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火了

然後就是開吹,山南海北地吹。
「當天早上才打電話,不怕我另有安排么?」范含答應之後說。
早上瑪麗打來一個電話,邀請范含晚上到她家去做客,有個Party。
九級魔法,時間靜止。
1966年9月3日,星期六。
這裏確實有張床,床上用品樣樣俱全,並且還沒有人睡。
好快的嘴!
「嗯。」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收音機前的聽眾朋友們,也許您現在剛剛打開電視機和收音機。這裡是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今天晚上在這裏將進行一場籃球比賽,對陣的雙方是穿紅色隊服的客隊芝加哥公牛隊和穿白色隊服的主隊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校隊。穿紅色隊服的客隊芝加哥公牛隊今年年初1月1號才剛剛成立,準備參加馬上就要開始的NBA聯賽……」
這下子面目輪廓清晰了,范含滿意地看著鏡中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容,驀地發現那對深邃難測的龍眸,這一刻爆發出兩道邪惡無比的冰寒,四目接觸的剎那,本尊就立刻潰不成軍,再也不敢面對面盯著看,因為承受不了那種撕天裂地的壓力。
「容之兄猜得沒錯。」孔方飽含著熱淚說,「我也是光棍……」
當時范含家裡的黑白電視機只有三套節目:中央一套二頻道,北京一套六頻道,中央二套八頻道。中央一套的節目全國大部分地區都能收到,二套就不一定了。北京一套到了市郊也難說。
范含說的話明顯比這幫大孩子強出一截,儘管說的英語本身算不上優雅。外語再怎麼學也超不過自己的母語,學習外語的目標應該是能夠熟練地表達自己用母語構思好的內容,而不是學的像母語一樣出色——那叫低水平上的重複建設。
說著說著,這幫孩子們的行為就漸漸地「六十年代」起來。
「嗨!」范含回答,「別人呢?」
雖然一直都打光棍,不過卻不是新手上路。除了簡單的相互了解之外,范含一秒鐘時間都沒有浪費。
※※※
「您好,我叫孔方,孔夫子的孔,方圓的方。」那個人用漢語說,不過他的漢語實在不怎麼樣。
忽然!那啥撅了一下!疼得范含齜牙咧嘴。
1966年9月4日星期日,農曆七月廿日,距離現在還有三天。丙午年丙申月丙寅日……三丙,范含很容易就記住了。
你還有工夫介紹隊員?
昨天晚上的聚會范含滴酒不沾,今天中午就不是,邊吃飯邊喝了足有兩瓶紅酒。邊喝邊聊,邊聊邊喝,心情不同,酒量不同。
「那是那是。」
另外,最早的中央台就在現在的北京台,西北三環的角上,和北京理工大學隔條馬路。最早的電視系統是毛二可院士在當年的北京工業學院(現在的北京理工大學)搞出來的。
四周燈光充溢,范含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他們,但是范含根本不能利用他們,范含的身體無法調動哪怕一絲氣息去吸引他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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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會說漢語就不錯了,范含想,剛獨立的前殖民地,別要求太高。
「容之兄真是性情中人啊!」孔方也在笑,「不怕容之兄笑話,我沒有表字。」
「呀……呔!」范含突然一聲大喝,精神振蕩全力發動,空間中竟然出現了若隱若現的銀色波紋!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三人組聞訊而來。說不定孔方通過他們才能找到自己。
不過……
「你幹什麼去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孔方已經坐在轉播席上,看見范含來了立刻大聲說,「哎?你喝酒了?喝得還不少?」
