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三秀並不打算再問一遍麻老太本人有沒有變化。

反正也不需要了，白三秀點點頭，將香囊送給婦人，並再次拜謝。她已經問過幾戶鄰居，都說聞到過此香，就是開年以後的事，以前從來沒聞過。

叩叩叩！

離開北三街，白三秀收起親切的笑意，眸光沉凝，臉色有些嚴肅。

「老太太人已經沒了，你不知道嗎？」

街坊鄰居關於香氣的證詞，說明了兩件事。一是麻老太施的葯治愈怪病並不是誤打誤撞，有一味和*圖*書成分是刻意添加的。其二，就是施藥之人絕不是麻老太本人。

說著，白三秀將香囊遞了過去。開門的嬸子原本一臉莫名其妙，也沒當回事，誰知一湊近香囊，沁人心脾的清香即撲面而來，竄入鼻中，一下就勾起了她數日前的記憶。

「有人在嗎？」

「就在家啊！」大嬸連連陶醉地深吸香氣，「你這麼一問，那估計就是從麻老太家飄來的吧？我聽到她在熬草藥。」

「我聽說了。這次來是想請問，和_圖_書你之前有沒有聞到過這個氣味？」

那神葯中的白花桔梗，無論是資深的宮中太醫還是城內有名的郎中，都未曾聽說過，醫藥典籍也找不到記載。麻老太那剩餘的濃縮葯汁當時就全部用完了，現在本人也已身死，意味著這味葯根本無法查證。

「沒有。我還去問老太太這是什麼香味呢，她就跟我說是一種草藥。」

為了查明這一點，李琭已經派人查問坊北三街和經常出入祆祠的居民，近日麻老太是否有什和*圖*書麼異常。但麻老太平日里本就深居簡出，除了外出採買、施藥和採藥，就是呆在家中，鄰居雖然知道她的生活作息，但要說她有什麼可供辨識的習慣，確實一無所知。

「是我。打擾了大嬸。」

於是她按照記憶中的香氣，去西市的香料鋪子調配了一個非常近似的香包，那股無與倫比的清香……這麼短的時間，只要聞過的人，絕對能夠辨識出來。

麻老太的屍首在郊外被發現，看似是採藥時不慎跌落山溝而亡，可究竟m.hｅtｕbｏok•ｃoｍ.cｏm真是自己失足，還是被害，誰又知道呢？因為天寒雪深，她的死亡時間到底是施藥前還是之後，也不得而知。

白三秀又來到了靖恭坊。

「大概什麼時候的事？」

白三秀並不是很意外，似乎婦人的反應在她預料之中。

「我知道了，謝謝大嬸。」

那日試藥時，她在所謂的神葯中嘗到了熟悉的味道，一個她永遠不會忘記的味道。雖然已經稀釋得幾乎沒有了，非常淡，但若她猜測沒錯，熬藥的時候那氣味應當是很容易m.hetubook.com.com聞到的。

「以前聞到過嗎？」

她要問的，是香氣。

「好香啊！呵，我還真聞過！」

這香明顯是草木之屬的氣味，但又帶著一絲清甜，聞之令人七竅通暢，豁然開朗，忍不住想要一聞再聞。

「哎，你這香包，能送我不？這個香太好聞了。」

她在神葯治病之前就已經死了。

「你還記得是在哪聞的嗎？」

這個結果，愈發佐證了她的猜測。

「半個月前吧？就那怪病開始沒多久。」

「誰啊？來了！你……你是上次來找麻老太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