間大概多久？」

但是……她看了看速和圖書記小本子上列出的一大串病症，心裏隱隱覺得有點不對。雖然顧新榮年紀確實大了，但他的病狀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老爺覺得就是年紀大了，畢竟除了頭痛、幻聽，其他癥狀發作也不是很頻繁。三少爺也就開了些補藥，方子老爺也是認可的。」

「就是平常的膳食。不過老爺彌留那段時間，牙齦腫得厲害，基本都是吃流食了。有時候吃完還吐。」

「頭疼，吐血。去世前頭疼大概持續了兩天吧，啊，還有一次抽搐。」

「他一直都信這個嗎？」

「大概……大概去世前一年吧。」

「我聽說老大夫hｔｔps://wｗw.ｈｅｔｕｂooｋ.ｃｏm•cｏｍ很信符籙道法？」

「這不太好說耶。一兩年吧？癥狀都是斷斷續續的。」

因為大部分癥狀不是日常頻發，所以並沒有引起旁人注意，甚至包括他自己，也不是很在意。畢竟不發作的時候，老人狀態還是挺不錯的。也就是白三秀現在有目的地挨個詢問，每個人仔細回憶，合在一起才發現有這麼多癥狀。

丫鬟的回答與小廝相差無幾，但是她補充了一句：「不過那些都是老毛病了。」

老大對治病救人絲毫不感興趣，喜歡的是玉石，早年就搬出顧家去做玉石生意了。白三秀問了這麼多人，他是第一個對她甩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