注1:關於「孟公」句,出《東坡詩》卷十五《陳季常自岐亭見訪郡中及舊州諸豪爭欲邀致之戲作陳孟公詩一首》:孟公好飲寧論斗,醉后關門防客走。不妨閑過左阿君,百謫終為賢太守。老居閭里自浮沉,笑問伯松何苦心。忽然載酒從陋巷,為愛揚雄作酒箴。長安富兒求一過,千金壽君君笑唾。汝家安得客孟公,從來只識陳驚座。
既然人都帶來了,有關部門對於這種事肯定是沒意見。范含也沒什麼意見,就直接答應下來了。就是這個禮拜天晚上,UCLA校體育館。
果然一心不能二用,就在思考哲學問題的同時,范含乾著乾著就軟了。
范含給女孩身上蓋了張毯子,就去衛生間洗澡,等到洗完出來之後,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樓下的房間里床上都睡滿了人,只好一直向上,走到閣樓。
藍藍快成范含的經紀人了。不錯,不錯,有進步。以前應該是秘書。
范含搖搖晃晃起身告辭,叫輛計程車回家了。
范含英語水平見長以來,藍藍文字上的工作輕了許多。
下樓一看,人都走光了。
范含的屁股重重地落在椅子上,嚇了孔方一跳。
「是啊,我手很懶,連沏茶都不想干。」范含說,「現在家裡連茶葉都沒有,諸位大駕光臨只能喝瓶裝飲料,實在是慚愧啊。」
「你不知道,這種飲料就是范的專利。」斯內克對孔方說。
「……全場比賽已經結束!全場比賽已經結束!穿紅色隊服的客隊芝加哥公牛隊以105∶89戰勝了穿白色隊服的主隊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校隊!穿紅色隊服的客隊芝加哥公牛隊以105∶89戰勝了穿白色隊服的主隊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校隊!這場比賽就為大家轉播到這裏,是由特邀嘉賓范含和播音員孔方為您解說的。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收音機前的聽眾朋友們,再見!」
早上藍藍打來一個電話,說一會就過來。
※※※
「那些女孩子都說昨天你的表現很出色。」瑪麗說,「不像傳說中的亞洲人那麼保守。」
范含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擺擺手。
孔方眼睜睜地看見范含嘴上一刻不停,倒是伸手把他面前的杯子推到自己面前,然後一指……那意思很明白……倒水!
「你去哪兒了!」孔方的聲音很急,「馬上比賽就要開始了,還不趕快過來!」
體育館內的大燈已經全部打開,范含渾身一震,停止了吸納燈光的修鍊。大燈的力量不是范含這種人類的身體所能承受的。即使范含停止了修鍊,那些燈光仍然照在范含的身上,火辣辣地疼痛。范含輕笑,念頭一轉,一層薄薄的精神力籠罩在全身,隔絕了燈光和身體的接觸。
范含想,我才無所謂呢。
沒過多久又來個電話,說會見取消,那個導演臨時有點急事。
搖搖頭,孔方打開話筒,準備開始說開場白。
「嗚呼呀!」孔方肅然起敬,說了一大堆久仰之類的話。范含也不謙虛,一邊傻笑一邊應付。兩人互相掉書袋,最後還是孔方掉不動了。不說半路出家學的漢語,就說面對這位著名「作家」,氣勢上就先矮了三分。
白鶴亮翅……抱虎推山……野馬分鬃……玉女穿梭……金雞獨立hetubook•com.com……白蛇吐信……十字擺蓮……(注2)
可是能做什麼呢?
午飯都是范含親自做的。除了主食用麵包之外,還有炒雞蛋、炸雞蛋、攤雞蛋、煮雞蛋和雞蛋湯——標準的四菜一湯。
兩人相擁大哭。
范含嘴裏喃喃念著些什麼。世界的色彩突然之間退得乾乾淨淨,變成了黑白兩色的世界。鏡子中的范含動作被定格了。
飲料足足喝了一箱,各種口味的都有。
范含現在的英語水平算是可以的了,聊天沒有太大的問題。
「您好您好。我是范含,模範丈夫的范,含情脈脈的含;表字容之,易如反掌的易,之乎者也的之。」雖然范含平時說話都是帶著北京口音,不過只要稍微用點心思,那標準得真是字正腔圓,無可挑剔,「您叫我『容之』就成了,不知孔方兄表字怎麼稱呼啊?」
「請!」
沒有反應,那個女孩子已經睡著了。
二話不說,撂下電話就出門,打車直奔學校。
注3:關於「大概齊」,大約、大致、湊湊合合的意思。傳說以前有一人眼神不好,路上別人問他前面那間門臉的招牌是什麼,他盯著那塊「天義齋」的匾,說道:「大蓋齊」。後來和「大概」一詞合為「大概齊」。
