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點點頭，又哎了一聲：「其實主要是老三。這麼多年裡裡外外的，他一個養子，是真心難。」

「三公子這麼苦的啊。難怪我看他性子有些冷冷淡淡的，估計心裏也是累得慌。這麼多年真不容易。那現在顧老大夫去世了，濟世堂就正式由三公子接掌了嘛？」

忠叔是濟世堂的老藥師，幹了幾十年，對顧家的事一清二楚，也毫不諱言。

忠叔哼了一聲：「你以為玉石生意那麼好做的？老大這個人，眼高手低，學醫不是這塊料，捯飭玉石也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人家送錢。這些年，濟世堂都不知撥了多少錢，填他那個窟窿！」

「所以濟世堂一直是二公子和三公子在打理。」

白三秀當即想到了李琭的身世，不禁有幾分觸動。「要以養子的身份掌理濟世堂，想必三公子費了很多心血。」

「老二聰明著呢！心裏對大哥不滿，也不說，壞人都讓老三去當。說到這個，以前老爺還在的時候，也是對老大沒好臉色，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能真不管m.hetubook.com.com。所以每回老大虧了錢，老爺都叫老三想辦法從濟世堂挪點錢出來。搞到最後，全是老三落埋怨。」

「總算沒辜負老大夫的收養和栽培之恩。」

「應該是吧！本來前陣子老爺說要召集族中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共同見證，安排一下身後事，沒想到還沒來得及交代，人就走了。三公子也就順理成章繼續管事，顧家基本上還是服的。」

「那是！老三鑽研醫術也是真的用心。假以時日，說不定能超越老爺。」

「可不是！偏生m.hetubook.com.com老大還不爭氣，總是跟老三要錢。」

白三秀陷入了深思。德高望重的名醫顧新榮，留下濟世堂這麼大的家業，雖然他疾病纏身，想必心裏早已有所打算，但是去世之前，這遺產分配真的沒有變數嗎？

「大少爺啊，早就離家了。以前被老爺逼著學過幾年醫，後來實在學不下去，老爺看他確實也不太機靈，才作罷了。」

「您是說，大公子的生意現在就是靠濟世堂維繫？」

「那二公子沒說什麼嗎？」

「那長安城的百姓就有福了。」

白三秀愣hetubook.com.com了一下，非常意外：「三公子是養子？」難怪他的名字和老大、老二不一樣。

「嗯。他那個玉石生意也是個燒錢的主兒，就盼著分家好貼補他的生意呢。」

謝過忠叔后，白三秀告辭離開，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隱。她又去問了下濟世堂的賬房先生，果如忠叔所言，這些年濟世堂沒少補貼顧成岩的玉石生意，對於這一點，堂里的坐館郎中、藥師、學徒和一眾雜工，都很不滿。包括顧成竹，聽到她提起這件事，雖然沒有明說什麼，臉上也閃過嫌惡之色。

「正是。三公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小時候，父母就因病去世了，被親戚賣進了顧家。後來老爺看他挺聰明的，頗有學醫的天賦，就收養了。這幾年老爺年紀大了，老二是只管藥材，真正維繫經營的還是三公子。」

她試著去問了一下顧府下人，果然都不願多說，因此她又轉頭去問濟世堂的人。畢竟醫館和顧家隔了一層，所以眾人對於內宅的八卦，還是很樂意和白三秀分享的。

從顧成岩的言辭和語氣中，白三秀當即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顧成岩想分家，而且對老三顧明遠不滿。

「我聽大公子的意思……他想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