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文禮也待參過,但是李家還有其他人在朝堂上,而且李文禮也沒認慫認命。
楚擎就比較慘了,卯時也就是早上五點的時候就得帶著千騎營的探馬以及驍騎營京衛提前過來。
所謂的看台,只有一側,點將台後方,有點像是斗獸場那種坐席,一層接著一層,一共六層,最上層自然是天子的位置。
這段時間以來,邱萬山就是一副死狗模樣,你們愛咋彈劾咋彈劾,你們怎麼說,我怎麼聽,你們怎麼來,我怎麼受著,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狀態。
人與人之間信任,這是徹底消失了,世風日下啊。
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楚擎又冷又困,打著哈欠看著京衛和京兆府的人馬瞎忙活。
「好一個前途無量的天子親軍,又是少年郎,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他見過很多找死的人,但是像吳仕勛這種,如此決絕,如此義無反顧,如此沒腦子的,他是第一次見。
楚擎忍著笑,那表情,明明是笑出來了,但和圖書是卻又是一副極力忍著的模樣。
楚擎真的特別特別好奇,好奇吳仕勛究竟是得了什麼絕症,竟然帶著一群傻缺在朝堂之上彈劾邱總,這傢伙難道著急去和閻王爺拜把子?
吳仕勛花白的眉頭皺在了一起:「你笑什麼?」
因為這傢伙再也沒走過他前面,從來不會將後背暴露給楚擎。
邱萬山不同,老邱已經不算是邱家人了,不是邱家給邱萬山拋棄了,而是邱萬山給邱家人拋棄了。
微微頓了一下,吳仕勛一副惋惜的模樣說道:「為何,非要想著弄什麼寒門書院,就不怕惹火燒身?」
吳仕勛臉上閃過一絲不喜之色。
楚擎正好對著風,眯眼睛瞅了半天也沒看清楚:「這誰啊,這麼大的架子?」
福三站在一旁,縮著個腦袋。
楚擎擺了擺手:「訂好棺材吧,本統領不和快死的人多費口舌。」
本就在城外,穿著狐裘的楚擎凍的直哆嗦。
皇帝高高在上,那是應該的,問題hetubook.com.com是你給周圍整幾塊板子擋風也行啊,最高的位置,自然也是風最大的位置。
全昌京都在期待的演武日,終於到了。
好歹圍起來台階也行啊,君臣倒還好,百姓呢,百姓就站木柵欄外面瞅?
演武是巳時一刻開始,也就是上午九點十五,巳時的時候天子聖駕才會入場,百姓則是辰時過半就可以來。
吳仕勛死定了,而且應該就在演武日之後這幾天。
凝望著笑嘻嘻的楚擎,吳仕勛的眉頭越皺越深。
吳仕勛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老夫吳仕勛,楚統領果然是少年俊傑。」
楚擎已經無力吐槽工部了。
一個官員都待參了,認慫認命,那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翻身的餘地。
演武日一共三天,第一天,馬術,第二天,箭術,第三天,也就是最讓人熱血沸騰的最終賽事,干!
最前方是頂官轎,緩緩落下,走出了一個從三品的官員,前呼後擁。
就是雙方擺明車馬,木槍木劍木弓和圖書,想用什麼都行,你是步兵騎兵有馬沒馬都可以,就是光著腚上去咬人家也行,類似於無規則大規模混戰,雙方人數只要一致就行,保持二百步的距離,一聲艾克神之後上去就干。
「吳仕勛?」楚擎表情一滯:「太常寺寺卿吳仕勛?」
福三跑過去后,尋了個人問了一下,還沒問清楚,那眾星拱月一般的老頭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可能老天爺都覺得昌朝花錢整這些沒用的挺氣人的,天降大雪,還伴著狂風。
依舊是真心話,楚擎現在的心態很穩。
現在呢,主動讓老邱動腦子,結果可想而知。
傷好了之後,福三的雙目之中,再沒有不經意間流露出過智慧的小眼神。
眼看快到時間了,遠處又來了一隊人馬,皆穿官袍,跟著不少衙署衙役,拉著馬車,車上全是禮儀用品。
「那個,吳大人,我就特好奇,您平常,都是這麼勇敢嗎?」
可楚擎同樣知道,吳仕勛要完蛋了,就是不死,這個寺卿也干不長m.hetubook.com.com了。
但是楚擎知道,福三幾乎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福三也快步跑了回來,倆人同時來到楚擎面前。
寒風瑟瑟,楚擎的心情卻莫名的好了起來。
雖是寺卿不比尚書,卻也是從三品,直呼其名,未免太過不尊重人。
三哥才摘了葯布沒幾天,也沒傷骨頭,基本算是痊癒了。
望著嬉皮笑臉的楚擎,吳仕勛也沒拐彎抹角,見到四下無人,壓低了聲音。
「你威脅本官?」
楚擎舉目四望,絲毫不意外,工部幹活,一直都是這麼的水。
楚擎鼻子都氣歪了。
一語落畢,楚擎背著手帶著福三走了。
福三跑出去幾步想要過去看清楚,結果突然停住了,回過頭,看向了楚擎的雙手,見到楚擎手裡什麼都沒有后,這才接著往前跑。
他知道俞天倫還有雍王,都是和吳仕勛一夥的,而且真正代表京中世家的,八成不是俞天倫,而是這個吳仕勛。
其實吳仕勛也沒見過楚擎,六部九寺,九寺寺卿並不需和*圖*書要天天上朝,最近吳仕勛要搞楚擎等人,才每日去上朝,倆人今天還是第一次碰面。
邱萬山李文禮和章松陵的人馬時,那都是順手打打太平拳,那模樣就和幾乎沒動腦子似的。
楚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對方,樂了:「您就是這幾日在朝堂上天天彈劾邱萬山的吳仕勛吳大人?」
當然,朝廷不管這叫干,叫做對陣。
楚擎想不出老邱可以通過什麼手段翻盤,但是他就有這種信心,邱總肯定會翻盤,而且這種翻盤不是自救,而是殺人誅心。
滿臉狐疑的吳仕勛問道:「觀楚統領的意思,難不成這如今在府中待參的邱侍郎,還有後手不成。」
「不,不不不。」楚擎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還是那副極力忍著笑的模樣:「和我沒關係,我就是想採訪採訪您,您得喝了多少假酒,才敢主動去找邱萬山的麻煩。」
演武場很大,至少得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京衛昨夜在工部的帶領下圍起了半人高的木柵欄。
但是楚擎無比的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