別人喝酒我喝茶,別人吸毒我吸煙……范含立場極為堅定。
輪到是輪到,可談話的內容還是沒變,這回三人組也不能倖免,大家一起「今天天氣哈哈哈」地客氣了一個上午。
「現在雙方跳球,比賽開始……」
直到這個時候,范含明白了一個人說話的水平還是要看他的母語水平。外語僅僅是用來交流的工具罷了,用得著的人覺得有用,用不著的人覺得沒用。
三人組沒什麼,有的是頭一回吃,挺新鮮。孔方就不一樣了,看表情很是痛苦。
剛到家,電話就響了,孔方。
范含倒頭就睡。
「雙方的陣容是這樣的:穿紅色隊服的客隊芝加哥公牛隊中鋒4號湯姆·史密斯,兩個前鋒分別是5號約翰·史密斯和6號哈里·史密斯,兩名後衛分別是7號彼得·史密斯和8號埃里·史密斯;穿白色隊服的主隊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校隊中鋒4號湯姆·湯姆森,兩個前鋒分別是5號約翰·約翰森和6號哈里·哈里森,兩名後衛分別是7號彼得·彼得森和8號埃里·埃里森……」
到了太陽落山,這頓午飯才算吃完。
「先父母死於日本人之手,當時我還沒有正式的大名。」孔方說,「孔是姓,方是輩分排行。後來就很少和華人在一起,這些事情就一直耽誤下來。」
來之前范含就是光棍一根,平時吃東西都是買的,實在不想出去就吃方便麵,吃膩了只好自己做。除了雞蛋系列還算拿手之外,只會燜米飯和熬粥。來到這裏,水平也沒見漲,還是那一套——除了買不著米之外。
范含面對鏡中目光獃滯的自己,再無半分猶豫,聲音無比堅定地說道:「我是宋世雄,我是宋世雄,我是宋世雄,我是宋世雄(注5)……」
「他們看了你的《巴比倫塔》,又聽說我認識你,就非得讓我請你也過來。」瑪麗說。
孔方非常鬱悶,裁判拿著球都站好了,明明就要跳球了,你還在這裏說開場白?
弗洛伊德曾經說過,所謂妓|女,對男人而言不過是手|淫的替代物罷了。范含也想說,所謂男妓,對女人而言不過是某些情|趣|用|品的替代物罷了。
其實www.hetubook.com.com也沒什麼事,就是有一個剛出道的少壯派導演看上了范含的某一篇小說,想改成電影。
「容之兄平日喝的就是這種茶么?」孔方看著范含從塑料瓶子裏面往外倒茶,很是奇怪。
范含努力地為自己的行為尋找高尚的理由,最後想通了,不過是為了留下一個「洒家到此一游」的紀念罷了。
最後一個了,范含想,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往後越不能鬆懈,三十六拜都拜了,可別就差最後這一哆嗦。
「雙方出場隊員是這樣的:穿紅色隊服的客隊芝加哥公牛隊4號湯姆·史密斯5號約翰·史密斯6號哈里·史密斯7號彼得·史密斯8號埃里·史密斯;穿白色隊服的主隊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校隊4號湯姆·湯姆森5號約翰·約翰森6號哈里·哈里森7號彼得·彼得森8號埃里·埃里森……」
不知道催眠術是不是起了作用,范含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整個人的精氣神為之一變(注6)。
「哦?」
一天忙活,晚上范含在家吃完「四菜一湯」之後,打的去了瑪麗家。
別人都先到了,大約十好幾人,男女各佔一半。光看樣子確實是很「六十年代」。
總之,三人組好不容易聽完這一大套「黑話」,終於又輪到英語了。
「Sorry。」范含輕輕說,然後退出。
這個主持人(孔方)負責的是華語解說。第一次通過衛星直播節目,心裏沒底,經電視台同意后,想邀請一位「特約嘉賓」一起主持。通過駐美使館得知,當前在洛杉磯只有一位新加坡公民,正是「旅居」美國的著名作家——范含。
每次邀請都被接受了,范含每次都把人搬出來,找條毛巾大概齊(注3)擦擦,然後開工。
三人組一直等到兩人打完招呼,這才隨著一起進門。
※※※
倒不是說范含刁難這幫人,而是做飯的本事就這麼大。在美國主要就是吃麵包,想買米買面還得費一番勁。范含不知道去哪裡買,就打電話問巴杜瓦,結果巴杜瓦也不知道。後來入鄉隨俗,就地取材,能做什麼做什麼了。
注5:關於宋世雄,沒誰不認識他吧?以前范含小時候看電視的時候,就知道兩個人,主持《新聞聯播》的趙忠祥和解說女排比賽的宋世雄。呵呵,趙忠祥主持過《新聞聯播》,誰還有印象?
