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亂套的輩分

「好了好了,本官不與你計較。」
當然是對的,幫助本地土著,也是幫昌人自己,為了長遠的目標,保護本地土著,抗擊瀛賊!
這些都是沒發生的事,眼前發生的則是楚擎一伙人已經登島了,越來越多的昌人登島了。
每一次將士離營出征,去殺瀛賊,陶少章都會露出笑容,祝福軍伍們,軍伍走後,他便一刻不停的祈禱著。
本就是隨口一句,楚擎也並非是要大舅哥率兵作戰,只是大舅哥依舊痛苦,因為他沒有保護好兄弟們。
這種痛苦,不應陶少章來承受。
那一刻,那個階段,他真的想帶著所有人逃離這裏,回到東海三道,將軍伍和百姓們,交給楚擎,他承受不了這種聽聞將士戰死後的痛苦了,承受不住內心的煎熬了。
她認為雖然那些儒生有很多偽君子,可又極為重視盟約,一旦簽署了一些盟約,哪怕咬著牙打腫了臉充胖子也不會反悔。
三方之間,劉瑾昔最看好的是昌朝。
早在瀛賊將注意打到這座島之前,東海三道已有不少世家知道了這座島的位置。
她以為,這些昌人將軍們,只是為了開疆拓土,和-圖-書覬覦這座物資豐富的島嶼,而這也成了她最大的籌碼。
或許不是今天,可終究有一天,本地土著面臨的只有兩條路,歸順,或是被趕盡殺絕。
出於這樣的目的,她才會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一副遭人厭惡的模樣,一副自家事不需外人管的模樣。
高句麗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劉瑾昔對這個國度並不了解,而且本地土著也和一群自稱探險者的高句麗水手打過架。
打仗,哪不死人的,如果瀛賊真的不堪一擊,哪裡還輪得到昌人介入,本地土著就能弄死他們了。
只有這兩條路,劉瑾昔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這種境地,除非自己的老娘回來。
某一時刻,某個階段,陶少章真的想要帶著大家回去,他已經承受不了這種痛苦了,哪怕是在北邊關,他也沒見到戰死過這麼多人。
楚擎走之前,那隨口的一句,這裏的兄弟們,以後要來這裏的兄弟們,統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陶少章呢,那是真的要走了,因為他急眼了!
在廣懷道,他不止見證了軍伍們的蛻變,也做了很和-圖-書多文臣應做的事,安置百姓,與百姓接觸,與這些軍伍親族百姓們接觸。
其實還有一件事,狄擒虎曾說過,昌朝北關有涼戎之患,南關有番蠻之亂,東海更是聽調不聽宣,昌朝氣數已盡,如果有一天中州大亂,那麼很有可能,東海的世家,還有一些將領,乃至是潰兵,都會乘船來到這座島上休養生息再圖後事。
沒有好的選擇,那就從壞的選擇中選一個最好的。
他知道這麼做是對的,初心,是對的,結局,也一定是對的,可過程就是如此,為了保護番人,漢人命喪異鄉。
自從知曉了楚擎等人登島后,她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並沒有暴露行蹤。
瀛島、高句麗、大昌,都知道這座島的存在。
劉瑾昔極為擔憂,昌朝儒生大行其道,一個是都喊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再一個是這些儒生中的偽君子也多,現在看似不求回報的幫助本地土著,一旦趕跑瀛賊,本地土著們也會沒有了防範之心,到了那時,無數昌人軍伍和百姓都會上島,初期,雙方或許會其樂融融,可遲早有一天,昌人會暴露出猙獰的獠牙,像對待其www.hetubook.com.com他番人一樣對待本地土著。
其實早在楚擎帶人第一次登島時,劉瑾昔就在島上,只是她剛回來不久,在南側。
劉瑾昔不是趕人,只是欲擒故縱。
大量可耕種的土地,山多,礦脈也多,光是發現的金、銀、鐵三礦類,就有二十七處,物產更是豐富,大量的石料木料,隨地可見,只要有人力,很多平原地區可以築城蓋屋。
可惜,她遇到的是陶少章。
可惜,劉瑾昔知道,本地土著守不住這座島的,守得住瀛賊,也守不住高句麗,守得住高句麗,守不住昌人,總有一方會將這座島納為國土。
劉瑾昔能夠確保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本地土著打跑瀛賊,只是傷亡會極其慘重,甚至到了滅族的地步。
舟師軍伍的成長,蛻變,他是全程見證的。
正是因為有此顧慮,劉瑾昔欲擒故縱。
利用這個籌碼,與昌朝談判,盡最大努力為本地土著謀福祉,至少,也要保證本地土著三到五代的安全,再遠了,她就管不了,只期望昌人能夠信守承,起碼在數十年內不會翻臉不認人。
正所謂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www.hetubook.com.com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瀛島,不會考慮,雙方關係,只有血海深仇四個字可以形容。
陶少章如同一個被逼無奈的長輩似的,突然伸出了手臂,擦拭了一下劉瑾昔下巴上的淚痕:「本官承認了,我只是嚇唬你,從來沒想過要走,嚇你罷了,這不,大家都回來了。」
令劉瑾昔異常意外的是,昌人,真的很不錯,有點當牛當馬送溫暖的意思。
這不是她最擔心的,她最擔心的事這座島,或者是說本地土著根本保不住這座島,不單單是因為瀛賊,就算給瀛賊打跑,終究會有人漁翁得利,而這個漁翁,永遠不會是這些土著們。
二通撓了撓後腦勺:「你表叔兒的妹妹被你表嬸兒的大哥摸了。」
夜深人靜時,無人知曉陶少章的內心有多麼的痛苦,痛不欲生。
劉瑾昔知道,想要保全本地的土著,只能歸順了。
陶少章也愣了一下,隨即,面龐也紅了。
這也是陶少章痛苦的根源所在。
劉瑾昔寧願帶著所有土著戰死也不會歸順瀛賊。
除了她,哪怕是本地土著也不知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根本沒統計過。
蹲在遠處的小夥伴們面面和圖書相覷,二通側目看了眼阿軼:「他摸你姑母。」
肖軼:「……」
可大舅哥,依舊是這個世間內心最脆弱卻也是最為堅強的男人。
夜裡,枯坐在帳中,陶少章不斷的問著自己的內心,這麼做,對嗎,值嗎?
除了島嶼北側,其他區域四季如春,雖是潮濕,卻極為溫暖。
劉瑾昔如遭雷擊,眼睛瞪得圓圓的,臉紅的如同熟透的蘋果。
劉瑾昔不是傻子。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王天玉面色突變,看向旁邊的趙寶蛋:「若是這二人有了奸|情,吉大人與大鍋要如何稱呼對方,大鍋、青陽郡主、阿軼、陶大小姐,加上這劉瑾昔,他們互相之間應如何稱呼?」
可這是異國他鄉,帶著軍伍和百姓們,離開了自己的故土,來到這座陌生的島嶼上,保護番人,保護非是漢家子民的番人,為了保護他們,將士們穿梭在雨林之中,與猛獸搏鬥,與瀛賊廝殺,每一日都有人戰死,為了保護這些非漢家子民而戰死。
只是根據她的了解,大昌一直在走下坡路,天子換的勤不說,臣子們似乎也多酒囊飯袋。
趙寶蛋聞言一愣,隨即盤膝而坐,閉緊雙眼,隱隱有要入魔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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