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琭指尖搔搔她的臉頰,笑道:「垮著臉想什麼呢?」
「這就知不道了。」
李琭幫著她一塊兒端菜,一邊思索著,道:「麻老太的身世我們仔細調查過,經歷和人際關係都很簡單。如果湯藥刻意改過方子,現在也沒有更多線索來確定,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利用,還是直接參与其中。根據太醫署的反饋,目前四坊居民仍然普遍出現虛弱無力癥狀,但是當時被接回去休養的官員卻沒有任何不適。」
他派去查問的差役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已經很擅長引導回憶,但是有些東西卻m.hetubook.com.com是需要有針對性的詢問,否則被問的人根本意識不到。
她又想了想,猶豫地問:「會不會……我是說可能,麻老太也像朱倩那樣,換了個人?」
「我去祠部問過了,也看了相關檔案。前年下半年有一陣子,城郊連發數起盜墓案,你聽說過嗎?」
白三秀不依地嚷了一聲,躲開他的魔爪,頓了一下,才正色道:「我去靖恭坊問過了,怪病開始后不久,麻老太的鄰居聞到過一股清香,這在以前是沒有的。這說明湯藥的配方和之前並不一樣,治愈怪m•hetubook•com.com病絕不是巧合。」
「咳。」
李琭有些訝異:「你怎麼想到問香氣?」
「極有可能。」
白三秀疑惑道:「這幕後之人費盡周折把箱子送來長安,秘密埋葬又不準備挖出來,這是要幹嘛?」
「啊,徽明,你回來了!」李琭一聲輕咳,她才回過神。「洗手吧,一會兒可以吃了。」
「嗯。還有一些寺觀也被光顧了。」白三秀點點頭。她當時在華月樓,要論消息靈通程度,北里這地方也是數一數二的。
「呃,我嘗葯的時候,喝出來了。那個味道比較奇特,hetubook.com.com我就試試看。」
「總之,如果現在尋找箱子的人,就是當年的委託人,那麼很多行為是矛盾的。我想應該是相關知情者。近幾年才知道寶箱的事,利用自己在官府的信息渠道,四處探挖。」
「但是從王鐵親朋的證詞可以看出,王鐵只從提貨人那裡得到了『福蔭之地』這個模糊的要求,而沒有具體指示。提貨人讓王鐵自己選定埋藏地點,說明對箱子到底藏在哪,並不是很在意。
「哪裡垮了!」
「為什麼?」
「會是什麼人?會不會就是送箱子的人?」
對於這個推論,白三秀也很https://m.hetubook.com.com意外。
「應該不是。」
「當年的委託人假借豫王府的名義委託商隊運貨進京,就是想掩人耳目。如果委託人或者提貨人計劃日後再把箱子挖出來,直接自己找個地方偷偷埋了就行,根本沒必要牽扯王鐵一家。因為多做多錯,會增加泄密的風險。
李琭望著她,眸中劃過一抹幽邃的光,若有所思。但他不動聲色,只是嗯了一聲,轉而說起自己的調查結果。
「找箱子?」
「被盜墓地都是二十多年前下葬的,樂言懷疑有人在找東西。」
李琭溫和地分析給她聽:「從盜掘案的卷宗看,案犯知道埋藏m•hetubook•com•com時間,卻不知道具體埋藏地點,在寺觀也是試挖,並沒有什麼章法。結合我的經歷,很顯然那個黝黑男人就是負責在長安接洽的提貨人,結果他死了,第二個箱子到了年底才有人取。
「現在我們手上的線索好像還不足以找到這個盜墓者,你打算怎麼辦?」
李琭回到家的時候,白三秀正在廚房忙碌著,只是明顯能看得出,她有些心不在焉。
李琭一笑:「找不到,就讓他自己出來。」
「所以現在就是不知道,這是怪病本身病程沒結束,還是後遺症,抑或喝了葯才會有。」
「跟是否喝葯有什麼關聯嗎?」
「還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