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四皺著眉頭,同樣回憶著。
「昌賢他……罷了。」黃老四苦笑一聲:「于帝王家,這血脈之情,必是淡薄了一些。」
代表皇權的黃老四要挺楚擎,朝臣第一人的宰輔南宮璽,又被統一了戰線,章松陵還折騰個屁啊,自己找個地方弔死得了。
的確有乃父之風,差點學他爹弄死他大哥。
「朕也不知,說來可笑,千騎營的副統領原本是另有其人,楚擎,不過是剛剛上任不久,只是成了這千騎營副統領后,這小子從未入宮稟告過任何事,如今與章松陵斗的如火如荼,朕卻不知因何事而起。」
再一個是給黃老四一種錯覺,這孩子的智商好像是越來越低了。
可南宮璽是知道宮中元夜事故的,昌賢差點給他大哥弄死,這還怎麼拍。
黃老四哈哈一笑:「鬥倒了章松陵,少了多少錢糧,讓楚擎賠給朕多少就好。」
「南宮愛卿,你可知這宮中花費,每月要有多少。」
可最近,這孩子……
一想到昌賢最近的變化,老四哭笑不得。
以前昌賢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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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璽沒好意思開口。
就像剛剛似的,看看人家南宮平,對答如流,雖說是鑽了昌律的空子,可絲毫錯處都挑不出來。
「這章松陵,老臣也知其為人品性,老臣在朝堂上言語一二,如何?」
「能被楚擎盯上的朝臣,可不止是過火二字。」
可作為父親,黃老四卻頗為欣慰,孩子,不就應如此嗎。
「陛下言重了,老臣是想說,往日里,琅琊王行事極為老成,寡言少語,若是開口,也是三思而言,每每想起,總覺著這琅琊王殿下彷彿是老夫子一般,可今日再看,殿下雖說口出粗鄙之語,也動手打了人,卻也未讓老臣覺著有何不妥,彷彿……彷彿依琅琊王殿下年歲,就應如此才對和-圖-書。」
殊不知,真正立於不敗之地的,是人家楚擎。
黃老四心裏也挺不得勁的,倒也不是惱怒南宮璽,而是怪自己沒教育好。
「朕料到了。」
章松陵還以為自己給宮中錢糧,已經算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這事的確挺尷尬的,不是南宮璽不想拍天子馬屁,而是真沒的拍。
「好,那老臣靜心觀瞧便是,只是若沒了章松陵,宮中的錢糧……」
黃老四啞然失笑:「他哪裡是請教政務,不過是心懷不軌結交大臣罷了。」
「那是因為太上皇的緣故?」
南宮璽眼底掠過一絲精光:「不錯,禮部右侍郎章松陵!」
「那陛下的意思是,不讓楚擎再尋章松陵的麻煩?」
再看昌賢,是個愣頭青的,胸脯一挺,我是皇子,我就打他了,咋地。
黃老四頗為感慨:「愛卿這侄兒南宮平,當稱的一聲年輕俊傑。」
「陛下的意思是,這章松陵,大罪難恕?」
還是說琅琊王不愧是皇子,有乃父之風。
「不,朕已是說了,楚擎此人,雖是玩世不恭大大小和_圖_書小的毛病不計其數,可其心性,朕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此不留餘力的針對章松陵,必有緣故。」
黃老四:「……」
南宮璽略顯尷尬:「倒是猜測過一些,怕是每月也要有千余貫不止。」
一時之間,黃老四也無法判定昌賢這種轉變時好時壞,可他卻不知,自己的嘴角略微有些上揚。
「怎地了。」
見到自己,更沒以往那般的沉穩勁兒,話多了,主要是廢話特別多,不像以前的時候惜字如金。
孫安望著窗外,覺得這事挺逗的,對章松陵來說挺逗的。
「不,此事尚未見分曉,看楚擎是如何翻雲覆雨再論不遲。」
越回憶越發現,這孩子是他娘的越來越皮了。
說有勇有謀?
其他臣子倒還好,股足了勁兒隨便拍就是。
南宮璽倒吸了一口涼氣:「竟如此之多?」
「不錯,南宮卿家莫要忘了,除了宮中奴僕,千騎營的俸祿,也是宮中下發,不說京郊皇陵以及幾處皇莊,單單是這千騎營……」
「琅琊王殿下,似是……似是與往日不同。」
「自然不hetubook.com.com
是。」
作為天子,肯定是不喜歡自己兒子天天沒腦子的咋咋呼呼。
晚上回了宮,直接去找他大哥,兄弟倆一嘮就嘮到三更半夜,天天嘻嘻哈哈的也沒個正形。
「陛下厚愛。」
黃老四神色一動。
南宮璽這麼一說,他突然也意識到這件事了。
是說來挺可笑的,千騎營是天子親軍,您手下的狗腿子干別人,因為什麼要干,您竟然不知道?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隨誰。」
「哪裡不同。」
知書達理差點弄死他大哥?
「不,至少三千五百余貫。」
君臣二人離開了大棚,都有各自的感悟。
沉默不語的孫安沒好意思吭聲。
那可不是有勇有謀嗎,差點弄死他大哥。
南宮璽面露得意之色:「琅琊王亦是……亦是……亦是生的一表人才。」
黃老四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千騎營是朕當年為將帥時的親軍,朕曾應允過他們,定會給他們尋個好下場,如今他們成了千騎營的探馬,即便是沒有俸祿,亦會為朕肝腦塗地,可朕哪能虧待他們,朕不瞞你,朕是馬和*圖*書上皇帝,卻不通商賈之事,本就要俯身於案牘之上治理天下,哪裡來的精力再去想著如何賺取錢糧。」
「原本,此事不應是老臣妄加揣測的,只是……」南宮璽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說出了口:「這章松陵,非用不可?」
一大早起了床,和狗攆似的,不顧皇子威儀,直接往宮外跑。
那還用問嗎,最近跟誰隨誰唄。
「臣懂了。」南宮璽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老臣雖不知千騎營有多少人馬,卻也知所需錢糧應是不菲,只是這章松陵,做的有些過火了。」
「陛下,不過老臣倒是發覺了一件事,關於琅琊王殿下。」
南宮璽面露回憶之色,喃喃道:「您初登大寶時,殿下他閑時也總是來尚書省尋老臣請教一些政務。」
說知書達理?
黃老四:「……」
上了馬車,二人相視而坐,孫安則是憋憋屈屈的坐在側面,屁股都沒辦法做實。
看了眼南宮璽,黃老四話鋒一轉:「南宮卿家今日聽聞這大棚一事,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想來,是有人去尚書省特意尋了你告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