在美國日常生活題材的影視作品里,閣樓都是給半大孩子住的。小孩子在樓下的房間里;大孩子都搬出去單過。只有半大孩子,需要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又沒有本事獨立,基本上都睡閣樓。
趕緊關上麥克風,發誓不到比賽開始不打開。
范含突然挺直了身軀,眼睛完全轉成了銀色,整個人如岳停淵峙,氣勢衝天而起!
抬頭!
瑪麗睡著了,范含開門出來。
孔方這叫一個生氣,好不容易請來的嘉賓,原本以為能讓自己不那麼緊張,結果呢?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看「嘉賓」的樣子,參与解說恐怕是不太可能,只要能「嗯」、「啊」地搭腔就算謝天謝地了。
在這種飲料的生產銷售上百事公司幹得無懈可擊,從始至終范含就沒幫上忙,除了試生產階段嘗嘗口味對不對之外。現在百事的飲料分成兩大類,碳酸類和非碳酸類。碳酸類就是各種汽水,非碳酸類就是范含擁有專利的幾種茶類飲料和專門補充電解質的各種運動飲料。范含沒來之前在網上曾經看到過百事收購了美國最大運hetubook.com.com動飲料公司的消息。在這個年代也許范含的專利提前啟發了百事公司,開拓了新的市場。目前兩類飲料無所謂正業副業之分,齊頭並進,聲勢驚人。當然,范含的收入也是驚人——對難民而言。
現在范含所有科幻類的作品都發在藍藍的雜誌社,其他類型的作品都讓藍藍看著辦去投稿。
※※※
六十年代,個性張揚的年代。六十年代的文化在美國文化發展歷史上的作用就像C++在程序設計發展歷史上的作用一樣。年輕人的才華幾乎毫無拘束地向四面八方輻射。只有當這陣浪潮過去以後,人們才會意識到,原來精神生活也能如此多姿多彩。
范含瘋狂地一次次地按照師門的心法凝練真氣,丹田內還是空蕩蕩的一片,受損的經脈傳來了撕心裂骨的疼痛。范含雙目血紅,兩手掐成手印,額頭一滴滴冷汗流水一般的淌下來,可惜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范含懷疑自己上次對百事代表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廢話。畢竟人家在飲料行業摸爬滾打多年,這些小事完全用不著自己提醒。那天說不定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在笑話自己呢。
范含滿屋子溜達,看到哪裡已經停工,就鑽進去向女方發出邀請。
「這位是新加坡電視台的體育節目主持人。」巴杜瓦介紹說。
差不多到了半夜,集體活動結束,一對一對各自找個房間開工,每工作一段時間就改變一下排列組合。
中午誰也沒走,范含不讓走。這叫「孟公好飲寧論斗,醉后關門防客走」(注1)。
「啊!容是容易的容。」范含賠笑,「一時衝動說錯了。他鄉遇故知嘛,太激動了,太激動了。啊哈哈哈……」
「嗨!」瑪麗看見范含下來,大聲招呼。
無所謂。
「難道說……」范含悚然一驚,「孔方兄您……」
「保守的是其他亞洲人,不是我。」范含說,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為什麼第一個電視系統中央一套非得是「二」頻道呢?答案很簡單:北京理工大學校電視台才是一頻道。
「你能有什麼安排?」瑪麗笑著說,「人生地不熟的。」
一個個確實都顯得很另類,不過算不上誇張,頂多Punk而已。
「下邊沒地方了。」范含說,「到處都是人肉。」
算了吧,到此為止吧。
「其實我也想過來。」范含說。
「咦?」
為什麼他們這幫年輕人如此熱衷這些活動呢?暈暈乎乎地折騰,當時什麼都感覺不到,等到醒了也什麼都想不起來,那這麼干有何意義?看來他們現在僅僅是放縱自己,為干而干。孩子嘛,難免,等長大了就好了。
這時候裁判剛剛把籃球拋出手。
走廊上又有一個人經過,又有一盞燈被打開。范含本能地把那股燈光當作了自己的力量,意念發處,強行地把他納入了自己往日的循環脈絡。一股真氣已經湧入了他往日燈光運轉的渠道,熟絡地運轉起來。附近的燈光歡呼著沖入了這個對它們已經無比習慣的身體,在那股真氣的帶領下,春風化雨般滋潤著范含將要死去的身體。范含彷彿一塊乾涸的土地,在接觸到水源后,開始瘋狂地吸收這些可以挽回自己性命的白熾燈泡的力量。一縷縷淡淡的銀色霧氣向這個河灣聚集,湧入了范含的身體。范含已經開始萎縮乾癟的肌肉慢慢地膨脹起來,乾枯的皮膚慢慢地煥發出了銀色的非人類的光澤……
