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拍在傷處,楚擎倒吸了一口涼氣。
再看楚擎,直接「打入」敵人內部了,聽說差點沒給京兆府點了,那叫什麼,長臉,解恨!
楚文盛哈哈大笑:「為父也想擎兒了。」
當值的文吏跑了進來:「衛大人,工部左侍郎楚文盛楚大人在衙署之外,說是來接楚教習,候了好一會了。」
一時之間,衛長風倒是有些懷念太上皇當政的時候。
老楚面色大變:「怎地了,傷著了?」
戶部衙署之中,無人下差,都在正堂外面等著。
楚文盛與福三倆人整等在門外,焦急不已,見到楚擎跑了出來,老爹這才快步迎上去,上下打量一番,大大鬆了口氣。
「可急死為父了,無礙就好,無礙就好啊。」
楚擎滿臉欽佩之色。
還是那句話,戶部官員不招人待見,所以內部很團結。
「沒有啊,就是修韜武殿的時候,遠遠望了一眼,沒看出長什麼逼……沒看出長得多麼威武不凡。」
楚擎皺眉問道:「李家人還敢對我動手?」
「您和*圖*書不是說不倫不類嗎。」
坐下后,衛長風搖了搖頭:「此事,倒是老夫虧欠與你,與老夫詳細說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衛長風沒吭聲。
剛醒來的楚擎被圍的密不透風,連連拱手,哭笑不得。
「這李家人,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在家休養幾日,傷好后再來當差,日後來衙署之中,可令你那隨從出入戶部,時刻護你周全。」
「不錯,老夫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怎麼個不倫不類法,了解詳細后,再來說教於你。」
看得出來,眾人臉上關切的神情都是發自內心的。
「賜官?」衛長風困惑更濃:「你見過陛下?」
很多時候,昌律對這些世家門閥就如同一個笑話,可更多的時候,世家門閥又能撿起昌律當作他們的盾牌。
老皇帝在位時,可不管什麼士林、世家門閥、外朝臣子如何想,說干誰就干誰。
怪不得能幹到尚書這個位置,也是個不要臉的貨。
就好比楚擎這事,正常來看的話,李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人不應該再動手了,因為只要楚擎出了事,所有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李家。
不得不說,楚擎的確是給戶部漲臉了。
「多謝衛大人出手相救。」
「沒,就是想您了。」
「哎呀,就是隨口問一下。」楚文盛敷衍道:「那京兆府府尹怎麼也是正三品,為父區區一個工部左侍郎,也說不上話,求爺爺告奶奶尋了個相熟的軍中將領,去了馬大人宅中,說盡了好話,央求了許久,馬大人這才告知為父你已經回了戶部衙署。」
「奇哉怪哉,孫安是內事監大太監,又是御筆近侍,他來宣聖旨,定是天子授意,可天子為何要授你官職。」
這李家,還真不是一般的世家門閥。
楚擎滿臉愧疚之色。
現在回想起來,楚擎也覺得極為奇怪。
衛長風點頭,又交代了楚擎幾句平日里多帶護衛之類的廢話,後者穿好了衣服匆匆跑出了衙署。
可問題是,沒證據,即便天下人都知道是李家人動的手,和圖書
問題是沒證據啊,即便是天子也不可能僅僅是因為懷疑就將李家人如何。
可惜他一個是低估的楚擎的「背景」,再一個是著實沒想到這傢伙敢殺人劫牢。
楚擎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衝著衛長風施了禮。
看老父親的模樣就知道,去了馬府中,肯定是低三下四央求許久又被那狗日的馬睿百般刁難。
想到這,衛長風奇怪地問道:「倒是還未問你,為何天子近侍孫安也去了京兆府中?」
一旁的福三滿臉無奈。
上午的時候,京兆府的武卒和差役來衙署門口抓人,作為戶部的一份子,就沒有不生氣的,可生氣又能如何,最多罵上兩聲。
那馬睿得虧是說的早,但凡不是一開口就說您被放出來了,現在馬家幾十口子可能都被老爺給分屍了。
當然,其實李林也沒想到會鬧這麼大亂子,找倆獄卒,讓楚擎畫了押,給陶少章也坑進去,不是什麼大事。
反倒是新君,總想做的盡善盡美,總想要當個「明君」,太過在乎外人的看法,做事也要有法和圖書度,更不希望別人挑出任何一絲錯處。
李家就是再囂張,能買通京兆府府尹,總不能也買通太子近侍吧。
楚文盛狠狠瞪了一眼福三,後者這才住了口。
楚擎願意教授大家算學,為其一;其二是給大家出氣,更難得,當然,他們也聽說了連孫安都去了,各種各樣的原因加起來,楚擎如同英雄歸來一般被大家噓寒問暖著。
大家表示理解,的確是累的,乾死一個獄卒,抓了仨,劫了監牢,可不是個體力活嗎。
楚擎沒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將情況說了一遍。
說到這裏,衛長風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應是韜武殿一事,那日在宮中,便是連老夫都看了出來,天子對這韜武殿極為滿意,雖說在老夫眼裡有些不倫不類處處違制,天子卻甚是欣喜,對了,險些忘記說了,改日得了閑,去老夫宅邸中,也修一個那竹葉扇子。」
不得不說,在衛長風的帶領下,戶部衙署的確有著不同於其他衙門的凝聚力。
「應有之義。」
熱鬧了一通,眾人m.hetubook.com.com囑咐楚擎一定要養好身體后,這才離去。
福三在一旁笑道:「少爺您可不知道,老爺急壞了,帶著人就去了京兆府府尹的宅邸中,一衝進去就……」
郎中剛離開,說楚擎沒什麼大事,就是皮肉傷,主要是「累」的。
「以後盡量不給您添麻煩了,孩兒知錯了,再也不讓您受氣了。」
楚擎面色微變:「您去找京兆府府尹了?」
老楚眼睛紅紅的,使勁拍了拍楚擎的肩膀。
「不造啊。」楚擎也迷糊著呢:「那死太監跑到京兆府中,說帶了聖旨,天子要賜官什麼的。」
衛長風知道李家人陰狠,只是沒想到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胆。
衛長風從正堂中走了出來,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都回去吧,楚擎醒來了,無礙。」
浸淫官場多年,衛長風倒是有些唏噓,天子看似要改革稅事弊病,又何嘗不是想要除掉一些世家門閥,本就是難如登天之事,還要做的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可謂是難上加難。
一語落下,數十個戶部官員們一窩蜂的涌了進去,都是大大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