年初,1966年1月1日,芝加哥公牛隊成立,準備今年就參加NB和圖書A比賽。現在正在滿處找人熱身,前兩天來到了洛杉磯,打算和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的校隊打一場。
「餓了吧?」
正如彩殼手機,無論買哪個都行,都不耽誤使用。喜歡別的顏色直接買殼子換上就行。誰要是每種顏色都買一個手機,估計是「腦髓里有些貴恙」。
瑪麗最先找上范含,范含也正想去找瑪麗。郎有情妾有意,乾柴烈火一湊,勾搭成奸是很正常的事。
※※※
1966年9月2日,星期五。
瑪麗的烹飪水平算是不錯的了,范含也沒奢求什麼,在這裏吃了一頓「家常便飯」。
范含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然成型的,將要逐漸的進入第一次的周天燈光境界的修為,以及自己最近逐漸長大的元神已經蕩然無存。一口氣吸去,往日如大海浪濤般洶湧澎湃的真元力也是空蕩蕩的提不出來。丹田處劇痛無比,雙目金星閃爍。
注6:關於洗手間裏面發生的事,就當是主角喝高了出現幻視幻聽了吧。
先吐了個痛快,然後范含拿涼水沖頭。
現在頭腦還是清醒得很,前半夜根本就沒幹什麼,仍然保持著充沛的體力。真要是就這麼算了,實在是太浪費了。
這一覺醒過來已經是中午了,范含起床,感覺腦袋很疼(注4)。
聽瑪麗說這幫傢伙都挺喜歡范含的小說。難怪,非得請自己過來。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人都是白人。不過范含是知道,後來在科幻界,Cyberpunk風靡一時。比如「黑客」系列電影。只是自己鑒於當前的計算機知識普及程度,並沒有抄那些Cyberpunk的小說。
孔方眼瞅著兩隊中鋒都進入了中圈,比賽立刻就要開始,再不說話不行了。無奈之下,打開了話筒,準備解說。
范含忽然起身,拍拍孔方的肩膀,說:「我先去茅房撒他媽的一泡。」然後晃晃悠悠的走出門外。
鏡子中自己的形象仍然模模糊糊,鏡面像水面一樣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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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工夫介紹陣容?
范含這才想起來,今天還有一場比賽需要解說。
鏡中的形象仍然不甚清晰。
時間定在八點,就是為了下班之後還有時間收拾收拾。
范含龐大無比的精神能撲向了鏡中的人像,秘技「鎖魂」突然發動,牢牢地盯住了面前那雙奇妙的眼睛。
注4:關於主角參加「六十年代」的聚會,那是情節需要,情節需要。作者保證絕對沒有干過任何有違于中華民族傳統倫理道德的行為。各位MM讀者一定要明察啊!
注2:這些都是簡化太極拳的招式名稱,不是做|愛的體|位。諸位讀者千萬不要盲目模仿,以免造成嚴重後果。
孔方快瘋了,剛才這句話估計已經被上千萬人聽見了。
「既是如此,孔方兄還要節哀順變啊。」
「早上都走了。」瑪麗說,「醒來以後沒看見你,以為你先回家了。後來清潔工打掃閣樓的時候發現你還在上邊睡著。」
「請!」
那我還這麼忙活幹嘛?
這場比賽本來也沒什麼,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場球而已。只不過由於時間剛剛好,所以被剛成立的新加坡電視台選為第一場直播的體育比賽。正因為不重要,才拿來當第一場,這也有試運行的意思。實際上,這次直播本身是許多華語電視台一起合作,收看節目的觀眾不僅僅在新加坡國內,還有東南亞各國華人和台港澳地區。新加坡電視台經驗不夠,負責前方報道就成了,後台都是在看著別人做,學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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